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山司令员的调令也到了,是通过传真机,漂洋过海传达到南洋里的军舰上的。
调令上写的话冠冕堂皇:鉴于王正山司令员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现调任华夏海军担任副司令员一职。
看似平调,实则不知降低了几个等级。王正山司令员接到调令后,到甲板上当即当众宣布了。
不少人激动地鼓起了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季湖海那个老混蛋在拆自己的后台!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慕容于震调到了燕京,那个鸟人不知又将翻动起多大的波浪。
自古以来,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军区司令一职都要有个稳妥的人来担当。而他王正山,恰恰就是那个稳妥的人。
现在,他王正山调走了,军界稳妥行事的人也大有人在。为何偏偏就选中了他慕容老儿呢?
他想不明白,于是就命令旗舰的舰长,加快速度,赶紧回京去弄个明白。
王正山回到燕京的那天,是个黄昏。残阳如血的图景,让他的心绪也十分的恶劣。
不少军界的高层人士来到机场接机,他只跟其中的三四个人握了手。之后,他一敬礼,就钻进了前来接他的专车当中。
车子内,他甚至连挥手告别的手势都没有。好多人都一头雾水,只有个别人知道内情。
他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燕京西郊的那栋别墅内。那栋别墅内,现在的住客是赵春生等四人。
七天之后的一个晚上,王正山司令员准备去海军司令部上任的最后一个晚上。那天晚上,是燕京军界,各界为王正山司令员去职举行的送行晚会。
大家尽欢之后,王正山司令员已经有了四五的醉意。他走出酒店大门,准备去上自己的车。
突然间,他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原来,自己的司机不见了。现在来接他的这个司机,分明在哪里见过却又叫不上名字来。
坏了!王正山司令员暗暗地叫道。表面上,他佯装喝醉,继续走向自己的车子。
待到三步远两步近的时候,他一个趔趄,扑倒在车窗那里。乘此机会,他赶紧查看了车内的情况。
还好,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司机而已。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一个拿枪的司令员,还会怕一个司机小伙子么?
他问都没问,就一头钻进了车子。司机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王司令员,还是回家的路?”
“当然了,”王正山佯装醉熏熏地说,“现在这个时间了,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那你就不如慕容司令员了,”司机乘机也开了一下荤,“据说,人家慕容老将军,一个晚上能够对付两三名女服务员呢。”
“而且,”王正山前段时间虽人在海外,但内部人士的话早已是充耳不闻了,“好像还有三十九岁的老女人呢。”
那个司机立马知道自己在王正山面前,不过只是个毛头小伙子罢了。他不再吱声,只管低头开车了。
车子开了不少的时间,路线倒是没有错误,只是速度稍稍地慢了些。王正山说:“小伙子,你又没有饮酒,速度可不可以再提一点起来。”
“可以是可以,”司机态度柔和地说,“王司令员,我倒是没有饮酒,不过你的酒味有些大了,我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那你就停下来吧,”王正山说,“待清醒一些了再走。”司机将车子停到了路边,之后打开了车窗,走了出去。
王正山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突然感受到了不对劲。一股巨大的刺鼻味道袭来,好像是什么药,他又想不起来。
刹那间,一个念头在脑际升起!他立马紧张了起来!他去开车门,发现已经锁上。他又去开车窗,发现也早已锁死了。
另一个打开的车窗也缓缓地合上了,一切顿时显得诡异起来!
那个开车的司机,也早已是不知去向。再仔细去找时,发现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对着他咪咪地哂笑呢!
王正山大喝一声:“司机,司机,你小子不过来,看劳资不打死你!”说着,他就从腰间拔出手枪。
太远了,何况又有一株大树遮蔽着。再说,即使打死了司机,他王正山还是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呀。
人到了这个份上,是不怕死的,就怕死得不明不白!现在,王正山已经清楚了,车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颗定时炸弹!
看看逃脱已经不可能,他打开了手机,准备向外发射一通信息。黑莓手机打开,却完全地没有信号了!
这样的车子不可能屏蔽他手机的信号,连装甲车都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在远处操纵着一个什么信号屏蔽器。
就是那个司机无疑,难怪他一会儿消失,又一会儿露头的。原来,那个鸟人是在监控他的一举一动!
王正山挥出一拳,汽车玻璃自然是打不烂的。当初,在给燕京军区配车时,前几个首长的车玻璃都是防弹的。
他向外开枪也是没有用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王正山的心也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那里!最后的关头,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人的名字:母亲,妻子,儿子,女儿,孙子,一遍又一遍。
如果上天非要让我王正山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就让我死在对亲人的思念中吧!
念叨到母亲和孙子时,他的眼泪流淌了下来。他又想到了祖国,想到了华夏祖国。
祖国呀,你就让你的忠臣老子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么?他反复地念叨着,突然之间他看到了希望!
一辆加长版的林肯轿车飞快地开了过来,车子上走下来几个人。他大眼一看,为首的正是赵春生,后面跟着慕容烈和刘威。
车子一直没有熄火,上面坐的的,应该就是敦煌沈家的二小姐沈洁了。他们三人走下车后,又去后备箱里忙活了一阵子。
慕容烈从里面拎出一个人来,具体来说好像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