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赵春生也不得不佩服起女生的犀利来。
最后,实在是饿极了,女生才同意去吃一份奥尔良烤鸡翅:“原则,你是我妈请来,所以必须是我请客。”
“我是男的,”赵春生也说了个不易推辞的理由,“男的跟女生在一起,埋单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在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经地义的东西,哥哥。”女生说着,已经从桌上拿起了一杯别人的饮料。
没有开封的饮料,拿起就喝。
对方也是个女生,东瀛的女生。她一见状,立即对那个女生发起了飙:“姐姐,这是我的饮料。”
华夏女生一听,顿时冷冷一笑:“笑话,当年你们进华夏时,抢过我们多少的珍宝和粮食?今天,一杯饮料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一码归一码,”那个东瀛女生的脸一红,“路归路,桥归桥。先人的事情,你不该就算到我的头上。”
“是的,美女,”赵春生也想过来安抚一下,“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事情,就要重新开始。”
“要多少钱?”华夏女生纤手一挥,“你的饮料,到底多少钱,说出来,姐现在付你三倍的钱。”
东瀛女生听了,也顿时生起气来:“钱,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抢了我的饮料,你要向我道歉。”
“道你娘的头歉!”华夏女生一摔脸子,立马来了个下马威似的凶相,“我来东瀛吃东西,压根儿就没想着付钱!”
“厉害,你厉害,”东瀛女生说着话,手机已经拨打出去了。
赵春生劝华夏女生赶紧离开,后者却大声地反驳起来:“我朱胜男今天要是给这个东瀛妹子道歉,我就不算炎黄子孙!”
朱胜男,赵春生在心里默念着,的确是个好名字。既有花一般的灿烂,又有灌木一般的荆棘。
“好吧,”赵春生柔声地说,“没人叫你道歉,只是叫你离开而已。”说着,不管她同不同意,赵春生就拉着她,走出了店面。
那个东瀛妹子一看,顿时追了出来:“你,你有种的你就别跑呀,咱们去局子里见见真章!”
朱胜男一听,立马也来了火:“今天,谁不给你到局子里去,谁就不是人!”说着,她竟又摔开赵春生的胳臂,独自一个人又奔了回去。
赵春生没有办法,只得又走回去。她不道歉,只有他道歉了。
在得知他报的身份之后,东瀛女生先自柔软了下来:“其实,我的祖上,是打华夏的逃兵,还因此被判了十五年的刑期。她这么说我,我心里很是委屈。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反战的,一直到我。”
朱胜男一听,也好像省悟过来了一般。不大一会儿,局子里的人到了,东瀛女生出面一通说和,局子里的人就全部地离开了。
东瀛女生也高兴起来,她不仅不再追究了,还讲他俩吃了顿正宗的华夏“西餐”。
那是在繁华市区的一家店面。距离很远,就能看到那里的巨大logo:“华夏御厨”。
一看这个招牌,朱胜男就兴奋起来:“大哥哥,咱们哪儿也不去了,就去那里。”
东瀛女生自我介绍道:“我叫幸子,竹岛幸子。我的祖先,是生在你们的黄海之滨,所以我们就姓竹岛。”
“幸子,”赵春生一想,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很好听的名字。在东瀛文中,我以为这是最好听的名字。”
“呵呵,”幸子微微一笑。
三个人来到华夏御厨,服务员走了过来。她先用东瀛文问明了情况,一听有华夏人,立即用华文跟他俩交流了起来。
原来,这里是真正的御厨传人。他们老板的先人,是真的在明朝宫廷里的御厨。
传到现在,已经是十五代左右了。
光辉还不止于此,那个服务员骄傲地介绍道:“民国时期,老板的曾祖,还给袁大总统服务过呢。袁大总统,还特别喜欢老板曾祖的手艺,还亲题四个大字‘金刀不失’。”
“御厨有三个等级,”朱胜男介绍道,“分别是金刀,银刀,铁刀。老板的曾祖,曾被题词‘金刀不失’,说明他们就是金刀御厨的传人。”
“是的,”服务员听到有人赞同他的讲述,更加地兴奋起来,“还有呢。新华夏成立之后,老板的神父,还进京给一些国宾做过午餐和晚餐。如果这也算是御厨,那我们老板,不过才是第三代传人而已。”
“当然,”朱胜男和赵春生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这两个,当然都算是真正的御厨。只不过,现在的称谓更改了而已。”
正说话间,真正的老板听说外面有华夏人,也亲自走出来了。老板五十来岁,是个优雅干练的女士。
她上场就给大家都送了份华夏的正宗大麦茶。
这大麦茶在国内十分常见,但她家的却十分不同。仔细一打听,原来人家的大麦茶里面,加放了至少十六种以上的原料。
“这份大麦茶,”女老板不无自豪地说,“在皇帝时期,就很受欢迎。后来,满人入关,我的先人就坚决地辞职,回到乡下隐居起来了。”
大家越聊越高兴,结果连菜都忘记点了。这时,朱胜男忽然站了起来,说:“老板,有什么菜,来推荐一下。”
“哦,”女老板笑容可掬地说,“你们几位,到底是喜欢口味重一些的,还是淡一些的呢。”
“重一些的吧,”朱胜男想了一下,这才开口。她的话,引起了幸子和赵春生的一些反应。
大家出于尊重的需要,也就没往下说。
于是,女老板推荐道:“我这里,现在有一份正宗的清蒸小黄鱼。别看名字很俗,它却真正地是从东海海州的那几十里海面捕来的。过了那个几十里,我们就不要了。”
“是的,”幸子接口介绍道,“别的不说,单就老板食材的选举这方面,我们都是佩服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