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来到工地上是为了什么?当医生应该有资格证,可是她才的年龄根本不够,怎么能有医生资格?
我再往下翻过去,下面的资料让我忽然有了另外一种联想。
我把所有的资料都收起来,放进自己随身带的包里,对瓦克斯说:“我要去沙沙姐家,你要不要去蹭个晚饭?”
“当然要去,我去看一看沙沙姐家里有没有适合和我结婚的女人。”听到瓦克斯的话,我假装做晕倒状,对他说:“瓦克斯,你能不能不这么急功近利?我只跟你说一句,应该结婚,结婚你就可以开枝散叶,没想到你这一天不想别的,就想这事儿?我告诉你,结婚是件大事,不是儿戏,不是你今天认识一个女人,明天就就能生出孩子来。”面对这么一个心眼的傻瓜蛋,我……我真有点无语啦。
一甩身我就跳舞上驾驶座位,对瓦克斯喊了一句:“要跟我去,就上车!如果不去,我走了。”话音未落,我已经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去十米开外。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瓦克斯一屁股跌到后座上,然后又伸出脚,把开着的车门勾上,然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喘一口气:“梦瑞亚,你差点谋杀了钻石国的继承人。”
我没理他,继续开我的车。忽然看到瓦克斯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开始在后面偷偷笑起来。我觉得那笑里有让人琢磨不透的内容,似乎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可是又不说。
当我把车开到沙沙姐的牧场门口的时候,远远的我就看到别墅门口停了好几辆车。我把车停到最外面的泊车位,下车使劲把门一关:“沙沙姐家里好像有客人。到底是谁来了。沙沙姐……”
我的叫声还没有落音,就看到米弘源抱着小萨米从房间里跑出来,后面跟着高高胖胖的赛虎,一狗二人开心得笑声在蓝天白云下响得很远。
我和瓦克斯愣愣地站在原处,呆呆看着那个温馨的场面。
我忽然不知道我到这里干嘛来了,原来小萨米没有我的关心和爱护一样活得很好。我忽然觉得浑身软得没有力气向前走去,一下子靠着我的车坐了下来,眼泪如流水一样流下来。
瓦克斯急跑到我的面前蹲下来:“又怎么了?你们说女人是水做的,还真是,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哭?”
“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怎么还有脸来?他凭什么来抱我的儿子?他是谁?他到底要怎么样?”我边哭边数落着,一声高一声低,其实就是想让那父子两个听到。可是半天没动静,我奇怪,怎么没有了笑声?“瓦克斯,他们哪里去了?怎么不理我?”
瓦克斯撇了撇嘴,指着远处让我看。我抺了一把泪,伸着脖子抬头往远处看去,我望着那越跑越远的两人一狗,失神地看着。
半晌,瓦克斯小心地说:“老姐,我们进去吧。你看,沙沙姐出来了。”
我站起来,大声喊了一句:“沙沙姐,你刚才没听到我喊你?你怎么不出来?”
“梦梦,你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小萨米和他爸爸没?”她的手指着远处的大草原。
我一生气马上耿起脖子:“沙沙姐,你怎么私自把我的儿子交给别人?”
“他不是别人,他是你儿子的爸爸。”沙沙点着我的额头说。
“好了,沙沙姐,你就别跟我捣乱了,我是来找红梅阿姨有事说。她在吗?”
“在,在,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整理衣服呢。最近了我也不让她做饭打扫卫生,她也闲不住,这不在小萨米的房间里整理这个整理那个。你快去看看吧,她都要疯了。”
我跟着沙沙姐的身后走进了房间,红梅阿姨背着门口正整理着衣柜里的衣服。她没看到我们进来,坐在床边上手里拿着一件小花连衣裙默默地掉眼泪。
我慢慢走到她身边轻轻在红梅阿姨的肩上拍了一下:“红梅阿姨,你又想女儿了?”
她猛然抬起头来,忙抺了一把泪:“梦梦回来了,饿了吧,我去做点你爱吃的。”说着她胡乱把手里的小连衣裙塞进柜子里,站起来,往外走。
我拦住她:“红梅阿姨,你不要去,就算是饿了,也不用你做,我想给你报个名去参加欧洲环游海域十日游。你出去玩吧,说不定能邂逅相遇一个知心爱人呢。”我想逗她开心,可是心里还想着那个贺初夏的事。
红梅阿姨笑了,她推了我一把:“出去玩这个可以有,但是我才不想要遇到什么知心爱人呢。不过,你可答应我,小萨米你可不能让米弘源带走。你没看到小萨米见到他爸爸,就简直疯了,高兴得就是一个跑,跑,跑的。我可不放心。万一小萨米被米弘源带走了,再被那个吴莲那个疯子给虐待了,那我可舍不得。”
我拍着红梅阿姨的肩膀说:“放心,红梅阿姨,他如果想来看小萨米,就到这里来看,我绝对不能让他带走。甚至我会跟他说,从此以后,他想见儿子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我心里忽然很烦,如果我不在中秋晚会上揭穿吴莲芝的装疯,那米弘源的心思都会在吴莲芝的身上,那有时间来看小萨米?他的到来对于我来说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小男孩的成长过程是需要父亲的关爱,可是他这个父亲也太不合格了。他这个父亲,不是让我们逃跑,就是让我们被绑架,被追杀。一想起这个,我的心忽然又是一阵的颤抖。
我站起来,走出后门对着大草地上欢跑的人喊了一句:“小萨米,妈妈回来了,快回来!”
小萨米玩得正欢,听到我的喊声,呵呵笑着扎着两只小手呼着:“妈妈,妈妈……”
小男孩一头的汗,一身的泥,两只小手上除了草地上的绿草屑就是赛虎身上的毛毛。我爱惜地抱着他肉乎乎的身子,亲了一下他胖胖的小脸蛋儿说:“想妈妈了吗?”
他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笑呵呵地说:“想,我想你,也想爸爸……”
“爸爸?谁是爸爸,是谁告诉你的?”我瞪了后面的米弘源一眼,没好气地喝斥小萨米。
他瘪了瘪小嘴就要哭,小手指着米弘源说:“妈妈,妈妈,他说他是爸爸……”
我的心如刀搅一样的疼,上前抱住小萨米把他脏兮兮的小脸贴到我的胸口“小萨米,是妈妈不对,妈妈不应该吼你。对不起,是妈妈不对。我们进去洗澡。”我没有看米弘源,抱着小萨米往房子里走。
我听到瓦克斯很大声对米弘源说:“米先生,请你不要再进入他们母子的生活中了,梦瑞亚来的时候还是笑的,就是你惹她哭。如果你不能把你身后的女人们都赶走,就别来找她麻烦。”
我和小萨米刚洗完澡,沙沙姐就来敲门,轻声说:“梦梦,来吃饭吧。”
我们穿戴整齐的打开了门,小声问红梅阿姨:“姓米的走了吗?”
“放心的出来吧,他早走了。开饭了。你不饿小萨米还饿了呢。”红梅阿姨拉过小萨米的手:“饿了吧?跟姥姥去吃饭。吃过饭姥姥给你讲童话故事。”
沙沙姐小声对我说:“不要在孩子面前表现得这么激烈。你让小萨米怎么理解。”
“沙沙姐,米弘源今天来给小萨米当爸爸,明天又回到他的别墅里给吴莲芝当丈夫,他这样是想把我们当什么?我们不需要他廉价的可怜。”那一刻,我忽然在心里痛了一下,忽然觉得米弘源好像是我手心里的风筝线,我痛的那一下正是我风筝线断了的那一瞬间。
沙沙姐小声说:“先吃饭,然后再讨论这件事。”
“吃了饭你帮我哄小萨米睡觉,我找红梅阿姨有正事。”我的心虽然很痛,但还没忘记今天找红梅阿姨的目的。
晚饭后,我拉着红梅阿姨回到了卧室,我先把之前她塞进柜子里的小花裙子取出来:“红梅阿姨我想和你聊聊你的女儿。你还记得她出生年月日吗?还有她身上有什么胎迹或者疤痕没有?”
红梅阿姨听到我的话,有点紧张,她双手抓着小花裙子,囁囁地说:“你真的想帮我找她?我不是在做梦吧?”
“红梅阿姨,我们现在有一个机会,因为乔木森认识一个在大连的商业调查公司,可以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寻找你的女儿。我不希望你这一生对女儿的负罪感一直折磨你。”我从小偷偷听过红梅阿姨和妈妈多次讲过她找孩子的过程,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我也作为一个母亲,才体会到妈妈失去自己的孩子是多么的痛苦。
“梦梦,自从你妈妈去世后,我就不敢再想找孩子的事,我知道我一个农村人,到这里来你不嫌弃我,给我工资,还给我吃穿住,我本想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你这么一说,我的心又活了。”她的眼睛看着窗外,好像心思飞得好远。
“活了好,那你就告诉我,你的女儿出生是哪年的?她的身上……”
“我女儿是1995出生的,她出生的时候,身上长得白白嫩嫩的,可是就在她的后腰部位有一颗红色的胎迹。大约有拇指甲这么大,颜色是鲜红的。”红梅阿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拇指,接着说:“都是我婆婆嫌我肚皮不争气生了个女儿,天天骂我,和我吵。我那个丈夫受不了借口去大连打工,一去不复返。
我女儿被人贩子拐走了的时候,我一是觉得对不起女儿,二是怕将来见到丈夫没法交待。天天到火车站去找女儿。时间长了认识了许多同是来大城市打工的人们,后来我听老乡说我女儿她爸爸在外面早就找了年轻女人有了孩子了。再后来就遇到你妈。”我一提起她的往事,红梅阿姨又哭起来,我忙拦住她:“红梅阿姨,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