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在景点小吃街的一家餐馆里点了单坐下的时候,去摸包里的手机,手一伸进去,空空如也。
苏窈心里一凛,下意识看向身旁和店铺外的石板路小街,人头攒动,还有一路而来拥挤的地铁。
她看了下背包的夹层,关键的证件还完好地躺在里面,钱包里也就三四千左右的现金,心底稍稍松了些。
苏窈跟及时跟人说不要吃的了,然后拎着包往外走撄。
心想着来都来了,在这里逛会儿再回去。
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一些独具特色的历史遗迹,即便是一条稍负盛名的古街道,也能在多次的翻修之后圈地而成一处游人络绎不绝的景点。
尽管被商业化,但是有些建筑还是保留着历史的韵味。
春节即将到来,鳞次栉比的商店都在飞檐下挂着红灯笼,从这个视角望向天际,天地相接之处深紫的天色中还隐约有些透亮偿。
天在将黑未黑时最美,如同爱在将爱未爱时最迷人。
古街街道狭窄,人潮接踵摩肩,苏窈艰难地逛了一会儿,发现空气中漂浮着小吃的四溢的香味,久久散不去。
而她饥肠辘辘,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饥饿起来的感觉更加难受,腹腔里有种空落落的恶心感,多走几步已经是越发难受,复才决定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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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庭跟祁靖凌谈完事之后,祁靖凌问邀请他一起吃晚饭,现在正是b市的饭点了。
陆东庭看了眼手表,想起要跟苏窈吃饭,她其实打心底里不太喜欢这种应酬,工作的时候是迫不得已,现在二人有单独相处时间,何必让他人破坏气氛,便婉拒了。
祁靖凌下了电梯从大堂出去时,看见对面走来一拨人,为首的是名高大的白人男性,而他真正注意到的是旁边那道穿着高跟鞋和ol装的纤细身影。
“mr.white,或许我们可以找家餐厅吃个晚饭,b市的烤鸭很不错,我们经理已经在……”
“白小姐,晚餐就不必了,我们明早的飞机回国,需要休息,合作的事情有任何进展,我们会邮件联系你们。”
那名老总身旁的助理拒绝她之后,有意无意地用手将她隔开。
女人脸上闪过不甘,但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那好的,希望你们一路顺风。”
人走后,她站在大厅中间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夹,拎着包转身就要走的当口,一抬首看见了远步而来的祁靖凌。
她愣了一下,想假装没看见,那人已经叫住了她,“白助理。”
女人背影愣了愣,不知是该理会还是径直离开。
她犹犹豫豫之间,那人又叫,“白翘。”
点名道姓,她只好硬着头皮转身,低眉顺目地颔首,“祁总。”
“看来是到嘴的鸭子飞走了。”祁靖凌好整以暇打量她几眼。
白翘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憋屈,但死死忍住,再看不出曾经追着季远骁时张扬而自信的色彩,她动了动嘴角,“祁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慌什么?我能吃了你?”祁靖朗略过她的头顶看向外边儿,靠近她一步,复又将目光落在她脸上,低低的嗓音透着些男人勾搭女人时才有的流气,“赏脸吃个饭?”
白翘脸上顿时觉得烧呼呼的,他进,她立刻退,“不用了,我还有工作,谢谢祁总,祁总再见。”
白翘不等他再开口,转身就走,落荒而逃似的,脚步迈得急,好似身后有穷凶极恶的猛虎,一时不慎,穿着高跟鞋的脚扭了一下,她脸上烧地更厉害,立马理了理包裙。
祁靖凌在后面笑了一声。
白翘听见那声意味不明的调笑,握紧了手里的文件,走得飞快。
助理对祁靖凌说:“最近她们公司逼得紧,很想拿下跟国外那酒店的合作,没想到竟然只派她一个女人过来。”
“不过是个说客,中国人流行饭桌上谈正事嘛,国外人很少兴这一套的,”他琢磨着看着那道背影,有些幸灾乐祸,“估计她也跟上头难交代。”
助理耸肩,一介千金沦落成这样,人生处处都是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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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庭回到酒店却不见苏窈的身影,走进房间一看,她换下来的衣服和一只手袋还放在床上,行李箱开过后就合上放在床边。
陆东庭拨了苏窈的电话出去,目光随意略过垃圾桶时却突然停住。
伴随着听筒里传来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陆东庭走到垃圾桶边,拿起那板已经空了的铝塑泡罩,尽管后面包装被挤破,仍旧看得出来那些不全的字眼,帕罗西汀。
陆东庭紧捏着空掉的包装,觉得胸腔中有股闷闷的气流不停反复翻滚,那感觉丝毫不亚于他第一次在她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这东西的时候,那时候她应该还没动过这药。
陆东庭将东西扔回垃圾桶,又拨了电话回去,依旧是关机。
文森和保镖都没跟着她,况且跟着她的人不过就是帮她打理日常和出行,并不是监视,她要是不愿意了,他便将人撤了。
结果造成了找不到人的局面。
陆东庭急冲冲让人备车出门找,一边让人调酒店监控时,姚现说:“太太会不会是提前买了航班回上城了”
陆东庭想了一下,她手机关机了,或许真的是在飞机上。
姚现觉得陆东庭是过去紧张了,也许手机只是没电关机,而她正好只是出门溜达去了,是过往经历让他自然而然形成了焦急的悲观心理。
姚现说:“哦对了,说不定她饿了,只是去吃饭了,你刚才不是让她饿了就先去吃饭吗?哦对,她的行李也在。”
那就差不多排除了她提前回上城的可能。
即便如此,陆东庭也不认为吃个饭有必要关机,苏窈一个人吃饭无聊的时候会玩手机,不可能让手机没电,起码也会带个充电宝。
刚要上车,姚现说找到苏窈出门时的监控了,穿了身黑色的羽绒服,一头卷发扎在脑后,背着个包就出门了。
陆东庭看完之后沉下声,“出去找。”
姚现坐在副驾驶,司机开车出去,b市一到晚上黄金时间,那路啊堵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半天走不了几里路。
为了省事,本想让人去调苏窈上的那辆出租车的司机的信息,陆东庭的手机突然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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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从景点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地铁四五站路,地面上开车过去车程却要二三十分钟,加上现在堵车最是严重。
出租车顺着车流,堵在路上已经要半个小时,苏窈突然想起什么,问司机接了下手机,循着记忆中熟悉的号码拨出去,过了会儿那边传来冷沉的声音。
苏窈愣了一下才开口,“陆东庭,我手机和钱包丢了。”
她隐隐听见他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人有没有事?在哪里?”
“没事,”苏窈说自己在景点附近,“我刚从那儿出来,正在出租车上,你等下帮我给下钱吧。”
她话音刚落,肚子传来一声响亮的‘咕噜噜……’。
在封闭的车厢内,陆东庭显然有所察觉,怔了怔,看了一眼外面的缓缓倒退的景物,问司机距离苏窈有多远。
最后发现离她挺近的,但是堵着也不知道多久能到。
他说:“你看看身上有没有点零钱,够车费就给钱下车,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待在那儿我等下来接你。”
他说完后又再次强调,“别再到处跑了。”
苏窈应声翻了下自己的包,夹层里有张十块的和五块的,苏窈偏头看了一下计价器,刚刚好。
苏窈看了一眼繁华的大街,正前方有一家永和豆浆,“我这儿有一家永和豆浆,在那儿等你。”
“师傅,我就在这儿下车了。”付了钱,苏窈进了豆浆店,坐在里边儿等。
过了快要半个小时仍旧没看到人影。
苏窈问店员:“你好,你们这儿附近只有这一家永和豆浆吗?”
“是的。”
苏窈点点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豆浆,摸了摸,快凉了。
刚放下手,门被推开,苏窈下意识地看过去,杏眸无意间闪耀着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