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刘威,刘威龙,居然给季湖海击败了。这的确是个不能让人接受的结果!这个结果,别说是沈洁,连赵春生也不能接受。
他自己更加不能接受,但是却也必须接受。要知道,在华夏的哲学里,自古以来,至刚必然是被至柔克制的。
季湖海好整以暇,站在他的对面,冷冷地笑着:“年轻人,知道老年人的厉害了吧?”
“pi,”刘威照常地不屑一顾,“你不过是在不停地调动我而已。有种的话,咱们就站在那里,不动如山,谁被击倒了,就算认输了。”
“我在跟你打架,”季湖海冷冷地说,“又不是在跟你比武。你那一套‘正正之旗,堂堂之阵’的理论,拿去跟宋襄公讲吧。”
“呵呵,”刘威突然发飙,“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顾那些个所谓的武学道义了。看招!”
说着,他一拳挥向对方的面门,脚下也动了起来。季湖海一个闪躲,把脸躲了过去,脚下却被绊了一脚!
幸亏他老到精细,才没被绊倒。季湖海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小伙子,看来你也不是浪得虚名呢。”
“呵呵,”刘威笑了,“在下在圈子里,绰号‘玄铁重拳’,是没有几个人敢给我碰撞的。要不,你也来一下试试?”
“不试,”季湖海粲然一笑,“自古的武学和打架,就完全是两码事。我也没把它们当成一码事来着。如果探讨武学,改天我有工夫了,可以小置几杯黄酒,给你好好地切磋切磋。”
“绍兴花雕?”刘威不禁微微一笑。绍兴花雕,恰好是季湖海刚才对沈洁点的酒名。
“是的,是的,”季湖海一听,顿时恼羞成怒。他再不放松,直对着刘威猛攻过来。
一招猛似一招,一招险似一招。到了第十六招时,刘威已经疲于招架,再无还手之功了。
他不知道的是,季湖海到了这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不能进攻了。他停了下来,大喘了几口气。
刘威正准备抓紧时间,一举将季湖海老贼拿下。这时,客厅里面,传来了赵春生的声音:“刘威,赶紧闪躲到一边!”
命令刻不容缓,因为口气刻不容缓。刘威立即放下进攻的态势,闪躲到了墙角的位置。
嗖地一声,一粒石子飞了过来,正中刘威的右侧的灯塔。灯塔刹那间变得粉碎,玻璃渣子散了一地。
季湖海立马骂道:“是哪个龟孙子,你发射弹珠,也不要乱了我的拳法好不好?”
“呵呵,”墙外的那人冷冷一笑,“季部长,如果没有在下这个你的拥趸,你怕是早就魂飞天外了吧。”
季湖海一听,嘴角一斜,眉毛一挑:“阁下,在下实在感激你的义举。但阁下那种间不容发的攻击,也确实让人心烦。”
“那在下就先撤离了?”墙外的那人试探性地问道。
“撤吧,撤离吧,”季湖海根本不在乎,“想当年,劳资在华夏的南疆,挥洒热血之时……”
“好了,好了啦,”墙外的那人显然是不耐烦了,“季老爷子,别拿当年的事情来说事了好不好?当年的石碑,如今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呢。”
“你放肆!”季湖海说着,蓦然就恼怒起来,“你再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就打烂你的狗嘴!”
“那你过来打呀,”墙外的那人,显然心平气和。他只是在挑衅,心平气和地挑衅着。
一只气球,超大的气球,突然在空中飘来飘去。所有人看到,都大吃一惊!赵春生立即警告刘威和沈洁,大家要密切关注那只气球的动静。
季湖海更是恶心那只气球,他顺手一下,一块石头应声而出。那只气球,却好像提前就有准备似的,蓦地闪到了一边。
之后,它就继续地飘浮在上空,像只偌大的眼睛,在时刻监控着这里的一切。刘威听着听着,忽然也不耐烦了起来。
他径直地走到院子门口,对着外面喊道:“那啥,你是谁呀。站在外面说话,你累不累呀,有话就进来说吧。”
墙外的那人一听,立即冷冷一笑:“你们季部长,不欢迎我进去,我有什么办法?”
“你进来呀,”季湖海也松口了,“进来之后,可不要大放厥词了。有话慢慢说,有架慢慢打,总会有个结果的。”
“好吧,”那人说着,不等季湖海去开门,就兀自一闪身,跳了进来。进来之后,大家顿时都吃了一惊。
原来,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居然是个独臂!
另一只袖子里面,早经是空空如也。他进来后,季湖海当即激动起来:“高,小高,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你就要死了。”高迎祥淡淡地说,“季部长,过了今晚,或者过不了今晚,你就要死了。我不来看看,道义上过得去么?”
季湖海一口啐在高迎祥的脸上:“你小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你怎么不说,过了今晚,这整个的燕京城,就都是我季湖海的天下了呢?”
“呵呵,”高迎祥也模仿季湖海,粲然一笑,“季部长,谁都想有那一天。问题是,那一天真的来临时,你做好准备了么?”
“早做好了,”季湖海向后一看,“只要这几个年轻人,别在我后面捣乱了就行。我告诉你,我的部下慕容于震……”
“呵呵,”高迎祥打断了他的话,“平日里,我是唯你的命令是从的。今天,我是来挽救你来了,所以就不听你的话了。”
“那你说吧,”季湖海好像蓦然惊醒了一般,他客气地请高迎祥说话了,“你在这里说完,我仔细听。”
“没有详情,”高迎祥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慕容于震那个老儿,还没出手,就被他的孙子搞掂了。”
“啊?”季湖海大吃一惊,“他被他孙子搞掂了。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呢,你快告诉我!”
“没有怎么样了,”高迎祥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