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瘦巴巴男人一愣，旋即舔了舔嘴唇，挠着脑袋说，“噢！我说错了！是……是南宋！没错！这不聊嗨了么！”
“对对对，聊嗨了。”叶默笑得见牙不见眼，指着一个大鼎问道，“那你这青铜鼎，怎么带五只脚啊！”
“呵！”瘦巴巴男人眼睛一亮，得逞了似的，没好气道，“这就是你没文化了吧！你懂个屁！这可是罕见的五脚青铜鼎，出自商朝的西周云纹五柱器！懂了吗，土鳖！”
“哈哈哈哈哈！”叶默笑个没完，问道，“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你！你特么笑够没有！”瘦巴巴男人愤怒地吼道，“有书为证！正好今天我带了，我就让你这土鳖开开眼界！”
说着瘦巴巴男人气冲冲地，从身后摸出一本皱巴巴的旧书，猛地翻了几十页，猛地砸到叶默面前，手指往书上一点！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这上面写的是不是，商朝的云纹五柱器！”
叶默往下一望，白纸黑字，确确实实写着：“出自商朝，云纹五柱器。”
“哈哈哈哈哈哈！”叶默摇着脑袋，竖起大拇指，感叹道，“你真特娘的是个人才！”
“什么意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敢砸我的场子，没死过！”
叶默拍了胸口，深深地呼了口气，淡淡道：“兄弟，你是不是买盗版书了？这可不好啊。”
“你……”瘦巴巴男人眉眼一挑，怒道，“你才买盗版书，你全家都买盗版书！”
叶默手一翻，点开某度，输入：“云纹五柱器”，点击“确认搜索”。
滴！
“你再好好看看，云纹五柱器出自什么朝代？”
叶默把手机举到瘦巴巴男人眼前，瘦巴巴男人左右扫了两眼后，惊呼而起：“西……西周！”
马的！盗版书！
瘦巴巴男人猛地把书一撕，甩在地上，骂骂咧咧道：“你这狗东西，真是来砸老子的场子的？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着瘦巴巴男人撸起衣袖，露出干瘦竹竿般的手臂，挥舞着一副要出手的样子。
叶默眯起眼，淡淡道：“你说的那个什么隐世文玩大家，是你自己吧！瘦猴！”
瘦猴眼神一闪，瞪圆了眼睛，忽然“唰”地一下蹿起身来，拽着木椅猛地砸向叶默，转身就狂奔起来！
唰！
叶默抬手扣住木椅，翻起身来，一个健步上前，猛地扣住瘦猴！
“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瘦猴嚷嚷着，竹竿似的四肢在半空中诡异地摆动着。
“行了，别闹，我是丁柔介绍来的！”
瘦猴一愣，旋即扭头看了叶默一眼，立刻冲着周围围观的人喊道：“滚滚滚！小爷和我哥们儿闹呢，都别看热闹了！”
人群散去后，瘦猴和叶默这才回到原处。
“你说，是丁小姐让你来的？”
“正是。”叶默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能别笑了吗！”瘦猴有点儿不爽，撇着嘴说，“那你不早说，在这戏弄我！”
“哎哎，哥，别生气。”叶默从衣兜里，摸出一小叠红钞，递给瘦猴，笑道，“这一千就当是给猴哥赔罪！”
“得，别喊得这么亲热，叫我瘦猴就好。”瘦猴抬起右手，推着叶默的手腕，表情严肃起来，淡淡道，“先说事，再收钱，别这么明目张胆。”
叶默这时候，才发觉，周围的摊子的人，竟然都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边看！
这倒是奇怪，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的，拿钱出来买个东西，很正常，怎么都一副奇怪的眼神。
“对了，刚才为什么我认出你来，你就要跑？”叶默疑惑道。
“嗐，看你之前那架势，就像是要找我麻烦的样子，我不跑等死么！干我们这一行的，谁能没几个仇家怎么的。”
“干你们这一行的？”叶默眉头一皱，迟疑道，“你……你杀人放火啦？”
“嗐！真奇了怪了，你是丁小姐介绍来的吗？”
“是啊！可她什么也没和我说！”
叶默一说到这，也觉得来气，这丁柔，真是搞死人了！
“哎，也不和你废话。”瘦猴冲叶默勾了勾手，微微低头轻声说，“我是干打听行的，专门负责帮人跑腿，这儿呢，就是咱打听行的一个小窝点。”
“哈？”叶默一愣，旋即眼神开始四处扫荡起来。
“别乱看！”瘦猴拉住叶默，低声说，“平时大家都买点东西糊口，真正赚钱的可是这跑腿事。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就更别说咱这小行当了，你在我这打听，可不能同时到第二家，这叫砸活儿。”
“明白。”叶默扬起嘴角，满是兴趣地说，“那我为什么不能看别人？”
“你不晓得，咱这行当竞争激烈，黑话和损招又多，一旦看准了人，就不准和别人交流，眼神也不行。这也是大家为了吃饭定的规矩嘛，不容易啊。”
叶默微微点头，半懂不懂地说道：“那你这生意好吗？”
叶默此话一出，瘦猴顿时露出一副丧气脸，苦笑道：“怎么说呢……就……”
“就不好呗！”
“你！哎，我这是招惹了人！”瘦猴叹息道，“但是我和你保证，我收费绝对是同级别里，最低的！而且，我的业务能力，在场的，我敢发毒誓，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我！”
“嗯？”叶默眉头一挑，戏谑道，“那你先发毒誓！”
“喂！你这家伙到底是来做生意还是砸场子的？”
“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叶默拍着瘦猴的肩膀，笑说，“我信你，丁柔介绍的，当然信得过。”
“那不就完了！”瘦猴眼神四处扫荡了一番后，询问道，“你想找什么？”
叶默顿时收起笑脸，压低声音严肃道：“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叶默手腕一翻，缓缓地贴住瘦猴的手掌，微微露出一丝缝隙。
赤蛇的标志瞬间在黑夜中微微透着一丝亮光！
瘦猴看到赤蛇标志的第一眼，瞬间心头发颤，连忙撇开脸，摆着手说：“算了！算了！你到第二家去吧！我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