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也瞪大了眼睛看,他很快就明白了那几个字到底是什么。
这时,陈健开始询问了:“列兵慕容烈,在我的胸膛上,你还看到了什么?”
“报告教官,”慕容烈军容严整地肃立在那里,举手敬礼,“我看到的是八个字。”
“哪八个字?”陈健依然情绪高昂激动。
“是‘华夏儿女,炎黄子孙’八个字,”慕容烈用标准的华夏国语回答。回答完毕,他又害怕说错了什么,于是就又补了一句,“只是它们被密密麻麻的伤疤遮挡了,不一定看得清楚。”
“你看清楚了,”陈健的眼睛开始湿润,“你,列兵慕容烈;还有你,列兵刘威,列兵沈洁;还有你,列兵,不,是队长赵春生……”
“报告教官,这里没有队长,只有列兵,”赵春生也激动起来,“列兵赵春生,请你指示。”
一个标准的军礼,接着是四个标准的军礼!
教官陈健也用标准的军礼还礼:“好的,稍息!你们一定会感兴趣,我这些伤疤,还有那几个刺字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兴趣?”
“有!”四个人的声音齐刷刷地响起,在这个不大的海岛上,响彻天际。
“十八年前,”陈健开始在队列前踱起步来,“我还是一个二十挂零的新兵。由于我的先人已经来到大马四代了,我加入的部队,也就是大马的精锐部队,海军陆战队了。”
东方的天际开始转红,太阳出来,给所有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健康的古铜色。
“参加过入伍集训后,”陈健继续不疾不徐地说,“我就被分配到了东婆罗洲的皇家第一师第一营当通讯兵。
“我记得很是清楚,那天是一个完美的星期天,我被叫到了团长的办公室。团长是个敦厚的长者,有着浓密的胡须和花白的鬓发。他见我到了,回过礼后叫我在一堆照片中选择兵种。
“团长告诉我,他实际上是大马的一名教士,但是当年家中只有他一个男丁,也就来参军了。我在一堆照片中选择了通讯兵,他立马就同意了。
“他告诉我:‘小伙子,你的选择是对的。咱这里是东婆罗洲,华侨华人很多的地方。你现在选择的,是去大马的心脏部位,首都大区。去了那里,要见机行事,相信你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拿到他给我办的手续和介绍信,高高兴兴地坐上军舰上路了。经过两天一夜的航行后,在傍晚时分,我在大马的首都大区下了船。
“第二天,我去首都大区的军区报到。营长检查了我的证件,认为没有问题,就给我办理了入职。
“本来顺顺利利的事情,到了最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插曲:大马的元首要到了,叫大家统一向元首行致敬礼。
“虽然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华夏的血液,但我当时是大马的一员,去给元首行致敬礼倒也没有什么。而且我还听说,这大马的元首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他们一共是九个州,每个州的国王都有资格担任元首,只不过是要轮换着来,五年一次。真正是所谓的‘江山轮流坐,风水轮流转’了。
“元首在下午三点钟准时出现了,大家统一地向他行礼如仪。那位元首是个五六十岁的长者,身边还带着刚结婚不久的老毛子媳妇。那个老毛子媳妇儿当时已经身怀六甲,这可是那位老元首的心头肉呀。
“大家行礼如仪后,元首也还礼完毕。事情就要结束时,他那个身怀六甲的老毛子媳妇儿突然发话了:‘陛下,既然你是元首,三军的总司令,你就下达一个让我高兴的命令吧?’
“当时,那个元首就懵了圈。要知道,在大马,元首虽然是这个国家的代表,三军的总司令,但那只是名义上的。真正的权力,掌握在民选出来的内阁中。要他下达一个命令并不难,但都必须符合礼仪和内阁提前规定的程序。
“但是,江山美人,可都是难以搞掂的选项。那位老元首终于点头同意了:‘夫人,我亲爱的王后,你说吧,只要是我的职权范围内的,我就答应你。’
“他那位老毛子媳妇儿,长得那是绝对一个漂亮!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的上围和肚子看。要知道,如果她的肚子里怀的是一位王子,那几十年前他们见到他,一定会激动地说:几十年前我就已经见过你了呢。
“老毛子媳妇儿说:‘陛下,你就请他们每人给你念诵一句经文,用经文祝福你万寿无疆好了。’元首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当时的队伍里,除了我,还有四五个华人,五六个印度阿三,七八个菲蛮子。照理说,他们的信仰跟元首都大不相同。但是不,他们通通地按照要求,念诵了经文祝福元首。
“到了我这里,我就不同意了。不是我不会,而是我不能。元首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你是不是不会呀。没关系,我来教你,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着念,就成了。’
“我当时立即就顶了回去:‘亲爱的陛下,不是我不会,是我不能。我是华夏的儿女,炎黄子孙。你的要求,我不能同意。’
“老元首听了,一点不高兴也没有:‘好的,好的,你们华夏人,有的是文化,不缺的是血性。好,好,你的这一点,我喜欢。’
“事情当时就结束了,元首也没有责罚我什么,王后也没有。我就顺利地入职,到首都大区了。
“七个月后,部队整训,到了另一个东南亚的国家。那里的热带雨林更加恐怖,我们简直是在鸟兽虫鱼中战斗。特别点明一下,鸟是秃鹫那种丑陋的鸟,兽就是狮子老虎,虫就是蛇,鱼是鳄鱼,泰国湾鳄的那种。”
话刚说完,大家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沈洁的肩膀一耸,差点跌倒。这时的陈健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