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
忙音……
忙音……
全部都是忙音,不管接听的速度是慢还是快,对面都不会有任何的回应,除了忙音还是忙音。
甚至似乎是连挂电话的过程都不会有,或者是一开始是这样的状态,也不知道电话到底是怎么样打通的,况且连来电显示都没有。
这都什么时代了?难不成还真的是鬼来电?!
想要回拨也不可能,甚至于所有人的手机的通话记录之,都没有刚刚的那一通电话的记录,只看通话记录的话,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在刚才同时接到了来电。
而且不管使用什么样的办法,哪怕是手段尽出了,用了各种技术手段甚至是物理手段,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么一个事实——
所有人都接到了未知来电,但是在这之后,他们竟然完全找不到证据可以证明这么一件事。
一群技术精湛的顶尖人才,竟然连这个“小小的问题”,似乎将之归咎为所有人在刚才同时出现了群体性幻觉的现象,反而还能够说得过去。
但是,刚刚的监控摄像头拍摄下来的画面,以及四周这么多的声音采集设备同时捕捉到的手机铃声……
这个难道也要说是幻觉的一部分?!
可以说,事情演变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这是开玩笑”、“只不过是恶作剧”这种苍白无力的语言能够否定的了。
某种无以名状的恐惧,宛若实质一般的在四周扩散开来,仿佛是某种致命的传染病那样,没有几个人能够在它的面前仍然毫无动容。
指挥室内的空间宽敞,光线明亮,干净整洁,没有央空调这样的东西,但是却有独立的室内环境系统在调节。
恒温恒湿的条件,无可挑剔的通风,财大气粗的莫乌斯组织的实力即使是在这种细节也是可见一斑,这样的工作环境简直要在家里还舒适。
但是现在,每个人都觉得冷飕飕的,仿佛是有着一阵阵冷气在四周盘旋,一股股恶寒不间断的侵袭着每一个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们!……你们难道还查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立刻给我解决这个问题!”
管理人大口大口地喘气,然后忍不住的暴躁开口,愤怒的命令着所有人,迫切的想要否认这个疯狂的事实。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很闷,脚踝和背部更是仿佛有虫子在蠕动。但他只是死死的瞪着不远处的地板,被自己摔得变成几块的手机,背脊还时不时的窜过一阵恶寒。
太荒唐了!绝对不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算是之前ste型机里的那个幽灵,也只是能够在系统构建的虚拟世界之逞威风,阻止他们获取关于ste术的最终关键而已。
那个家伙看去凶残,但是也影响不到真实世界,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因为太过不识时务,被组织决定将其抓住送解剖台,直接完成活体解剖,将那家伙的大脑制作成枢核心了。
毕竟那个家伙自视甚高,竟然将原型机设置了需要他的脑波才能够启动运作的限制,不符合莫乌斯组织要统一全人类的宏伟大业的要求。
所以为了达成那为国为民的崇高理想,莫乌斯组织直接生生解剖了那个家伙,既然他设置了只有自己的脑波才能够启动机器,那干脆将他的大脑挖出来当作枢核心是了。
只不过后来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那个疯子临死之前的愤怒,憎恨全面爆发,不但成为了存在于系统之的一个恶灵,还使用大脑的脑波在自己的记忆里部下重重陷阱——
让记忆死亡的人变成恐怖的东西,让自己的记忆的通道变成了各种陷阱……
目的只有一个,是决不让别人共享并窃取自己记忆储存的研究成果。
所以莫乌斯最终还是失败,直到现在都没有能够成功掌握ste真正关键技术,只能够在原型机的基础修修改改……但是不管怎么说都好,大体的情况他们始终还是掌握在手的。
例如说能够确认ste统里面的恶灵影响不到真实世界,也能够确认ste统里面的每一种恐怖之物的来历,并且知道其真正的底细。
说到底,那些只是各种负面的黑暗情绪的凝聚,还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心理创伤、精神疾病的扭曲,还有各种痛苦而悲惨的记忆经历……
它们互相结合,交融而生成难以想象的恐怖之物,栖息在ste统的黑暗深处之。
只因为它们的本质,对于正常人的思维认知来说,是难以接受的扭曲与精神创伤,所以它们才会拥有如此可怕的杀伤性,在那个精神意识决定一切的世界之成为恐怖的恶灵。
但也只局限于那个ste界……
像是现在这样的事情,刚刚所发生的现象,却是属于完全无法理解了。那些东西绝对不可能会进化到这种程度,毕竟它们连ai都算不,只是一些系统暂时无法清除的垃圾件。
那么问题来了……刚刚出现的东西既然不可能是那些垃圾件,又会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东西从ste钻了出来,来到了现实?
又或者是说,那个东西是一开始存在于ste,还是后来才通过某种途径进入其,要以此为踏板来到现实?
人类的精神世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禁忌,难不成真的能够通过某些通道,与非自然的领域相连?ste统是不是真的在这个方面……有些探究过深了?
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或者说是颤栗,管理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他的目光一转,看向了某个身穿合身的黑色皮衣,短发的冷艳美女,怒气与疑心一下子来了——
“基曼?你现在很有空吗?而且我看你好像没怎么受影响啊?”
“……”
“……”
刷刷的——
正在惶恐不安的人们纷纷将视线集到了黑发美女的身,目光之基本都充满了恐惧、惊疑还有愤怒。
“我……”基曼坐在自己的位子,张了张口,脑子里一团浆糊,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在她看来,刚刚的那段视频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她自己也没有感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甚至于她根本没有接到电话——
全场的人之,似乎她这么一个特例?这怎么可能会不引起怀疑呢?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周围的那些人都发神经了,但是看到所有人都恐惧到脸色煞白,还有一些女研究员精神崩溃的抱头痛哭……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接到了未知来电。
基曼才明白,这不是开玩笑的,问题真的严重了!她亲手将系统之的一个无以名状的东西释放到了现实之?
但是,为什么只有她自己能够幸免呢?
“对,对了……是基曼她……是她将那段程序拷贝出来,然后放给我们大家一起看的……”
这个时候,有个人已经反应了过来,哭丧着脸并且以一种要哭出来的声音腔调,颤抖着声音说道。
“也是说她虽然是第一次看,但是同时……也、也已经完成了那个指示的要求,她完成「传播」了?所以……所以她才不受影响?”
“……”
“……”
大家都默然了下来,所以说唯一的一线生机,是按照指示来做,将那份视频如同传染病一样传播出去?!
“不能这么做……一旦真的散播出去,这种……这种病毒的扩散是遏制不住的!因为它的传播媒介可不是空气、水源,而是人们的恐惧!”
有个年男人站起身来,咬了咬牙,这么说道。
“我们现在还有机会从根源处切断这个病毒的扩散路径,只要在我们这第一批人这里断掉,可以预防它继续扩大、蔓延下去,直到扩散到整个人类社会!”
“……”
“……”
似乎他还是个在莫乌斯组织当,也能够保留下来相当程度的良知的好人。
然而对于他的说法,并没有几个人附和,大家都是互相看看彼此,然后回想一下之前的恐惧与自己一个星期后的命运,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于是是纷纷的低下头去,没有与那个年人对视。
“喂!你们——你们难道真的打算按照那个指示去做吗?!”年人不敢置信的说道。
“这个……其实也不是不能够接受啊,只要一个人能够让我们从这个诅咒之脱离出去,而且那个人同样也可以再将视频传给下一个人啊……”
“而且它也没有说明不能够将复制的视频,拿给已经看过一次的人看,如果我们只在某个特定的团体内重复传播的话,或者也可以呢?”
“对啊对啊,而且还有一个星期的缓冲期,只要把握得好的话,不会有问题的,传染的速度都不够全世界每天死亡的人数,甚至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有人出声辩解起来,并且迅速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附和,很多人都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大家都不用死——
最重要的是,自己绝对不能死,必须坚持这个说法和理由。
可见在那切实的恐惧与无可名状的威胁面前,人类的劣根性尽显无疑……所以说永远不要考验人性,代价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
“你们觉得这个可能有多大?能够通过重复传播来遏制的话,不会是「病毒」了!”
那个年人咬紧了牙。
“而且一旦开了个头,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恐惧感会让它顷刻传播到全社会,尤其被恐惧所掳获的人们,很有可能自行捏造一些莫须有的谣言。”
例如说捏造一些额外条件,或者是增加受害者人数,本来说需要传播给一个人看,变成需要传播给两个人、三个人甚至十个人看。
谣言一多,大众分不清楚真相,只能够拼命传播给尽可能多的人。
人类自己的恐慌,还有在面临灾难的时候爆发出来的邪恶,才是这世最恐怖的东西!
“好了!不要吵了!”
管理人站起身来,声音坚定有力地说道,看去他已经做出了决定,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狠辣的神色。
“我们会保证控制住这个过程的,虽然在散播的过程一定会出现一些牺牲者,到最后的环节也很有可能的确有人是被抛弃的……”
“但是他们的牺牲都是有意义!莫乌斯必将统治全人类,这个过程本不可能没有牺牲,或者这个病毒还能够成为我们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