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邦把一双银色的高跟鞋,递到我手里:“穿上试试。”
我将信将疑地把鞋子拿过来穿到脚上。正是我的尺码,银色的鞋面也绣一朵闪光的玫瑰花,鞋子里衬柔软而舒适。“你怎么还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子?”
“我什么都知道,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猜!”
我拖着裙子长长的下摆,再一次款款地走到镜子前,我简直不相信镜子里的那个羞涩的新娘是有了孩子的云梦雅。
曾几何时,我也想过无数次当我穿上新洁白的婚纱走向红地毯那边等等的那个人时,我的心是不是会跳得很快,我的泪会不会花了我的妆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仿佛思绪飞到了远方。
夏安邦从后面走过来,轻轻的把头纱披到我的头上。一排小小的纱质的玫瑰花排把飘飘的披纱固定在头顶,后面一大片轻轻的白纱上点缀着点点的星星一直向身后飘落而下。
“云梦雅,你知道吗?看到你这样子,我真后悔答应帮你演假戏了。我最后问一次,我们可以假戏真做吗?”
“什么?”我回过神看着后面的阳光男人,“对了,是不是我们要早点到达啊?不要让你爸妈等我们。”我假装没听到他刚才的问话,拎起裙角从卧室走出去。
小萨米被春花姨也穿戴好了,虽然只有两个月大,已俨然是个小男子汉了,不笑的时候,他的小脸简直就是米弘源的翻版,而两只眼睛看人的神情有一种审视和研究。
我告诉春花姨抱着小萨米坐在宾客席间,无论何时都要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晚上六点,夏局长邀请的宾客都陆续进了门,夏局长一会让我叫个叔叔,一会儿又让我躹躬喊一声伯伯,一会儿两座酒席的人就来了七七八八。我穿着一双七寸高的高跟鞋站在门口足足半个小时,除了躬躹就是行礼,把我的脚累得简直就不像是自己的了。
看着终于算是差不多了,我刚要找个地方坐一下,歇一会,忽然从外面又进来两个男人,一进门,其中一个瘦高个中年人上前握住夏爸爸的手:“我说夏局长,久违了。喜闻贵公子今日大喜,乔某我今天前业恭贺。”说着他深深躹一个躬,一抬脸,我一下就惊呆了。
乔老爷躬着的身子刚抬起头这才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我,他也惊得嘴张得老大,
“怎么是你?”
在那一刻我觉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怎么夏局长竟然认识乔木森的爸爸,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强装镇静说:“乔伯伯你好,欢迎光临……”
他一侧身,我才看到他的身后还有一人,安逸民。我立刻感觉后背好像有一盆冷水从头到脚 浇下来,顿时透心凉。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的?
里面坐着的那些人一看到门口又来人了,都把脸转向我们几个,夏局长一怔,这才回头来看:“老乔,这是那股风把你给吹回来了?抱歉,没有通知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顾不上脚疼,急忙把正在忙着和客人说话的夏安邦拉过来:“安邦,这两个人怎么认识你爸爸的?”
夏安邦眉头一皱:“我也不认识这两个人?怎么?你认识他们?”
我跺了跺脚:“他们来了会坏我的事的。”
“放心吧小云,有我呢,没事。”他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拉着我往餐桌边走去。
这边乔老爷早已三步变成两步走到夏局长旁边:
“夏局长,我和老安刚回来,这就听贵公子要摆婚宴,我们怎么能不来呢?”他说罢,一转脸看到我:“夏局长,这位就是你儿子的新娘?”
“对,来来,介绍一下……小云,见见你乔伯伯和安叔叔。”
我抬头对上安逸民的眼睛,心里的火如浇了油一样,一下子就窜上脑门。我想起了红梅阿姨说的话,我想起了妈妈的信。姓安的,就是你把我妈逼死的!我要让你有一天也不得好死。你等着。
我调整一下表情,也在自己的脸上挂上一丝妩媚的笑,
“安总,好久不见了,我妈让我问你好呢!我爸爸虽然在牢里,但是他也让我对你说声谢谢!”我站在安逸民面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你妈?你妈她不是……”眼看着安逸民的脸先是红然后渐渐的白,最后变得得青里透紫。他这么一变,在旁边的乔老爷也走了过来,冷笑一声:“这不是云小姐吗?我说怎么b城再也见不到你的身影呢,原来回来做了夏局长的儿媳妇,我说你也真行啊,在b城把米家搅得鸡飞狗跳的,又是当模特儿,又是当人家的小三儿,这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