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咚地一声栽倒在地。费了好大劲,他再次爬起来。这时,老和尚已经从后面奔了过来。
“怎么,怎么回事了,”老和尚再也没有之前的庄严法相了。
他的眼神,也已经杂乱迷惘。一看到那个中年人,他立马就跑了过去,一把将他拉起。
“玉老板,”老和尚跌跌撞撞地来到了中年人面前,“您,您怎么了?”
“还不是他!”老玉头气急败坏地说,“之前到这里,也没看到过他呀!”
“那个,施主,”老和尚一眼看到了赵春生,突然间就不好意思起来,“那位施主,是今晚来这里歇息的。天一亮就走,天一亮就走。”
“呵呵,”老玉头回看了一眼赵春生,“好像在哪里见过?让我想想,想想……”
老和尚伸手做了请的手势,老玉头根本不在乎,还在摸索着脑门,苦苦思索。
突然之间,他好像想起了一个什么形象:“哦,哦,我想到了,想到了!就是,就是,那个跟我探讨什么魏安釐王的魏什么吧?”
这么一说,赵春生也记起他来了:老玉头。
难怪老和尚叫他玉老板,他的儿子,就是那个纹身脖,人称玉大公子的。当时,他们的确在一起谈论过。
不过不是谈论魏安釐王,而是谈论赵武灵王赵雍,还有一系列的赵国世系。
想到这里,赵春生想马上离开。谁知,还未他开口,老玉头就开口了:“年轻人,相见即是缘分。今日,咱们在这佛门净土重逢,那就更是缘分了呀。”
说着话,他就过来拉着赵春生,往里面就走。
之前这时,赵春生已经上床休息了。现在,老玉头非要拉着他,再去吃喝一番。
后面的佛堂内,早经布置下了素食一桌。赵春生今天,才算是开了眼界!
只见琳琅满目的素食,虽不丰盛,却十分的精巧。原来,这个老和尚虽然不是名厨,对于素食却相当地内行!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老玉头不等人让座,劈头盖脸地就坐了下来。老和尚还是比较客气,恭敬地请赵春生也坐下来。
赵春生差点儿恶心得都要吐出来了,他哪里还能坐得下来!
他准备离开,这种场景他实在是受够了!
结果,他刚一站起身,老玉头就又来了:“那个,小魏同志……你还是留下来吧。待会儿,空远大师歇息之后,咱们还要再小酌几杯呢。”
“不了,不了,”赵春生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老玉头出来,一把拉住了他:“小魏,不留下来小酌几杯么?萍水相逢,已经是五百年前的缘分。今日重逢,自是一千年缘分了。”
“是的,是的,”空远老和尚也过来帮腔,“玉总都开口了,不如就留下吧。”
他娘的老和尚,赵春生在心里诅咒道,他老玉头在你心里重要,在我心里却是不然!
你他娘的不像个出家人,我还在乎自己的这一身清净呢。
“不了,不了,”他再次要求离开,老玉头索性走过来,一把攥住了赵春生的手,“小魏同志,请留步。”
我是赵春生。赵春生在心里说。
但是,现在不是纠正他的时候,由着他认错,难道不是件好事么?再说,姑苏园还是要回去的。
不能不回去,怎么样也要回去休息呀。于是,他一把甩开老玉头,加大了步子往回走,两个人在身后,一致地追了出来!
追到院子里,空远老和尚突然来了一句:“小施主,进来容易,出去可不就那么容易了。”
“呵呵,”老玉头也跟了一句,“呵呵,叫你留下还不留下,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说着话,空远老和尚就伸出一只手臂,来捉赵春生。赵春生一个闪躲不及,给他死死地攥住了!
老和尚的武功尚未领教,但功力已经领教到了。老姜的老辣,后劲十足。
赵春生想要挣脱,还真的不容易。他不准备来硬的,人家毕竟只是来挽留他,多说几句话那倒是无所谓。
他准备跟老和尚和颜悦色地讲几句道理。
谁知,老玉头又在后面煽风点火了:“空远大师,这小子我看就是欠揍。你说,这大半夜的,突然跑到这个地方,这不是居心叵测么?”
“他只是来借宿,”空远也说句公道话,“并没有行为不端。”
“那也不行,”老玉头说着,已经折向屋子里了。外面的事情,他不想多看。在他看来,一招制服赵春生,那不过只是小菜一碟。“要么回来,要么搞掂他回来。”
赵春生一听到这声嘀咕,心立马就横下来了!
他要先制服空远老和尚,再制服老玉头。可以的话,再把老玉头打上一顿,那才过瘾。
“放我离开,老师父,”赵春生低低的声音,对着老和尚说话。
“不可能,”空远老和尚回复道,“你没听到么,玉总叫我把你留下来,我不可能不听的。”
“你这个和尚,”赵春生不由得声音大了起来,“本是出家人士,怎么变得别人的爪牙了呢?”
“谁甘为我施舍,”空远老和尚振振有词地说,“我就甘为谁鞍前马后。”
“呵呵,”赵春生不禁笑了起来,“老和尚,今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酒不死心呀!”
说着话,他猛地将手腕一翻,老和尚立即就被推开了。
空远不由得揉了一下腕子,那里的确被掰得痛了。揉过之后,他立马又一个饿虎扑食,跳了过来。
赵春生再次闪躲,躲开了空远老和尚。不想,老玉头从屋子里突然冒出,拔出家伙就放了一枪!
赵春生一个卧倒,弹丸噌地一声,直中寺门。寺门很厚,足足有两寸来厚。那粒弹丸居然把它打了个通透!
再看老玉头,一看没击中人,立即就爆起了粗口“shit!”下一秒钟,他立马就跳了过来!
赵春生一个就地十八滚,避开了老玉头。
老玉头立即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