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苗人的招魂幡,跟内地是不同的。
内地人的招魂幡很小,很窄,他们的招魂幡特别地大。排场之大,超出想象。沈洁想向小蛮求证,赵春生忽然捏了一下她的小手。
招魂幡后,果然有不一样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一声牛角声响,几头健壮的水牛突然箭一般的冲了过来!
“吗的,”慕容烈首先反应过来,“难道是杨家将的‘火牛阵’又重新现世了么?”
剩下的几个人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只见五六头两三千重的灰色水牛在这个狭窄的巷子里横冲直撞,它们的尾巴上,真的都绑上了一根火把一样的东西!
两位女生首先做出反应,她们拔出了明晃晃的尖刀,想吓退它们。
水牛们由于毛燥,焦急,疼痛,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于是,它们一眼就选中了一袭白纱衬衣,粉红色内衣的沈洁牴了过来!
那哞哞的尖叫声,犹如暗夜里的催命哨,叫人不寒而栗!
“闪开!”赵春生赶紧对着两位惊慌失措的女生下达指令,“反身,上房!”沈洁率先反应过来,在赵春生的协助下,她转身的一刹那就上了房屋。
小蛮的反应慢了一忽儿,幸亏水牛们还不是那么看中她现在的一身白衣。慕容烈已经上了围墙,将她一把也拉了上去。
赵春生是最后上去的,一头水牛已经到了他的近前。看看已是退无可避,他一把捉住一根牛角,乘着牛的倔劲儿,往围墙上面一撞!
围墙立时地动山摇起来,站在上面的慕容烈和小蛮顿时吓了一大跳。向后转移时,小蛮给赵春生丢过来一柄长些的尖刀。
赵春生再不迟疑,一刀斜斜地向上,捅进了牛的心脏!
那头水牛摇摇晃晃,终于“哞——”地一声长鸣,像一堵墙栽倒在地。它的大眼睛还在睁着,仿佛在告诉赵春生和它的队友,它死得是多么地不甘!
后面是几头水牛见状,纷纷地“哞——哞——”叫着,冲锋了过来!
赵春生一把长刀舞得呼呼生风,还是不能缓解几头牛围墙一般的推进。关键时刻,一个人影在身后一闪!
慕容烈跳了下来,接管了赵春生的左翼。两个男人一阵冲杀,总算维持了阵形。
不过,他俩显然还是在后退。在围墙一般的推进中,两个男人组成的阵形,总归是薄弱的,无力的。
沈洁也跳了下来,赵春生注意到了。这个死鬼头,不知去哪里弄了一件寨民的黑色衣服罩在了身上。
她突然在两个男人的间隙中冒出了头,小声但沉稳地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只管牵制,由我来刺杀。”
“你的刀那么短,”慕容烈说着,一指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柄可以伸缩的匕首,你拿去吧。”
“不用,”沈洁执拗道,“我的兵器,我用着顺手。”
慕容烈叹了一口气,接过了赵春生推过来的一只牛角。两个男生合力地扳动着牛角,沈洁矮身将尖刀送进了水牛的前胸。
尖刀拔出时,她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在水牛身上磳了一把牛血。奇怪的是,刀身的牛血的确很少。
少到只有几丝的地步。
“好快的刀,一定是瓦雷利亚精钢所制,”慕容烈不禁微微地赞叹道。
“你是《权游》看太多了吧,”小蛮笑了一下,也跳将下来,“沈姐姐,我来支援你。”
搞掂了这几头水牛,大家都想要休整哪怕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赵春生也坐了下来:“小蛮,你爬高些,先去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小蛮的体力这次消耗得最少。她在慕容烈的扶持下,再次爬上了围墙。刚登上围墙,她就发来警报:“那边,‘火牛阵’的后面,好像又有十几个男子冲了过来呢。”
“准备战斗,”赵春生说着,抓了一片梧桐叶来擦拭刀上的血迹。不要小看这个动作,这是老手才有的动作。
不然,打斗起来,血迹下降,刀柄那里很容易就会脱手。大家纷纷模仿他的动作,将刀身擦拭了一遍。
赵春生将队伍分成两队,他带着小蛮为第一队,沈洁和慕容烈先隐藏起来,做为预备队使用。
“一定要记住,听到我的求救声,才可以出击。”赵春生郑重地交待慕容烈和沈洁。
现在,这个女生也很重要。而且,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她比慕容烈更在乎自己了。
慕容烈点了一个头就隐蔽去了,沈洁又回头看了两眼。
一队寨民,十几个精壮的男子,在那名年轻的楼主的带领下,冲锋过来了。看得出来,这位年轻楼主的眼睛中,充满了杀气。
他把这几个人当作生命中的克星:没有这几个人的骚扰,寨主也不会想起他的老婆来。
看到赵春生和小蛮,尤其是看到小蛮那小鹿一般的眼睛,年轻楼主立即疯狂地下达了指令:“这个,男的,杀掉——剁碎——喂猎隼!那个,女的,抓来,当我的婆姨!”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老婆绝对不是寨主说的,只陪他几个晚上那么简单的事。
寨主也压根儿就没有退还谁老婆的先例,除非是姑娘自己献上的初夜。
那么,眼前的这个小妞儿,也就可以弥补自己的缺憾了。而自己,恰巧也有抢夺别人女人的习惯!
于是,看到赵春生那护崽一般的“白鹤晾翅”时,他一阵冷笑。楼主的长刀,也在这个时候拔出来了!
砍刀,特别是长刀,横扫过去,只是防御的招数。如果想要杀人,一定是要斜着劈砍过去才最有效。
楼主当然知道这个招式了,他的对手赵春生也知道。楼主斜刺里凶狠地劈砍下来时,赵春生的短刀自然不是对手。
他选择了矮身。
楼主见状,将长刀压得更低了,他想让赵春生避无可避。不过,赵春生还是巧妙地躲过了这一刀。
他躲到了地上,就地一个滚动,滚到了楼主的身后。随后,他一个扫趟腿,将对方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