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are you？”沈洁不自觉地飙出一句英文。她立即掩面而笑，“你到底是谁？”
    “我，我，”干部模样的人，已经狼狈到极点，“我。到了这般地步，我连自己是谁，也不清楚了呀。”
    “咱们走吧，”赵春生直接地就要走，“他在利用咱们的恻隐之心。”
    “那你就小看了我俩，”沈洁冷冷一笑，“我们在江湖上，没啥好名声。坏名声，倒是有一个。”
    “啥？”那人一捂胸口，想按住那不断如缕的青烟，但是失败了，“你们的，坏名声，是啥呀？”
    他想急于得到眼前二人的信息，因势利导，解除身上的痛苦。死亡，对于他现在来说，或许已经不再重要。
    “见死不救，”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说完之后，沈洁回头嫣然一笑，“看来，咱们的名声还……”
    声音未落，地上的那人猛然出手！他不顾胸部的疼痛，一招直指沈洁的腹部。沈洁正在回头跟赵春生说话。
    回过头时，已经迟了。但赵春生看到了，他抬起一脚，将那人的手踢飞。那人的手再落下来时，腕子已经脱臼，痛得直喊“哎呦”。
    “咱们还是走吧，”赵春生调侃道，“我早知道他什么都不肯说，咱们留在这里，纯粹是耽误时间。”
    “老，老大，”那人的称呼也乱成一团了，“你们若是走了，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谁都会死，”沈洁好整以暇地说，“但死的意义有不同：有人会流芳百世，有人会遗臭万年。”
    “我，我，”那人说着，痛苦地站了起来。赵春生已经到了厕所门口，看到火车运行的速度减缓，他猛然地就跳了下去。
    沈洁也跟了过来。他俩落在铁路边的沙堆里，两个人拥抱在一处。三秒钟后，沈洁说：“没问出什么来，好遗憾哟。”
    “没关系，”赵春生说，“不出十秒钟，他也会跳下来的，他快要死了。”
    果然，他俩手牵手刚走出防护林。那人跳车的声音就传过来了，由于火车骤然提速他摔成一个肉球。
    火车开出好远，他还在沙堆里翻滚。十分钟后，他终于看到了赵春生他俩。
    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真正的大漠孤烟直。赵春生心情大好，简直就要赋诗一首了。
    刚刚开始酝酿，那人就连滚带爬，来到他俩的身边。
    咕咚一声，再次跪倒。“大爷爷，大姑奶奶，你俩不救我，不如就给我一下子，也好叫我早点超生。”
    “你想多了，”沈洁说着，打开了包零食：绝佳豆腐干。一股酱香味，立即在空旷的沙漠中弥漫开来。
    “水，”赵春生提醒道，“沙漠中间，最重要的是水。你这么大肆地吃咸食，小心缺水的话……”
    “沙漠里面，”沈洁微微一笑，“我比你在行。没关系，我身上带的有水。即便没有，我也能找到水源。”
    “二位，”那人见他俩不理他，索性继续追了过来。他的一只腕子已经脱臼，正挂在膀子上面，“你们就开开恩，救救我这条狗命吧。”
    “我早就说过了，”赵春生淡淡地说，“谁能救你，不如自救。你现在还在求人，可是太搞笑了。”
    “你到底往那束花里面塞了啥子，”沈洁低声地问道。
    “也没有啥，”赵春生说，“只是随意地弄了点阿姆弹而已。那种东西，一沾染上人体，就会立即燃烧。”
    “唔，”沈洁回看了赵春生一眼，“高，实在是高。”
    那人自然没有听到，但是却也识出了原因：“大哥大嫂，这阿姆弹的威力，我是知道的，就是没用过。”
    “谁告诉你是阿姆弹？”沈洁质问道，“我告诉你，这叫无敌止恶弹。一沾染上恶人的心胸，那人是必死无疑的。”
    “哦，是的，是的，”那人痛苦地哀嚎着，“二位大哥大嫂，你们就救救我，救救我，早点让我解脱吧。”
    说着，他随手摸出了把手枪，低着头双手奉送过来。
    “不要去接，”赵春生立即命令道，可是命令已经迟了，沈洁已经接了过来。
    轰地一声，枪膛就炸了开来。沈洁虽说早经扔掉，还是被沾染上了些许的火星。
    那人阴险地笑了起来：“现在，咱们扯平了。你不救我，你的女人也会因此而死。”
    “想得美，”赵春生冷冷地说，“我的女人，我自会去救，你就去死吧。我现在连打都懒得打你。”
    说完，他拉上沈洁，就大步流星地走开了。那人困守在原地，大声地望天而嗥。
    走出手枪的射程，赵春生立即开始给沈洁疗伤。他哈地一声，先封锁住她的大椎穴。
    下一步，又将她脚踝上面的三阴交也封锁住。女生的这个穴位，比其他的穴位要重要些。
    人能活下来，贵在一口气。封锁住三阴交，就能让她的真元不致消散。只要能护住真元，即便是失血致使休克，也能迅速将人救活。
    沈洁的手腕上，也冒出青烟。冒烟之处，没有红肿，也一样是青紫的颜色。赵春生说：“看来，那人的身份也绝不简单。”
    “弄死他吧，”沈洁忿忿地说，“不然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情报，”赵春生说，“咱们忙活了几个月，就是为了这两个字呢。这一回，再不能空手而归了。”
    “他不会说的，”沈洁下了断言，“我刚一沾上手，就痛苦得想要死。他沾染上多久了，十几分钟不止了呢。他不会说的，不会说的。”
    说着话，沈洁突然间就晕厥过去了。她之前已经失血过多，身体已经经受不住赵春生的推拿和按摩。
    不过这不要紧，她的脉搏和心跳还正常。赵春生无形中加大了力度，沈洁的脸色正迅速地恢复正常。
    五分钟后，她醒了过来。这时，他俩发现，那人为了减轻痛苦，已经将自己深埋了起来。
    没有工具，他就用手在漫天的黄沙中刨出一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