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刻,他还保持着一个向前的姿势。而他的女伴,则在比他先一些的扫射中就中弹而香消玉殒了。
惟一能说明他俩关系的,是一对相向伸出的手。一只老而细嫩,一只嫩而浑圆。一只在台上,一只在台下。
“清理”完毕,麻子营长又一声令下,现场随即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在这一场大火中烟消云散了。
回到燕京西郊,别墅现场。山羊胡子,唐装长老们和几个年轻人一听,也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唐装长老一拳砸在外面的石桌子上,将石桌子砸烂一角:“我说那谁谁谁,连如此的一位老者都不放过,我看他的死期也将近了。”
“上帝要让一个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那个瘦骨嶙峋的长老幽幽地说。
“咱们,”山羊胡子说,“现在要想出一个办法来,把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公之于众!”
“怕是没那么容易,”唐装长老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唐装,那鲜艳的红色,就是华夏的国旗红,“他敢在天子脚下肇事,是打定了主意没人能动得了他的。”
“咱们今天,就是要商议着怎么样来扳倒他,”山羊胡子倔强地说,“我就不信了,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咱们这是有几个臭皮匠了,七八个了呢。”
沈洁不禁微微一笑:“山羊长老,您老的话,我真是爱听。”山羊胡子一听,也咧嘴大笑了起来。
一众人商量了老长的时间,得出一个结论:不能出击,不能不出击。当务之急,是先要摸透对方的底细。
慕容于震坐在金碧辉煌的厅堂内,享受着他燕京军区司令的第一个周末。照理,这个周末应该去陪家人一起旅行,开着飞机旅行,但是他拒绝了。
前些日子,那个三十九岁女服务员伤得他太深了。现在,他对于女人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趣来了。
至于他的家人,似乎也就只剩下慕容烈和慕容雪两兄妹了。而那两个年轻人,又都是天生的叛逆,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慕容于震甚至还有一个更疯狂的计划,叫那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再给自己生个一男半女的,当然最好是男的。那样,自己的衣钵也就有传承的对象了。
只是,只是,直到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他才知道,她的年龄根本不是二十三岁,甚至不是三十二岁,而是让人沮丧的三十九岁了!
幸好她没活下来,不然任凭他怎么样的刀耕火种,怕是也不能收获哪怕只是一丁半点的希望。
哎呀,自己的这一生,难道就只能在这冰凉的铁王座上独自煎熬了?门外面走进来一个警卫员:“慕容将军,外面有人……”
“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要叫慕容司令员!”慕容于震气呼呼地说,“什么慕容将军,我升将军时,你还在穿着开裆裤呢。”
警卫员立即吓得面如土色:“是的,是的,慕容司令员,外面有人要求见,说是你的熟人。”
“熟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慕容于震一听,还真的是一头雾水了。
“当然是男的了,年纪三十几岁,看军衔好像还是个营长,”警卫员如实地汇报说。
“是不是一脸的麻子?”慕容于震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微笑了,“真他娘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越是丑的人就越是有出息!”
这样的慷慨激昂了一番,还是没呢表态。警卫员有些着急了,他还要急着回去复命呢:“慕容将,司令员,那,这个人咱们要不要见见呢?”
“见,当然要见了,”慕容于震现在就想听听麻子营长的故事。既然不能在战场上横扫千军,那么在现实中来这么一回扫射,也是十足的过瘾呢。
麻子营长进来时,先在门口啪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慕容于震坐在沙发上还了个礼:“进来吧。”
“好的,”麻子营长今天心情舒畅,他知道见到慕容于震,也许就意味着光宗耀祖的机会到了!
“给我讲讲,”慕容于震说,“你们昨晚扫射那家倒楣的大酒店的事情,尤其是那个什么老儿给你乞求的事。”
“好,好的,”麻子营长于是一五一十地,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和盘托出了。慕容于震听到激动处,不禁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好,妙,真是妙极了!”
麻子营长直说得口干舌燥,慕容于震甚至带亲手给他沏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
“润润喉咙,”慕容于震柔和地说,“再给我讲讲那些个细节问题,那两个女人的,她们是怎样的一副狼狈相。”
“老板娘早已是衣衫不整了,那个武经理,只剩下一身水手比基尼了,粉色的,”麻子营长说话时,又开始口干舌燥起来。
“怎么了,”慕容于震说,“想女人了?怎么不先在那里开开荤呢,那么绝妙的一对女人,不享受一番就杀了也是可惜呀。”
慕容于震啧啧了一番,麻子营长突然感到更加地惋惜。在他三十三四年的生命里,倒是有一半是在军营度过的。
只是到了现在,他尝过的女人,还不到一个手掌上的手指多。
“没关系,”慕容于震说,“待会儿我就给你安排好,去全燕京惟一的一家六星级酒店。那里的女人,据说都他娘的来自中亚,个个高鼻深目的,很惹人眼呐。”
“好,好的,慕容司令员!”说完,没有人要求他,麻子营长就站了起来,啪地又敬了一个军礼。
汇报完毕后,麻子营长准备离开,慕容于震留他吃了顿工作餐。认知,这工作餐一上,麻子营长立即傻眼了。
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工作餐,这分明就是一顿绝佳的满汉全席!从宫保鸡丁,到麻婆豆腐,再到白切鸡,再到九尺鹅肠,真是凡所应有,应有尽有!
麻子营长最喜欢的清汤也上了,他一连喝了三四碗的三鲜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