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小柳儿把她表妹阿金撺掇了来做保姆,为的就是能跟她说几句话。从此,除了夜晚要陪慕容于震那条老狗外,她们两个就一直黏糊在一起。
慕容于震说:“小柳儿,那是之前,你没有身子。现在有身子了,我,我,哎呀,我还是搬到办公室来住吧。”
“不要,”小柳儿说着话,就上来一把拉住慕容于震的胳臂,“你是我男人,我要天天跟你睡在一块。”
一句话,说得慕容于震的心差点儿就要化了。
燕京西郊的别墅里,唐装长老跟山羊胡子几个人,正坐在一张石桌前商量着事情。
没有多久,赵春生几个就赶了过来。
看到他们几个先要在那边行礼,唐装长老那榆树皮一般的老手一挥:“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了,都过来坐吧。”
石桌是一张棋桌,周围只有四个石凳。年轻人围拢时,又拖了几条凳子过来。
“快给我们说说,那天国际机场的事情,”山羊胡子性情急躁,还没等他们坐稳,就开始了问话。
几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汇报了一遍。山羊胡子沉吟了一番,说:“那个小刘,对,就是一双玄铁重拳的那个。你给说说,那个劫匪自爆的情况。”
赵春生他们,也只是粗略地知道一些。所有事情,只有刘威一人知道得最清楚。
“本来,”刘威开始讲了,“大家说好的,就让我把他带到停机坪的草场附近的。到了那里,我见还没有动静,就继续往外面走。
“当时,我就是那么想的,带得越远越好。于是,我就把那个人领到了一片麦田里。
“一路上,我不停地开导他,说他有一个光明而美好的未来等等。他也同意了。
“在麦田旁坐了一会儿后,我又以随意走走的名义,带他到了一片小榆树林里。
“在榆树林里,他感知到了遥控器里发出的信号。不过,经过信号屏蔽器的拦截,加上又有几公里的距离,那个炸弹的感应器也只是微微地红了一下而已,没有爆炸。”
“那后来呢,”山羊胡子问,“那个鸟人,他怎么又开始绝望了呢?”
“炸弹没有爆炸,也就那么一两次而已。接着,遥控器那边就陷入了死寂。这时,”刘威说,“那个人就忽然感受到了异常。他在那里突然就暴跳如雷,说:‘你们这些骗子,把我忽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干掉我的同伴。现在,我的同伴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说着,他就把我支开,自己引爆了炸弹。”
“还算他有点良心,”唐装长老说,“经过这一战,你们各位,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呀。”
慕容烈又询问了一些个问题。唐装长老说:“你爷爷那边,好像也出了点事情,暂时顾不上你了。”
慕容烈想去仔细打听,被赵春生制止了。
当天晚上,燕京城内的东方家。凤柳仙已经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许久了,还没一个人来服侍她睡觉。
“小柳儿,小柳儿,”她闭着眼睛,在半睡半醒中呼叫道。
东方远正在卧室里面翻看之前的老照片,看得泪花直流。这时,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妈。”
凤柳仙睁开眼,一看是儿子,顿时老泪纵横:“儿子,什么时候,咱家就只剩下咱们两个了呀。”
“还有一个梦儿,”东方远说,“她在美国呢。前天还跟我视频,说她上了那个金门大桥。”
“什么,”凤柳仙一听,顿时警觉起来,“金门大桥?那个地方叫她还是不要再去了。你知道不,那可是个凶神恶煞待的地方。每年都有好多人从那里坠桥轻生呢。”
“母亲连这个都知道,”东方远说,“好的,我知道了,知道了。今晚我就给她留言。”
“不要留言,要直接通话。”凤柳仙人老心智还很清晰,“如果你说不通,就接通了电话叫我来说好了。”
东方远点头称是。凤柳仙摆摆手,叫他退下。东方远刚走到门口,准备掩上门,听到凤柳仙又是一声叹息:“哎呀,小柳儿,我的开心果,你说我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舍得把你嫁出去了呢。”
东方远本来想再进来解释一番的,但想了一想还是走出去了。
燕京市警察局内,已是凌晨时分,66丁峰尚未合眼。整个办公室内,只剩下他和女警牛珊珊两个人。
“丁局,”小牛端着一杯安吉白茶,放在了丁峰的右手边上。丁峰正在抽烟,疯狂地抽烟,一听小牛的声音,立即掐熄了。
“小牛,把抽风打开,排排烟味。”丁峰还很客气。
“不用的,咳,咳,”女警小牛用手挥了一下,客气地说,“没关系的,丁局。你一天才几包烟……”
她的话没有说完,丁峰却已经接上了:“一天几包,两包呀。”
“呵呵,”女警小牛笑了一下,说,“我爸每天至少三包。有一个晚上,我说的小时候。我妈妈回娘家省亲了,他跟我一个表叔,一个晚上抽了整整十二包香烟。”
“人才难得,”丁峰自己打开了抽风,室内的烟味迅速地升腾排空了。他也一指旁边的座位,“小牛,坐吧。”
女警小牛也就坐了下来。这么切近地跟局长坐在一起,又是大半夜的,这还是第一次。
“小牛啊,”丁峰不由得看了一眼女警小牛,后者正襟危坐在他的对面,脸色涨红,心跳加速。“你不用紧张,我就问你一件事。”
“丁局,你说,”女警小牛立即应答道。
“你来说说,”丁峰似乎也不好意思起来,“在这次国际机场的事件中,我的反应如何?”
“挺,挺好的呀,”女警小牛以一种近乎仰慕的态度回答道。
“呵呵,”丁峰一声苦笑,“可是,到了上面的国安部,我就不行了。他们昨天还打电话来说,要调我去一个偏远省份去工作呢。”
“不会吧,”女警小牛一下子纳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