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机一动,我有了主意。也许这个主意是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主意,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云梦雅不能当逃兵,就算是背水一战,就算是损兵折将我也要试一试。哪怕是鱼死网破,我也不后悔。
想到这里,我站起来,走到大胡子的身边:“你们是谁说了算?”
大胡子看了一眼刀条脸,回头对我说:“我说了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不乐意跟丑八怪说话。”
“我知道你们是求钱,不是求灾吧?我有一个主意,和你们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大胡子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少废话,直接说主题。”
我一字一句地说:“他是有钱人,但是他现在要死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所以现在你们要做的是把他救活,然后他会拿出钱来给你们,我保证。”我知道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可是在这时如果不说,不就是什么都是苍白的吗?
我接下来说的话,让他们差点打我。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钱放到眼前好用。”我上前摸了摸乔木森的口袋,上下左右都摸了个遍,终于摸到了一张卡在他的贴身的衬衣口袋里。我拿出卡来对大胡子说:“这张卡是他的信用卡,提钱是提不出来的,但是用在医院里押金付费,应该没问题。”
一听没钱,大胡子又要急,我双手做了个下按的动作:“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等我说完整了我的主意如果你觉得不妥,再发脾气。”
我用手抚了一下自己怦怦乱跳着的心,长吁了一口气,接着说:“我留下来押在这里,直到他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拿出钱来换我。我从现在起,当你们的肉票……”我的话刚一落音,大胡子卟哧一下笑了:“丑八怪,你以为你是天仙呢?你留下能换钱吗?就算是卖肉,你那瘦不拉叽的能值几个钱啊?”
我冷笑一声,说了句:“我值几个钱?那你得看在谁的眼里。在我父母的眼里,我是无价之宝,在喜欢我的人的眼睛,也许只值一套豪宅。我只想知道,今天你们绑架阎王,事主给你多少钱?他不是想要阎王一只手臂吗?说说多少钱?”
大胡子一听愣住了,又和刀条脸对视一下,“一条手臂不是砍下来,是断掉,事主说给十……二十万。”
我定了定神,还好,不是很多,虽然我是个穷光蛋,但是乔木森的命绝对比这个值钱。我轻笑一下:“好,我答应你,你们救活他,我保证给你们的钱不少于20万。”
“你又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大胡子上来就打我一个嘴巴,“你蒂妈的觉得你是个人物吧?丑八怪!”
我捂住被打的脸,眼泪都疼出来了,我强忍了回去,深呼吸一下,快速地对对他说:“我拿我的房子保证。在b 城森林路小区,a座的那套公寓在我的名下。我想你查了下不就知道了吗?那是我的金主买给我的。不过你可快点,阎王的伤势等不了。”我低头看了一眼乔木森,还好,这会他呼吸稳定下来,也许情况不是那样严重,但是如果真是肋骨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曾经听说过一例事故,那人断了的肋骨不幸地插进了肺子上,丢了一条性命。我暗中祈祷,乔木森千万不是那样的。
不用看,我也知道,大胡子和刀条脸对视一下,然后刀条脸拿着手机走进车里,过了几分钟他回来,用不明显的点头示意大胡子:“真的。”
大胡子冷笑一声:“我靠,就这么丑的女人还有人给买房子?这是他妈的什么男人啊?这得多低的智商,情商啊。哎,丑八怪,你能不能说一说你的金主是谁?”
让我怎么说啊?我假装思忖一会儿:“我看还是不说了吧,如果我说出来,怕将来有一天,你们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怪在我的头上……”我这么说一半留一半的,果然止住了他们的问题。我觉得差不多了,假装生气地说:“行了吧,你们还是男人不?这点小事还磨磨蹭蹭的。还能办什么大事啊?”
大胡子一拍大腿:“老二,你带阎王去看伤,我带人留下看着这个妞,我怕她耍花招。”
刀条脸冷笑一声:“就算她再耍什么花招,我量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跑了和尚还跑了庙了!”他一挥手:“老四,老五,你们在家里看着。除了给点吃的,不准松绑,只要不死就行。”他回过头对大胡子说:“大哥,不是兄弟不放心你,是我自己不放心我自己,我这人对女人无论老少丑俊都想上。我可不想因小失大。所以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医院,把老四老五留下。”说罢,他亲自动手,把我捆绑在一棵一抱粗的松树上,两个人带上一个属下把乔木森抬上车走了。
夜渐渐深了,松林里更加阴冷起来,虽然我有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但没有觉得肚子饿,只是感觉到口渴得很。我焦急的看着天上的月亮,计算着时间,不知道乔木森他们到了医院没有?他是不是得到了及时的治疗。
虽然我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磨难等待着我,但是到此刻为止我一直觉得救乔木森的生命是我最应该做的,哪怕是把我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捆绑在树上的四肢渐渐地麻木了,可是我的脑子里都是乔木森苍白的脸和痛苦呻吟。有三个多小时了,乔木森一定得到治疗了吧?木木,你要好起来啊,我要你健健康康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不让你手断,更不想你腿断。
有一个打磕睡的家伙好像睡醒了,捅了一下另外一个手里抱着一杆枪的家伙:“哎哎,醒醒,下雨了,怎么办啊?”
我被绑在树根下面根本感觉不到下雨,抬头来看,原来浓密的枝叶把雨水都截住了。那两个家伙也跑到我身边来躲雨。
走近了我才看出来,那两个男人也就是20岁左右,一个亚洲面孔,留着长发在后面扎了一个马尾。另外一个是欧洲的白种人,一头的卷毛。两个人都缩在我的身边,一人一边把后背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觉得有门儿,抗战时期地下党在敌后工作中有一个词我想起来了,叫“策反”。
我对小卷毛说:“小兄弟,我口渴了,你能给点水喝吗?我好渴啊。”
“渴了?哎,你去把水瓶子拿来。”马尾答应一声,跑到松林里,不一会儿就拿一业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