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警卫员甲走了过来,“这里是咱家的后花园呀,你不认识了么?”
“哦,哦,”这个新居的后花园,原来是王正山司令员的。他鸠占鹊巢之后,就据为己有了。
赵春生坐在一片灯红酒绿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一名钢管舞女郎。
那个女生也就十九二十岁的光景,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现在,在镭光的照射下,她的舞姿正让一群被酒精迷醉的个体疯狂。
有几个半大小子索性挪到了距离女生最近的吧台,随着劲爆的音乐跟着她摇头摆尾。有一个眼睛像伤口的男生甚至特意低下了头,专门朝女生的裙子下面窥探。
不消说,那里保护得很好,他很快也就气急败坏了。
旁边的一个高个子,好像是他们几个的老大。那人正被众星捧月般的扶持着,伸出一只手跟钢管舞女郎打情骂俏。
钢管舞女郎自然看到了那个高个子。不过,此时后排的喊叫声也开始此起彼伏起来。出于职业的需要,她对着后排座的几个中年人,也抛出了一片飞吻。
啪!高个子男生生气了,一巴掌拍在舞台上面。那个木质舞台随即震动起来,钢管舞女郎并不生气,也许这样的场景她见得多了。
女郎继续着她优美的舞姿,在钢管上面闪转腾挪,有模有样。这时,高个子见撩对方没有效果,一生气索性将一瓶饮料扔了过去!
饮料是一瓶橙汁,啪地打在钢管上,溅了女郎一身的水。女郎没有生气,只是抛过来一个不温不火的眼神。
啪!又一瓶东西扔了过去,这回闹大发了。这不是一瓶橙汁,而是一瓶红酒长城干红!
女郎闪开了,但玻璃的碎屑还是割伤了她裸露的小腿。她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只是站在舞台上瑟瑟发抖。
殷红的鲜血蚯蚓一般很快地占据了她的小腿。
“啊哈,啊哈,”高个子混混立即高兴得手舞足蹈,屁滚尿流,“她流血了,她流血了,流血了还来跳舞,真是大煞风景,大煞风景啊!”
钢管舞女郎没有得到允许,不敢私自离开舞台。她站在舞台上左顾右盼,期盼着早点解脱。
这时,后排的一个中年人发话了。那声音一听就如同洪钟:“是谁,是谁在那里胡闹?”
声音很是严厉,好像要打人似的。高个子混沸一听,立即激动起来。为了看清对方,他跳将起来,对着后排座的那个男子叫道:“是我,是我,你能把我怎地?”
“把你怎地?”后排的那个中年人膀大腰圆,肌肉虬结。沧桑的脸上布满胡须,“把你怎地?”
他又念叨了一遍,也就来到了高个子混混身边:“说说吧,你想要我把你怎地?”
一幕绝佳的图景出现了:一高一低,一壮一瘦,一老一少,一白一黑……两个人站在那里,活生生一副斗牛的架势!
“嘿嘿,”高个子混混说,“我说你不敢把我怎地。”说着,他还刻意地往前迈了半步。
他手下的那帮混混,足足有七八个,也都要样学样,跟着往前迈了半步。
高个子混混见状,索性又朝前迈了半步。这下子悬了,他几乎跟那个胡须男鼻子贴鼻子了!
邻国印渡和巴吉斯坦的一个口岸,两国的士兵每天下午的雷打不动的表演便是降旗。
每一次他们都是以近乎挑衅的夸张姿势,从口岸的各自一边走出,再在口岸那里将步伐高高的抬起,直到抬到对方鼻梁的位置才唰地放下来。
国际上叫这种步伐为“鹅步”。
现在,他们两个几乎就是这种态势了。高个子混混虽然年轻,但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不过他的身后又着七八名狗一般的帮凶。
他也就不再那么心虚。
“去给小姐道歉,”胡须男厉声说道,“再好好地赔偿人家医药费和误工费。”
“道你吗的头,”高个子混混说,“要道你去道……”结果,话音未落,一记左勾拳就霍然来到了。
高个子混混的鼻子立即沁出鲜血:“你,你个杂毛,你敢打我?”说着,他也作势准备反抗。
又一记右勾拳到了,高个子混混摇摇晃晃,终于咕咚一声摔倒在舞台上。他倒是个狠角色,倒在地上了,还在那里大骂不绝。
“你们,你们几个吊毛,”他在地上拒绝了同伙的帮忙,“还不快快给我上,给我打?”
那几个小混混,本来已经被胡须男震住了气势。这么地一叫喊,也立即来了劲。
他们一拥而上,将胡须男围在了垓心。
胡须男一阵左冲右突,一阵下去几个人就倒在了一边。这时,高个子混混站起身了。他二话不说,直接从小腿的绑腿上抽出一柄长刀来。
那柄刀,加上刀柄,足足有一尺来长。舞台上灯光闪烁,镭光乱舞,舞台下的人现在正以之前不曾有过的激情看着胡须男。
钢管舞女郎也倒在了一边,有个小姐妹走了过来,帮忙给她包扎。
“你们,起来,”高个子一抹鼻梁,将流出的血渍抹掉,“让我来会会这个老吊毛。”
“有种你就过来,”胡须男也推开了身后观点的客人,以一己的胸膛迎了上去,“把你手里的刀扔掉。”
“嘿嘿,”高个子混混哑然一笑,“对付人就用人招,对付鬼就要用鬼招,对付你这种老吊毛,这柄刀我还嫌贵了呢。”
“那你就来吧,”胡须男说着,摆好了迎战的姿势。哗啦一声,寒光一闪,高个子混混就挺着长刀冲了过来。
胡须男一扭身,那柄刀就挥空了。由于力度太大,高个子短时间内居然不能转身过来。
胡须男乘此机会,抓住高个子的腰带一扭。高个子立即咕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上了。
胡须男呵呵一笑,一指地上的高个子:“你,不是俺的对手。俺劝你还是回去多进修进修,再出来鬼混吧。”
“他吗的,”高个子一个鲤鱼打挺,居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