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想什么。”
傅斯年低头问我时,顺手把我搂怀里,我一回头,发现周围有些安静,而后看见金光闪闪的罩子。
不知什么时候,傅斯年金钟罩又笼起来。
罩子外头,夏江天被救护车拉走,老和尚也走了,眨眼,面前就只有花圈和夏雨的黑白照片……
“夫人。”傅斯年又喊了一声,有些冰冷的,吓我一跳,更是下巴被他挑起来,逼我看他,那姿势,没有任何风流浪子的调戏成分,隽黑的眼瞳写满了严酷,“在想什么。”
俊美又浸满了冰霜的容颜看得人压力山大,更不敢多言,立刻道:“我在想,既然那天不是小黑救我,那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我说完后,傅斯年眸中划过一抹淡淡,嗯了一声,“不管是谁、本王都会……”
“咳咳!”
“咳咳咳。”
忽然间,黑白无常就咳嗽了两、三下,引得我跟傅斯年都看过去。
不得不说,他们兄弟两个不摘掉墨镜的时候,还是蛮养眼的——
“王爷。”
“王妃。”
他们咳嗽完了,对上我跟傅斯年的目光,仍旧是一个看我一个看傅斯年,最后又一起看傅斯年,总算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王爷,若实在找不到媒介,只能麻烦王爷走一趟,代为领取。”
“还能代?”我这睁大眼,倒不是说是怕傅斯年领走了我的功德,我只是觉得……好吧,我就是怕傅斯年领走了。
傅斯年已经很厉害了,不缺我这点……
我是想多点功德,好保护自己!
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任何!
我这想法有关于傅斯年,他自然听到了,低垂眼眸没说话,而白无常则道,“放心吧王妃,这个功德发放之前需要一定的手续,签字画押,发放的时候无论本人在哪儿,都会天赐下来。”
“天赐下来?”我重复着,正在脑海里想着会不会是雷劈下来的时候,忽然见傅斯年皱眉,“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本王。”
“呃,这……”白无常这张着嘴,要说什么似得,被黑无常扯了一下西装,而后就转头对傅斯年道:“就算有事,那也是有利于王妃的好事,王爷尽管放心。”
他们说的这话,我不禁蹙眉,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掉入某种圈套,赶紧心里询问傅斯年他是不是看出来什么,可是傅斯年没有理我,只是拉着我的手,忽然把我搂入怀中,下一秒就腾空而起!
“啊!”失重的感觉猝不及防,我在半空中猛然抱住他,不敢睁眼,而我趴在他胸口时,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冷漠声音道:“天黑阴气环绕,你易招鬼物,到家后,别出来乱晃。”
傅斯年这话说完,我感觉身体急速的下坠,而等他松开我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又被到了27号,傅斯年用一个小玉古董换来的豪宅,谐音是爱妻。
脑海里划过小黑当时的这一段介绍时,手心忽然一凉,那是傅斯年把钥匙递到我手中:“我很快回来,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他这次没自称为夫了,说完后眨眼就消失不见,黑白无常则对我说了句“王妃再会”后,才转身离去,跟之前出场霸道样子可截然不同……
开门,发现“爱妻宅”好像已经很久没人来过,院子里堆满了落叶,小池塘的桥上也布满灰尘,我一路走过去,地上一排的脚印。都说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我记起来当时跟傅斯年争吵的一幕幕,如今细想,就只剩下内疚,内疚傅斯年之所以隐瞒我,是怕我难过,而我却偏偏误会他,还吵架离开他。
还好,一切都不晚!
“叩叩叩。”
忽然间传来的敲门声让走到门口的我停下。
“叩叩叩!”
敲门声还在继续,铜环扣打木门的声音很是独特,我这蹙眉本想说谁,却是脑海里划过傅斯年的话——
“天黑阴气环绕,你易招鬼物,到家后,别出来乱晃。”
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我心里琢磨着,虽然这说的是天黑,可大白天的我也一样见过黑白无常鬼!
所以……
“叩叩叩、叩叩叩!”
门环继续扣打着门框,我也继续往前走,最后,甚至是跑起来!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准确的,当我往前跑的时候敲门声忽然没了,而我家墙头边儿的树上,忽然就跳上来一人,用格外恼怒的口气却是十分虚弱的声音——
“你,你再往前跑一步试试!咳咳咳……”
有些耳熟的声音和咳嗽让我脚步一顿,回头的时候看到抱在树上的那个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立刻记起来这人的身份!
“林风眠!”我说的时候,正要过去,却又脚步一顿,往后退几步,“你什么意思!”
他刚才说我再往前跑一步试试,他什么意思?来者不善?!
“林风眠也是你喊的么,我是你祖师……咳咳咳!”
林风眠说话时,虽没说完,我却心脏一凛,
有点害怕,因为“祖师”这俩字,让我想到祖师爷——
当初为占卜傅斯年的下落,我用了茅山道书,借祖师爷的灵力占卜,却!
难以接受白虎煞的我,怒砸了坛子!
虽然傅斯年告诉我说,祖师爷兴许也怕我煞他,可是我毕竟是做错了,那上头写了,如果后续不给当时做法的香坛上香,可是会倒霉一辈子!
“咳咳咳咳咳……我,我是你祖师爷!”
林风眠咳嗽了好半天,终于把话说完,可如果他人不是挂树上又脸色苍白,一副面黄肌肉,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大概、可能、也许、会相信!
“林小老板,你说什么呢?”我这蹙眉说的时候,心里其实泛着嘀咕因为祖师爷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难道说,他是被沈御臣给买通了,过来吓唬我的?
对,林风眠跟沈御臣认得!以老僵尸那千坛墨的腹黑性,还真是有可能这么干!
“我!咳咳咳!你等我下来!你等着!”
那林风眠咳嗽着,从树上一跃下来,吃力似得晃了晃,我这也靠着柱子,不大怕他,就直勾勾的看他:“我等着呢!”
我说着,心想着他要是说出沈御臣什么的,或者让我离开傅斯年之类,我就告诉他死了那条心,今后也别打扰我;而他要是不说,我反正现在无聊,跟他扯会儿犊子,赶他走,反正看他的样子也不是我对手……
这么想着的时候,林风眠喘了好一会儿,继而抬头,站在那老枯树下头瞄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当初教堂里,我就不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