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匠厉声问过之后,将瞎婆婆一把丢在了地上,瞎婆婆连忙大口喘气,稍许后说:“张师兄,我对不住你,昨晚我的确撒谎,是有人去过我家,可我根本没看清楚那是谁,至于我跟陈守信的关系……哎,张师兄你神通广大,估计我们媾和之事难逃你法眼。”
我老哥顿时冷笑:“你还有脸说,旁门之中出了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老骚逼,也真够丢脸。快说,陈守信是不是盗门中人?”
瞎婆婆平时感觉很和善,很慈祥,可这会儿丢了老脸,竟然也皮厚了,点头说道:“是的,我跟陈守信是通奸,可我李秀芬终生未嫁,做了一辈子稳婆,难道就不能有喜欢的人吗?陈守信人虽然风流,可对人十分体贴,我无依无靠,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我老哥皱眉:“别胡诌这些,我懒得听,快些说那陈守信的身份,还有,平时你们怎么来往,做这些苟且之事的?”
瞎婆婆知道现在落在我老哥手中,想跑是没门儿了,只好一一回答:“不错,张师兄你所料都对,陈守信的确是盗门中人,平时我们来往,都是通过家中的深井,陈守信会盗门绝技缩骨秘术,更在我们两家之间打了盗洞,来去自如。可是,那晚上进我家门的,的确不是陈守信,到底是谁,我也纳闷。”
我老哥微微皱眉,问:“你说的都是真话?”
瞎婆婆急忙说:“当然都是真的,你瞧,我现在都承认了的我和陈守信的关系,还有什么说不开的。”
老哥呵呵一笑,说道:“谅你也不敢对我再次说谎,不过,那陈守信也是个厉害人物,不但会盗门绝技缩骨秘术,竟然还能够打得出龙凤床来,呵呵,颠鸾倒凤的,一把年纪,也真是难为你们了。”
听到老哥这话,瞎婆婆顿时一愣,然后再次叹息说:“看来张师兄法眼如炬,什么都隐瞒不了你。”
老哥冷哼一声,再问:“对了,陈守信这人风流成性,是不是把陈瓜的奶奶,也就是他嫂子给强奸了?”
我没想到老哥敢这么问,毕竟,他这一问,要是人家瞎婆婆事先不知道的话,那这事就被瞎婆婆知道了。
在农村,尤其是老娘们,嘴巴太碎,稍有不慎,这件丑事就会被传遍村子。
而且我还在这呢,老哥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没想到,瞎婆婆听后竟然呵呵一笑,说:“这事我当然知道,陈守信每次钻进我被窝,都说我比着那个女人温柔百倍。当然,这是陈守信的事情,我只管自己,我李秀芬不图别的,只要有人照顾我体贴我就行,其他的我不过问,也不想过问。”说完这话,他竟然有些自嘲是的笑了下。
我老哥皱了皱眉头,不再多问,说道:“你可以滚了,但以后记住,今天这事你可以嫉恨我张自道,但是跟我老弟陈瓜无关,明白吗?”
瞎婆婆赶紧应了一声,爬起来就摸摸索索的一路跑远了。
等到瞎婆婆走后,我有些不悦的问张木匠:“哥,刚才你为啥当着瞎婆婆的面问我二爷爷跟奶奶的事情,我在身边呢,以后这种事情,能不能先考虑下我的感受。”
我这话一说,他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好好好,我以后会考虑我弟的感受的,我弟也长大了,有自尊心了。不过陈瓜,刚才我是故意这么问的,就是想看看李秀芬的反应,因为,我感觉这事还是有些梳理不清楚。”
我微愣,问道:“什么意思?”
他说道:“陈瓜,你爷爷,奶奶,二爷爷,二奶奶以及这个刘秀芬之间,肯定存在着什么更深层次的关系,这虽然是他们这一辈的事,但是,盗走你魂魄的那个人现在还没调查出来,所以,我必须继续追查,他们的关系越清晰,就越利于我判断。
而且你想想,当初纸鹤带路去到李秀芬家,说明那个藏在我家屋顶的人,就是去过刘秀芬家,可是,为什么他忽然消失了呢,而且刘秀芬还没看清楚那人是谁,这本来就还有疑点的。”
我听这话,想了想,果然是这样,然后问道:“对了,该不会那个人真是我爷爷吧?”
老哥摆了摆手:“还不能判断,而且,从目前你爷爷的种种行为上来看,我倒是感觉不像他,而是另有其人。”说完,他眯着眼睛,开始思索了会儿。
我听他这话,倒是松了口气,要不是爷爷的话最好了,我也不希望爷爷是那个人。
在这老陵待了不多会,我就和张木匠返回到了二爷爷家这边。
来到这边,我发现我爹妈已经回来了,他们身上都穿着丧服,我过去跟我爹妈说话,我爹妈见到我都很高兴,只是现在是在二爷爷灵堂旁,没怎么多聊,他们就去忙了。
等爹妈去忙后,我老哥却走到我身边,指着我妈对我问:“那个人真的是你母亲?”
我点头,问咋了。
没想到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开口,但我看的出来,他心里有事。
我忙追问:“哥,到底咋了啊,你怎么总是有事瞒着我?还拿不拿我当你弟咯?”
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当然把你当成我弟,只是……哎,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一听他这话,我顿时有些生气了,哼了声说:“哥,我看你才对我好没几天,就把我当成是外人了吧,那个是我妈,你有啥事就说,不然我还担心。”
我都说这话了,张木匠也不再隐瞒,说道:“我怀疑你妈的身体有毛病。”
啊?
我顿时叫了一声,忙问:“你是不是看出我妈生病了?什么病?”
他摆了摆手,欲言又止的对着我说:“好了,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你去帮我办点事吧。”
我忙问:啥事?
他就说:你去找你们村里十五六岁的女孩,问一下,有没有来月经的,有的话,跟他们要点骑马布来,还有,你去给我抓一只癞蛤蟆来,明白了吗?
我顿时愣了下,然后猛烈摇头,问:“啥叫骑马布?”
他深深看我一眼,苦笑一声说:“骑马布就是女人的月经布,带着血的那种。”
我急忙对着张木匠说:“老哥,我咋感觉你越来越流氓了呢。之前就跟我说那些龙凤床,我都害羞了,现在你让我去找十五六岁的女孩要月经布,你这不是害我啊,我才多大,要是去找人家女孩问这种事情,估计以后我名声臭了,人家见我就骂我小流氓,名声臭了倒是小事,我以后找不到媳妇了是大事!”
我这话一说,他顿时就苦笑一声说:“那也没办法,难道你希望你妈出事啊?再说了,你这瓜娃子,我是你哥,你竟然说我是老流氓,信不信,我抽你?”
我撇了撇嘴,琢磨了一下,冲他吐了下舌头,做个鬼脸转身就走。其实,他抽不抽我不要紧,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妈。
张木匠本事大,他一见到我妈就皱眉,很明显是我妈身上有事,或者是得了什么病,找骑马布虽然有可能被女孩子骂臭不要脸,但为了我妈,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二话不说,我跑到村里小河边,先去抓了两只癞蛤蟆,提留着两条腿,然后琢磨去找谁要骑马布。
正琢磨着,看到我小翠姐姐在河边洗衣服,我凑上去,舍了脸就问她来月经了没,小翠姐姐一听我这话,端起木盆就泼了我一身脏水,说我个小混蛋,二爷爷死了还不去奔丧,竟然在这里耍流氓,吓得我赶紧就跑了。
在村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我是真的为难了,这种事情,让我一个男孩子怎么开口啊,就在我为难的时候,我看到小翠姐洗完衣服回家了,我想着追上去跟她道歉,没想到,刚到她家门口,就见她把木盆一扔,直接跑厕所里去了,嘴里还嘀咕:真是邪门了,那小混蛋说什么就来什么了。
我一听,明白了,被我给猜中了,这可是老天爷保佑我啊,当即我就躲起来,等到她离开,偷摸摸的去厕所,捡了她的骑马布。
说真的,挺恶心的,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心里还有点小邪恶。
骑马布得手,我赶紧包了包,提着两只癞蛤蟆找到了张木匠。
张木匠看到我回来,一个劲对我笑,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了他一句老不正经,就把东西都给了他,他竟然找来一支毛笔,沾了点血,又用银针刺破了癞蛤蟆身上的疙瘩,用毛笔沾了沾,然后把毛笔递给我说:陈瓜,别让你妈发现,轻轻点在她的手背上。
我皱眉,说:“这不会对我妈有啥影响吧。”
他摇头说:“能有啥影响,这是点守宫砂,又没毒。”
我纳闷了,点守宫砂?好端端的给我老妈点什么守宫砂啊,可是他说没毒,我也就按照他说的,趁着老妈不注意,在她后背上点了下。
等我点完,过了不到三分钟,老哥远远端详着我老妈的手背瞅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我忙问:“怎么了哥?”
张木匠用古怪的眼神瞅了我一眼,忽然开口说:“你这儿子都这么大了,可为啥,你老妈还是个处女?”
我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