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设置了定时,刚要躺在床上,沙沙姐的电话来了。
我不想对她说谎,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说我现在的处境。
于是我接通了电话假装要睡着了,用非常低的声音说:“沙沙姐,我们睡了,明早再通话,晚安!”没容她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之所以用了“我们”二字,就是想让她误会,我是和米弘源在一起呢,哪怕她误会我是和其它什么人在一起都无所谓,至于她怎么想我,则是她的自由。
清晨我起床后按部就班地洗漱,早餐,把自己打扮成国际大都市的丽人,踩着高跟鞋就来到了门外。果然阿深安排的人已在门口了。
原来也是我见过的米弘源的四个保镖中的一个。
阿深为我介绍这位叫阿宝的年轻人,是他的亲弟弟。小伙子身高和阿深差不多,但是却比阿深瘦了很多,所以单个看起来,阿宝要比阿深高。
车子是一辆毫不出众的“奔驰”,黒色,简单大方。在车流中毫不显眼,也不突兀。阿宝毕恭毕敬地为我拉开了车门,用一只手遮住上部,护着我坐进了车里。我感觉到他仿佛像是对待老板一样。我系好安全带对他说:“阿宝,你跟了米先生多久了?”
“云小姐,从21开始跟米先生的,三年了。”
“阿宝,你可以叫我梦梦。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感觉被他那样侍候很别扭。
“云小姐,不敢。如果你不喜欢云小姐这个叫法,那我叫你云老板。我的任务就是贴身保护你。”阿宝对着后视镜,两只眼睛平视着我说。
“好啦,既然你叫我老板,那就得听话,我叫你阿宝,你叫我的英文名字,梦瑞亚。”
“是的,梦瑞亚。”
我对着后视镜中那双年轻的眼睛微笑一下:“到离公司半公里远的地方给我停下车,我下车后走过去。”
他惊讶地问我:“为什么?”
我从后视镜中直视他:“你以为天天有司机接送的女模特儿是什么背景?不是人家的包二奶,就是人家的地下情人。再不就是家里的一个有钱的老爸。你让我怎么与那些模特儿在一起学习啊?”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对啊。可是那半公里的路如果你自己穿着高跟鞋走可是够累了。”
我早就想好了,“这不正是我当走秀模特儿锻炼的机会吗?”
他微笑一下:“其实我是怕有坏人欺负你。”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我卟哧一下笑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一不是名人,二不是有钱人,没人绑架我,也没人会害我。好啦,快到了,你就停在前面的咖啡厅前,我去买一杯咖啡。你晚上再到这里等我。”
我端着咖啡走出来的时候,阿宝并没有走,就在路边玩着手机,不时抬起头看一看四周。
我没理他,一个人往公司走去。走至公司大门口的时候,正看到吴莲若从米家的车里出来,看到我一个人走到门口,上下打量我一下,故意擦着我的肩膀抢先一步上了电梯。在我快要进到电梯门的时候,她按了关门键。
我眼看着那部电梯关上门就朝九楼上升去,嘴边扯出一丝笑:“小丫头的把戏。幼稚!”
另外一部电梯也就晚了两分钟。
我们九位车模是在市政大楼里秀艾伯特公司的新款的车辆。他还真的挺照顾我的,特意为我把他自己拥有的独款靓车献了出来,在我的车边上还立一只牌子,上面写着:“已售出!”
而我今天穿的旗袍是一款出自丁一之手的另一个惊人之作,与车的咖啡金的颜色很搭的墨绿色丝绸面料旗袍。这款旗袍没有任何花梢之处,只在左胸和右下摆手绣了两朵金色的牡丹花,一上一下,一小一大,很是养眼。旗袍的所有的边也是用金色丝绸滚上一条窄窄的金边。
当我在车子前摇曳生姿的时候,那金边也闪耀着。我的脚还肿着,在车边站久了那只脚变得又木又胀,几乎不是自己的了。
两个小时后,我的脚几乎把鞋子撑满了。我咬牙坚持下去,不得不多走动,变换着姿势,还时不时地靠在车头上用坐姿。
可能是丁一看出了我莙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古董雕花凳,放在我的车边,还拿来一把古装女人用的“团扇”递到我的手里。
我从小就看妈妈时常这种打扮陪着爸爸参加各种晚会。妈妈永远的晚礼服就是旗袍,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她的那些长长短短的旗袍让爸爸的生意伙伴眼睛都看红了。都说爸爸有一个优雅美丽的好夫人。怪不得从来不到外面应酬。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早把妈的姿势偷偷学了n次了。
扯远了,总之那天我回想着妈妈的那些优雅美妙的坐姿,两条腿从旗袍的开叉处有意无竟的露出来,双双并成两条斜线,还真是吸引了更多的男士的目光。
我的屁股刚坐到凳子上十分钟不到,就看到莲若从她的位置上走过来,气势汹汹的对丁一说:“丁老师,梦瑞亚为什么搞特殊?她怎么可以坐着当车模?我们要享受同等的待遇?”
丁一从鼻子里哼一声:“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如果你昨天不踩她一脚,她也只能和你们一样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