“苏窈,你怎么没说你先生也要过来啊,我让人给你们换了个大点的套房,陆先生已经过去了,我已经让人去你那儿了,马上接你过去。”
听到景案的声音之后,苏窈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也无法说什么反驳的话,要是让人察觉出她的婚姻正面临着分崩离析的窘境,容易让双方陷入尴尬,难听点叫做‘家丑不可外扬’撄。
苏窈才刚应了,给人家道了声‘麻烦’。
“客气什么,老同学了,”景案笑了两声,调侃说:“你就把这当做我的贿赂好了,玩得开心点,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告诉我,我让人安排。”
“没事,不用麻烦了,你先忙你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就ok。”
“那行,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多担待。”
刚挂了电话就有服务生摁门铃,过来带她去新的房间。
好在苏窈还没拆行李,否则还得好一顿收拾。
walrad酒店,是景案和他的美籍华裔同学共同创办的五星级酒店,名称分别取了两人英文名中的前和后部分合成。
莫沂山的别墅酒店是walrad的第七家分店,第三家建立在景区的酒店偿。
规模可观的别墅群矗立在山景之中,上可观雪,下可眺望郁郁葱葱的森林。
苏窈到了另一栋别墅才知道景案安排的是顶级观景套房。
服务生把她送到门口,给了她一张房卡然后就离开了。
苏窈看着手里的卡,有看了看紧闭的门,总觉得打开门后来一句‘寂寞野猫,热情似火,先生,需要特
殊服务吗’比较适合此情此景。
苏窈刚把卡放在电子门锁的感应器上,门便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陆东庭一身黑色大衣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眼前的光线,头顶是暖色光晕,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挑眉,“来了?”
苏窈沉下一口气,一边脱了拉杆箱往里走,一边声调平板的说:“先生有什么需要的?”
他沉默了一下,再开口,语声愉悦,“sex。”
苏窈咬牙,“春节期间严重打击黄赌毒,暂不提供此项服务。”
陆东庭站在她身后,微微俯下
身,面露疑惑,一本正经的拧着眉问:“那你来干什么?”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苏窈只觉得后颈又酥又痒,耳根条件反射的染上一层浅浅的绯红。
她背脊骨一麻,转身就瞪他,差点与他鼻尖对鼻尖,她稍稍定了下心,问:“我还想问你呢,你来干什么?”
“抛夫弃子来度假,是不是该你先给我一个解释?”陆东庭一手插着袋绕到落地窗边,前面就是一方泳池,在黄蓝两色照明灯下,水面波光粼粼。
反过身见苏窈已经在整理行李,沉了沉声,“还给男人提供服务,胆儿挺大你。”
苏窈蹲下
身子整理翻行李箱,“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会进一个男人的房间,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你是强制召唤,不满意的话我现在就走。”
苏窈即便这样说,也不会真的换房间,要是景案知道了估计会觉得他俩真是有意思得很,夫妻俩,还分房睡,是不是要半夜偷偷摸摸到对方房间里玩什么情
趣游戏?
过了会儿,她将自己的日用品拿出来,准备洗个澡。
陆东庭看见了,问她:“你现在洗什么澡?开了那么久的车,不饿?”
“洗个澡再吃饭,听说这里温泉不错,待会儿直接去泡温泉。”
现在也不过是六七点的光景,莫沂山上早已一片漆黑,林间掩映下的酒店集中地,仿佛原始森林中兴起的新式小城镇,将这一片区域照得通透,从上俯瞰下去,漆黑见不到尽头的深山中,只有景区和雪山上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黑暗,而这一块空间,仿佛星火燎原伊始时蔓延开的火球,耀眼夺目。
上山滑雪和绕山自驾游的旅客陆续归来,静谧的酒店开始了最热闹的时候。
苏窈洗过澡没有去餐厅吃饭,陆东庭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红酒配西餐,就坐在落地窗前的餐桌前,看着对面雪山,高处的山峰在夜空下散发的银白色的暗芒。
苏窈穿着宽松的睡袍,头发草草的吹了一下便湿哒哒的披散在脑后,刚才洗澡的时候头晕反胃,饿太久了有点低血糖,只得先来填饱肚子。
她坐在陆东庭的右手边,吃着吃着,支肘侧忘着外面。
“山上还在下雪吗?”
h市是上城的临市,同属于南方地区,除了一年中最冷的那几天,要见到雪很难,也只有在山中,尤其是在海拔高的山上,才能看到北方那种积雪三尺的景致。
“现在停了,不知道深夜还会不会下。”
苏窈思忖了一会儿,又重新吃东西,突然就跳开了话题,“你走了,陆希承怎么办?”
“你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种问题?”
陆东庭目光深而沉的看了她一眼,想起了他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的情景。
当时他没打通苏窈的电话,幸好又打回了家里,叶棠茵以为苏窈跟他说过要去莫沂山的事,得知他一无所知之后还十分诧异。
他立刻回到家里收拾行李,陆希承刚睡了午觉醒来,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衣帽间,见他收拾行李,突然跑回了自己房间,抱了一堆玩具来扔进行李箱里,随后一屁股坐了进去了冲着他傻乐,“都带上!”
苏窈走的时候,把他哄睡了,醒来还没发现苏窈已经不见了,整个人便沉浸在要跟爸爸走的兴奋中,直到陆东庭二话不说,把他拎出来,玩具也给他扔到了一边。
小小人儿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站在旁边默默的思考了良久,准备找苏窈商量,让她说服陆东庭带上他一起走。
蹬蹬蹬往外走,说:“找妈妈,一起走。”
陆东庭还想这么小的孩子,有如此严密的逻辑,还是蛮有发展性的。
然后没一会儿他便听见尖锐的哭腔响彻了整个屋子。
关于最后他是怎么独自脱身的,他不太方便告诉苏窈。
苏窈采用的是比较委婉的告别,而他是比较直白的欺骗。
陆希承拿着一只恐龙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时候,他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玩具车说:“太远了,去把你的车开上。”
陆希承很激动,真的去开车了,开着玩具车转身的时候,只隔着窗户看见绝尘的尾气。
据叶棠茵告知的后续说,陆希承似乎很崩溃,撅着屁股哭了许久,最后不得不答应用一套新的乐高缓解了这场亲情崩解的危机。
苏窈见陆东庭似乎欲言又止,她垂下眼,“我是来是有正事的,路程太远,我怕照顾不好他。”
陆东庭从喉结出发出一声低笑,不知是喜还是讥,“你早告诉我,一起来不就行了。”
苏窈扭头望向他,轻笑,后正色道:“我觉得没有事无巨细的告诉你我的行踪的必要性。”
“是么,”他凝视着她,神色中难辨喜怒,声音沉沉:“这就是你所谓的至亲至疏夫妻?”
苏窈曲起腿,喝了点酒,但是没出声。
陆东庭也不再说话,明显能感觉到他脸色较之之前沉了许多,眸子里浓浓的暗沉,薄唇紧抿,眉眼冷淡。
苏窈吃得差不多了,换了衣服准备去温泉。
这家酒店占据了良好的地理位置,有专门的温泉馆,苏窈之前就预订了一处私人温泉,吃了饭直接就过去了。
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周围有人工的山石树木,苏窈趴在岸边,身子沉在水里,正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就听见两步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
蓦地睁开眼,一条白色的浴巾就落在了自己脑袋上,苏窈一把扯开,见陆东庭只穿了条泳裤站在面前,肌腱修长的腿一跨,进水之后坐在了她旁边。
“你非得跟过来?”苏窈问。
水里的腰被人揽住,她的腿虚撑在水中,他只需稍稍用力,便将人抱了个满怀。
苏窈脚底刚在水底地面踩稳,脚心却打滑,身体往下一沉,直接坐在了他腿上,她抱住他肩脖,稳住自己的身形。
陆东庭坐在水下的台阶上,露出半截胸膛在水面之上,他微微曲腿,苏窈往下滑了点,好巧不巧,臀下坐上了突起的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