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把我抱到了车上,还细心地把我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吩咐阿深:“开车,去医院。”
车一离开别墅门口那几个人的视线,他把我的头一推,冷笑一声:“哼,小丫头,还说不会演戏?这不演得挺好吗?差点连我也骗过去了。行了,别装了,说说怎么回事!”我惚地从躺着的姿势坐了起来,劈头就问他:“你什么居心啊,明知道这陈妈是你继母手下的人,还把她派到这里来,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奴大欺主’吗?”
他一怔,马上反驳我:“你是主吗?不要臭美了!你不过是我花钱找来的代言人而已。你和陈妈算是平级。只不过分配给她的工作是做饭清洁而已,没有什么主子奴才的。再说了,她用这种手段招呼你一次,你不是也没吃亏吗?抹几滴眼泪就把她给“整治”得说话都结巴了!谁交你的这些阴招啊?”
“我……我哪有什么阴招啊,我的手好疼哟……”这一刻我才觉得有点玩大了,如果这位大少爷真的生气了,不给我交学费怎么办?
“阿深,开快点……”米弘源把我那只受伤的手举起来,这会儿我感觉到我的手好像真的挺疼了。
医院的外科到了晚上也有许多人。没想到给我看手的还是那位上次说米大神人“家暴”的医生。
见到我们又回到医院,他摇了摇头:“云女士,难道你真的不想报警?这才两个星期就出现两次流血事件,你还能跟他过下去?如果你害怕,我帮你报警怎么样?”医生的态度可真好。我忍着得意,对米弘源斜了一眼:“那个,医生……你能不能先帮我处理一下手。我真的很疼啊。要不你等给我的手止住血后再说这事?”
米弘源站在旁边恨恨地看着我,可是嘴里还嗔怪地说:“梦梦,我说不让你去厨房,你还偏不放心下人打理。你看看,这回你不但打碎了我的古董瓷器还割得手指都流血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呢……”
我一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表现得跟真的一样,还拉过我的另外一只手继续肉麻地表演:“宝贝儿,答应我,下次再也不能去厨房了。”我拼命往后缩我的手,可是哪有他的手劲大啊。
医生正好出去找护士,我一把甩掉他的手:“少肉麻了,叫谁宝贝儿呢?还有,你心疼,谁用你心疼啊……”
他的眼睛看着门外,低声在我耳边说:“云梦雅,学费,学费,注意你对我的态度,现在就是要你进入角色的试演……再说了我说心疼并不是你,而是心疼我那几只碗!那可是真正的景德镇骨瓷的碗,虽然不是乾隆年间的,可也是民国期间的呢。而且是我花了大笔的运费,从中国运到这里来的。可是你的一个阴招就把它们送去了垃圾桶。这可又是你欠我另一笔……啊,下回可不要再吓我了…老公会难过的…”
我一转头,啊,怪不得最后这句话从狠歹歹的语气一下子转变成嗲嗲的腔调,原来是护士进来了。
小护士一边处理着我的手一边说:“这位太太,你看你先生对你多好啊。上次住院的时候天天给你送一日三餐不说,还每天让我们给你的房间换上不同的鲜花。你真是好命,怎么找到这么好的老公?”
我没抬头看她只是私下里撇了下嘴,斜瞪了站在边上洋洋得意的米弘源一眼,嘴里说了句:“是啊,你说得真对,我身边的这位男士,不但是位好老公,还是位好演员呢。”
小护士不说我还以为上星期住院的病房里每天的鲜花是vip病房的待遇呢,原来是他花钱让护士送来的,没事假殷勤,没安好心。
小护士灰蓝色的大眼睛看了一眼米弘源,笑着用英语说:“是吗?我还没看过中国电影呢,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演的电影的名字吗?有机会我要去欣赏一下。可以对我的同事们眩耀一下呢……”
米弘源的脸一下子黑了,他先狠狠瞪了我一眼:“护士,别听我太太乱讲。我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我太太那才是演员呢,她演得戏可好了。有机会我给你送票啊。”
说话间,我的手已经包扎好了,其实并不严重,只是我的血小板少一些,所以一旦流血就很难止住。不过正好给陈妈一点血的教训,看她下次还敢欺负我们不。
离开医院,回家的路上,我对米弘源提出快点找房子让我们搬走,而且我们自己来打理自己的生活。他一听当时就摇头:“不行,我每个星期至少要回到这里住三个晚上,如果没有个下人做家务,难不成让你和沙沙给我做饭洗衣?”
我生怕他还要把陈妈或者其它的什么张妈,李妈的弄到我们的住处来“照顾”我们,也没听出来他的话里有话,急忙表示:“你不就是一个星期回到这里住三个晚上吗?没关系,我们搬了新住处你也可以每星期来三个晚上,我和沙沙做饭。你的衣服可以送去洗衣房……”我的话音刚落,他马上接一句:“这可是你说的,你会给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