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欢么?”凤柳仙很快地捕捉到了小柳儿面上的不快,“这个长命符,不好么?”
“我也想要给我的宝宝,弄一个来,”小柳儿落寞地说,“宝宝都好几个月了,需要保佑一下。”
“哦,哦,”凤柳仙说着,一拍双手,“这次忘了,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家宝宝也求一个来。不过,要等到一个月后。”
“一个月后?”小柳儿脸上,顿时又泛起光彩来。
“下个月的今天,”凤柳仙说,“是西山清凉寺盛大法会。那时,会有不少的高僧大德汇集那里。别小看了这个长命符,它也是开过光的呢。”
小柳儿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脖子上,又捏了一捏:“的确是开过光的。它的肚子里,装满了五谷。”
“姑奶奶对你,”凤柳仙说,“那还不是千真百实的?这么些年来,姑奶奶就你一块心头肉了。”
“梦儿姐姐呢,”小柳儿问道,“她在米国,现在过得还开心不?”
“据你表叔说,”凤柳仙吸了一下慕容于震新近进贡的鼻烟,“去米国是冲着进商学院去的。可是,商学院现在却很难进去了。”
“梦儿姐姐,”小柳儿只要一提到东方梦,就不由自主地心驰神往起来,“那可是我一直以来的偶像。”
“照我看来,”凤柳仙接口道,“她现在,还不如你幸福呢。至少,你都快要妈妈了呢。”
“也是,”只要一提到她肚子里的宝宝,小柳儿就高兴得不得了,“我肚子里的宝宝,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也最聪明的宝宝。”
外面,慕容于震也忙活得差不多了。东方远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上,为了陪他,慕容于震一连叫来了好几个军区头面人物。
徐文强连长在端茶送水。牟占生参谋长也回来了,只是伤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那里,现在正用一卷纱布巧妙地掩饰着。
“开席喽——”随着慕容于震的一声令下,所有的服务人员立即开始全部开动。
所有的贵宾,也都端坐得整整齐齐。
这是慕容于震借着新婚半年的名义,提前举行的一次邀请宴席。因为,在这次宴席上,慕容于震将会郑重地宣布,他又要做一次父亲了!
来到这次宴会的,非富即贵。作为燕京军区的首长,连国安部长,三军总指挥季湖海也派来了代表。
那个代表跟季湖海一样,也几乎是一个矮小症的患者。
明明个子很低,在安排座次时,却拼命地要到最尊贵的那个座位上。结果,徐文强在牟占生的示意下,直接将他抱了上去。
“是了,”主席的那个位置,的确可以纵观全局,“这纵观全局的感觉,就是好,就是妙啊。”
一口的南方口音,在大家众口一词的正宗国语前,显得那么地突兀和不协调。徐文强暗暗地啐了一口,心里道:今日怎么能跟这么一个残废,坐在一张桌子上。
“在下姓季,”小个子扫视了一遍在座的各位,大声地说。他的声音像极了太监的不男不女,“小字湖江,是季部长的堂弟。”
好多人一下子恍然大悟:怪不得连身材都是是如此地想像,敢情你们季家的人都有如此的基因呀。
大家纷纷地对着他寒暄。有一个军界的家伙说得就相当的有个性:“季代表,如果 在下要见季部长,是否也得捅捅阁下的后门呢?”
“要见季部长,”季湖江并不在意,“有着很多的办法。不过,从我这条路进,无疑是最近的捷径。”
一言既出,好多人在心里都喝起了倒彩。季湖江并不以为然,他今天就是来代表季湖海的,他怕谁?
千呼万唤中,慕容于震终于忙活完毕,搀着小柳儿出现在大家面前。
“今天,”他对着现在的宾客,鞠了一整圈的躬,“是我慕容家的大喜事。今天,是我跟夫人柳女士结褵半年的纪念日。所幸的是,夫人已经身怀六甲,不日即将诞下麒麟儿……”
不等他说完,一帮军人立即大声地起哄,鼓掌。结果,慕容于震也就讲不下去了,只得鞠躬了事。
他俩在季湖江身边坐了下来,另一边就是东方远。今天,他们给足了季湖江面子!
大家推杯换盏,不大一会儿,气氛就热闹到了极致。
小柳儿忽然感到内急,对着慕容于震说了一声,就悄悄地离开了。五分钟后,她红着脸又出现了。
慕容于震笑着,又将小柳儿扶了过来。小柳儿说:“我去叫了姑奶奶,她死活也不过来。”
“她的那桌,”慕容于震说,“我安排的都是女眷。她老人家在那里,一定是如鱼得水,快活得很呐。”
“是啊,”小柳儿说。
牟占生怂恿徐文强站了起来。徐文强铿锵有力地说:“慕容司令员,今天是你大喜的纪念日,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说完,一大杯的杜康酒就咚咚地下了肚。酒干之后,大家一阵喝彩声。慕容于震也一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这时,牟占生站了起来:“慕容司令员,方才由于在下身后不便,才请小徐连长代劳。现在,我敬你一大海!”
果然,牟占生使用的酒器,不是一般的酒器,而是古书上说的那种“海”。海这种容器,现在早经不常见了。
古人说的海量,就是指用这种容器饮酒。
“海量,牟参谋长果然是海量,”不少人开始吹捧,这是真心的吹捧,“待会儿在下若是达不到这个量级量,还请牟参谋长海涵,海涵!”
一时间,大家杯觥交错,好不热闹。
季湖江很快地就在第一拨的敬酒中撂倒了。他娇小的身躯趴下去后,几乎瞬间就被一帮人高马大的军人淹没在人群中了。
东方远站了起来,说:“慕容司令员,我敬你一杯吧,你是主人,可以随意。”
“哪里哪里,”慕容于震心知肚明,对方就是事实上的老丈人,哪里敢敷衍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