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寒风人还未曾躺下,就见萧隶急匆匆的行来,说道:“王爷……竹园里说,王妃从昨日到现在都不曾回去!”
“府中都找了吗?”尉迟寒风一把掀开被子,顾不得其他急忙下了床榻。
“王爷……您的伤!”
“无碍!”
他的伤都是滚下山坡时为了护住苏墨而被荆棘拉伤,那些都是皮外伤,如今毒已经解,他也没有什么大碍。
“府里正在找,竹园说紫菱也不见人影!”萧隶正说着,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行来。
“王爷,萧总管,奴才去问了昨天值班的人,门口守卫说王妃带着紫菱昨日出了府……”小厮恭敬的说道。
尉迟寒风心中一惊,出府?她怎么就不能让人安神,不知道如今的她处境危险吗?
想着,尉迟寒风急忙吩咐人备马,亦让萧隶将府中的侍卫都撒出去找,人就焦急的上了马,正欲离去,就见紫菱疾奔而来,看见尉迟寒风,顾不得想为什么王爷的毒解了,急忙一跪,哭着说道:“王爷,您救救王妃!”
尉迟寒风翻身下了马,一把拽起紫菱,怒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昨天王妃带了奴婢出府,随后就进了宫,奴婢就在宫门处等着……可是,可是一直不见王妃出来,奴婢也不敢回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宫门闭了,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等着,想着天亮了好打听打听,可是……”紫菱说着,忍着的泪水就大滴大滴的掉了出来,她哽咽的说道:“可是,一打听,王妃昨儿个被皇上关进大牢了!”
“你说皇上把苏墨给关起来了?”尉迟寒风不确定的问道。
萧隶和夜冷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将昨日的事情大致的和尉迟寒风说了遍。
“简直是胡闹!”尉迟寒风说完,翻身上了马,往皇宫急行而去。
他冷寒着脸,眼眸中却是担忧,苏墨的脚踝和肩胛都有伤,腿上因为烙下了病根,也不能受了寒,那皇宫里的大牢久无人气,就算东黎国天气四季怡人却也聚集了不少寒气,苏墨怎么受得了?
想着,双腿不免用力的死劲夹了下马腹,一人一骑飞快的往皇宫奔去……
可是,当看到苏墨正倚窗自叹时,尉迟寒风心中就明了了,是皇上摆了他们一道,他冷寒着脸看着尉迟木涵,二话不说,大步走进屋内。
苏墨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见尉迟寒风冷着脸看着她,心中舒了口气。
“臣妾给皇上请安,王爷请安!”苏墨起身微微一福,淡然从容的说道。
“寒风啊,依照朕看,你的定力可就不如苏墨了!”尉迟木涵揶揄的说道。
苏墨一愣,微微福身,道:“臣妾以下犯上,皇上却也不责怪臣妾,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尉迟寒风可就没有了苏墨的好脾气,一把捞过苏墨,冷寒着脸,对着尉迟木涵说道:“皇上,臣身子还不甚爽利,就先行回府了!”
说完,也不待尉迟木涵说话,拉着苏墨就离开了皇宫,独留下满脸笑意的尉迟木涵,心想着,每次都是寒风占了上风,这次总算是他占到了便宜。
想着,心情顿时舒畅,大笑的让人准备笔墨,他要给南帝通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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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尉迟寒风一脸的冷厉,一路上人人自危的退避到一侧,生怕惹到了他挨了罚。他们一路直奔去了竹园,进了屋子后一把将苏墨扔到了软榻上,冷冷说道:“你是仗着你是南朝的公主,皇上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苏墨没有吱声,看着尉迟寒风能如此大力的将他扔到软榻上,又如此冷寒的对着她吼,想来是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可是,心里为什么除了开心还有一丝难过?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是可以依仗的……”苏墨淡漠的说道:“如果可以依仗,我也不会被扔到这里,不是吗?”
昨日在陷阱里他是那么的温柔,可是……今天又回到了过往。
她的话刺痛了尉迟寒风,她的淡漠更是让如同钢针一样刺着他的心,昨日她拥着他哭的那刻,他竟然希望就停止在那刻,可是,此刻的她又恢复了如此的冷漠。
苏墨感觉到肩胛出传来的疼痛,脚踝处也好似很疼,刚刚被尉迟寒风一直扯拽着,竟是忘记了伤口。
尉迟寒风亦发现了苏墨的不适,急忙上前检查着,声音不善的说道:“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
“我爱惜了,可是王爷没有!”苏墨微垂着眸子,淡淡的说道。
尉迟寒风检查手微微一僵,是啊,他光顾着生气,竟是一路上拉着她走进来,又将她甩着扔到了榻上。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好似只闻二人的心跳声和呼吸的声音。
“如果皇上不知是事出有因,不但你的xing命不保,也会引起南朝和东黎国的战争……你懂吗?”尉迟寒风未曾抬头,微叹的说完,起身唤人去找了大夫。
苏墨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她哪里心情去思考这么多,那会儿只想着不能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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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的伤调养了几天就慢慢的开始结痂,直到十数日后方才好转,行动也不会受到伤口的牵制。
自那日后,东帝和尉迟寒风二人全力查着想要刺杀她的人,那些死的人据说都是江湖上的杀手,受雇于人,查到最后,买她命的是一方的富甲,当皇上的人想起盘查时,却不知为何,整个庄园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灰烬,庄内所有的人无一幸免。
至于当日追杀他们的人为何会在山坡上又被人杀……反而无从查起,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的诡异色彩。
“主子,今儿个天气不错,奴婢扶您去府里的花园走走吧!”紫菱询问道。
苏墨点了点头,这些天却是也有些闷了,来到古代都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除去了都市那紧张的生活节奏,她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云淡风轻。
紫菱扶着苏墨漫步在王府的花园里,身后只跟着小单和小双,王府的花园不比皇宫的御花园,却也极为大,各类的花儿也开的艳丽,就算已经入秋,却依旧争相斗艳的开放着,全无败落的迹象。
东黎的气候据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冬天只要不下雨,都不会很冷。
苏墨嘴角含着淡的几乎发觉不了的笑意走着,脚踝上的伤口好在不深,药物用的又得当,如今走来,竟是已经没有了感觉。
“铮铮铮铮————”
苏墨突然驻足,被远远飘来的琴音所迷惑,她不懂音律,却也能听出这个人谈的好听,音乐是没有国度和界限的。
小双仰头眺望了下,笑着说道:“大概是侧妃娘娘在弹琴呢!”
“哦?”苏墨轻咦一声。
自从上次紫菱犯事后,她就在也没有和这位侧妃打过正面,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彼此故意躲避,她本就因为伤而在竹园一直呆着,而柳翩然也除了上次送汤再也没有进过竹园。
“走吧!”苏墨轻声的说道。
紫菱应声,她不喜欢那个侧妃,不是因为和她有过节,她总觉得那个侧妃没有表面的温柔。
苏墨没有转身走过另一条岔道,既然彼此心中都不喜欢对方,那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她不是怕事的人,却也不想平白无故惹事。
可是,老天好似就喜欢和人开玩笑,你越是想避开,却越是能碰上,当苏墨看见前面凉亭里坐着柳翩然弹琴的时候,内心微微蹙了眉头,眸光扫过凉亭一侧的假山,心中微叹:这琴音被假山震回,错了方向,她竟是没有分清。
“主子……我们回去吧!”紫菱轻声说着。
苏墨微微倪了眼紫菱,心道:这彼此都碰了面,如果她转头回去,岂不是在下人面前示弱?她对权力没有心思,却也知道,这古代的权力代表什么……此刻她走了,只会让别人都以为她怕了柳翩然,如此……她也许无所谓,但是,紫菱她们却会受到府里更多的冷眼。
想着,苏墨缓缓走了上前,一切好似都不经意般。
柳翩然和纸鸢见苏墨走来,心中虽然不情愿,却依旧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缓缓起身一福,道:“给王妃请安!”
“起吧!”苏墨淡漠的说道,眸光扫过石桌上的琴。
柳翩然嘴角微微一笑,吩咐了纸鸢给苏墨倒茶,方才缓缓说道:“再有几日就是王爷的寿诞了,王爷最喜琴律,妹妹正在为王爷的寿宴上准备曲子……”
说着,妩媚的一笑,接着道:“姐姐是南朝的公主,听闻自小在皇宫长大,想来……应该也是极通音律之人,不如姐姐也来弹一曲,好让妹妹学习学习!”
紫菱一听,顿时有些不满的看着柳翩然,主子自小得南帝宠爱,又极为好动,根本就在琴架后面坐不住,主子不会弹琴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这会儿摆明了是故意挑衅好让主子出丑。
想着,心中的怒火更甚,就欲上前说两句,却被苏墨拉住。
苏墨缓缓走到琴架前,素白的手指微微一挑琴弦,眼眸微微抬起闪过正等着看好戏的柳翩然和纸鸢,心中无奈一叹,这古代的女子手段也就这些吗?
想着,眸光微微一凝,高傲的看着柳翩然,睥睨的眼角带着嘲讽,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