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没有把吴莲若的话放在心上,也并没有把她说的这些话与别人讲起。
接下来的几天里,倒是相安无事。每天早上大家进入展厅,每天晚上又相继离开这里。从第一天以后,艾伯特再也没有出现在车展大厅,而米鹏程米董事长却是每天都来接吴莲若离开。
从那天起,乔木森成了我的护花使者,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我怎么赶他也赶不走。没办法,也只好安排阿宝休息,让乔木森每天在住处附近的一个早餐店接我,然后再送我回到那里。
车展的第六天,丁一传达了艾伯特的命令,他宣布在车展结束的那天晚上,艾伯特公司要为我们这些车模举办一次大型的“不眠之夜”party。听到这个消息,那几个车模都欢呼雀跃,兴奋地计划着。
后来的几天,我们不断的听到有关于这个晚会的具体的信息。据说,艾伯特公司在这十天的车展中,赚了个盆满钵满。不仅仅是他的公司早已在b城成为了爱车人士的热门话题,同时,我们各自代表的这九款车,也成为了他公司订货的热门。尤其是我站台的这款车,虽然早已标明了是不出售的,但是问的人最多,想出高价买这辆车的人也最多。听丁一说,甚至有一个来自e国的大老板,还试图向他要我的联系方式。可是丁一却硬是拒绝了。
有一天在休息室里,吴莲若还卖弄她从米董事长那里听来的消息,说是艾伯特他们公司的销售部门,每个员工接订单电话接得手软。
后来米董事长还说是艾伯特公司的股东们听说公司的生意兴隆起来,组织召开了一次股东大会,认为是do模特儿经纪公司的策划和宣传,使他们这个老的汽车公司从之前的平平淡淡状态中转变成红红火火的状态。所以他们决定为了模特儿们开庆功宴,为此他们决定多付出了百分之二十的费用。
有一次吴莲若还把一件事当成喜事的讲给大家,说:“你们知道吗?艾伯特的那些销售商们更感兴趣的是我们的这几名车模。艾伯特早就我们车模当成了吸引商家眼球的特别的筹码。没想到,我们一个小小的车模竟然也有机会和那些大老板接触,我要成名了。”她在化妆的休息室里讲的眉飞色舞。
“莲若,你说的是成名?怎么成名?”洋人模特儿爱莉,大眼睛忽闪着,傻呼呼地问。
“那些大老板都想用高价约我们出去吃饭,而艾伯特也早就承诺那些销售商,到时候他们可以“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谁有能力把某个车模约走,那是他们的能耐。你想这么大的宴会,怎么能没有狗仔队和媒体来录相?如果我能遇到了个大老板,可就发财了,我的天啊,好期待哟……”吴莲若还真是年轻,17岁,真是不知忧愁的年龄。
我听到吴莲若兴高采烈的话,心里冷笑一声:“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些有钱人,就是把我们当成了高级的“鸡女”而已,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尊重自己,还指望谁把我们当成自强的人?都要被人卖了,还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有一天我和丁一乔木森讨论起这事的时候,我还很气愤,“我们又不是商品,凭什么让他来出售?”
可丁一说:“商人就是商人,艾伯特不会放过每一个可能赚钱的商机。因为他们公司对这次车展宣传付了很大一笔费用,当然他想赚得更多了。为了这个他找人设计了一款漂亮门票,把你们九个车模的背影印成精美的画片,还编上了号,让各位商人竟标,谁给的钱多,晚宴的时候就会被安排在与他们选中的模特儿最近的坐位置,而付钱略少的,就要离着远点。”
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最后的“不眠之夜”晚宴绝对的是一次陷阱,是艾伯特变相的逼良为娼的面具。“我可以不去吗?”我问丁一。
“不可以,难道你不想拿到这十天的辛苦钱?还有红包?难道你不想正式签约成为do旗下的合约模特儿?”
我当时无语,为了我答应的对米弘源的承诺,也为了我答应的对我妈妈的回报,我只能去。
在一次休息的空间,丁一还宣布了这次晚宴的另外一个规则,那就是男士必须得付出不菲的价格来买“坐位票”。而女孩则不用,女孩必须每个人另外带一个女孩来参加宴会。至于化妆的道具,则是在晚会的现场由主办方来准备。
也就是说,当男人或者女人进门的时候,也许是结伴而来的,但是进门后,男女分别去装扮化装舞会的角色,当再次出现的时候,那就要靠你和朋友之间彼此的默契来认出对方了。
最后的两天车展,在休息时间里,那几名车模都憋足了劲思考着在不眠之夜她们要如何着妆,如何化妆,甚至到底要哪个男人作为他们的男伴。
我在中国时,曾经多次参加过父亲公司与其它合作伙伴联谊的化妆舞会,主题年会,还有几次猜猜他(她)在哪的游戏。我第一次参加时因为刚15岁,进入到最叛逆的阶段,虽然心里还挺期待着加入到那个游戏中去,可是为了与父母作对,硬是没有公开出现在舞会的现场,而是躲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期待着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出现,带着自己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遗憾的是,这样的事情一次也没有发生过。
时间飞快地过去,车展最后一天结束的时候,随着车展大厅的灯光渐暗,所有的车模都在原地雀跃起来,“噢,终于完成了。走啊,我们狂欢之夜到来了……”
年轻的女孩们欢呼歌唱着拥进了化妆室,快速换回自己的服装。虽然都是年龄相仿的女孩,甚至除了莲若以外,她们都比我大个一两岁。可是我在后面看着她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仿佛早就七老八十了,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也许她们不知道庆功宴背后的阴谋?抑或她们就喜欢用这种方式释放自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