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千方和芝麻开门,以李颜红的占有欲和大马哥的整合布局,二人也是较量多过欣赏,所以,孔祥云对何方远先从千方下手,借助千方的力量阻击芝麻开门布局的做法,深表赞成。因为以小马哥的率性,他对芝麻开门的布局,即使威胁到了他的利益,他恐怕也不会出手阻击——企鹅投资是一个中心多个点,点太多了,他顾不过来。
不过,何方远开放性的思维以及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是大大出乎了孔祥云的意外,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何方远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他又冲范记安说道:“记安,回去联系一下海山,就说我想和他见上一面。”
“见海山?是关于期权的事情?”范记安没跟上何方远的思路,主要是何方远刚刚提出想和李颜红见面的想法,他还没有消化。
“谈期权问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希望海山替我向小马哥传话。”何方远心中主意既定,顿觉前景广阔,事情又大有可为了,一时又高兴了。
孔祥云愣了一愣,何方远想要干什么,难道要分别和三巨头都见上一面他才甘心,问题是,三巨头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上的,她笑了:“方远,见了李颜红是不是还不过瘾,还想见见小马哥和大马哥?”
“知我者,祥云也。”何方远哈哈一笑,自信而奔放,“身为互联网从业者,不见三巨头一面,该有多遗憾。平生不见三巨头,黄浦江上使人愁……”
“噗哧……”蓝妺被何方远的歪诗逗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不通。你想见李颜红,让祥云帮忙好了。想见小马哥的话,我可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牵线搭桥,为你制造一个机会。”
何方远确实有想见小马哥之心,不过他并不想让蓝妺出面,以他和三剑客的关系,有了三剑客的引荐,他应该可以见到大名鼎鼎的小马哥。不过既然蓝妺愿意帮忙——不让帮忙她也不行,她急巴巴的样子,显然不想让孔祥云专美——他也就不必和蓝妺客气了,毕竟他一直努力推动的事情,和蓝妺也利益攸关。
“要不,你帮我牵线搭桥见见大马哥得了,小马哥的话,我另外想办法。”何方远微微一笑,笑容很意味深长。
“啊,不是吧?你还真想三巨头都见一个遍?”蓝妺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又歪头想了一想,“好吧,为了让你的人生不留下遗憾,我回头想想办法,看谁认识大马哥。不过,你见大马哥有什么事情?”
“什么叫不让我的人生留下遗憾,我还活得很好并且会活得很长,谢谢。”何方远对蓝妺用词不当大表不满,“至于我见大马哥有什么事情,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要一个签名,不行吗?”
蓝妺当然不相信何方远的说辞,掩嘴而笑:“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聚会结束的时候,约好明天一早何方远和蓝妺共同送孔祥云去机场,范记安摇头叹息:“何哥,以前我总是羡慕你尽享齐人之福,为什么现在我那么同情你一头大汗呢?”
还好范记安是自言自语,声音又小,没让何方远听见,否则他脑袋上又少不了挨上一下。
次日一早,何方远刚起床,就听到楼下汽车喇叭的催促声。蓝妺在孔祥云任何事情上的积极性让他无语,凡是和孔祥云有关的事情,她都会一往无前地冲到最前面,唯恐落后一步就失去先机一样。
下了楼,见蓝妺换了一辆汽车,不再是以前的保时捷跑车,而是一辆沃尔沃xc60越野车。何方远上车,坐在了后座,副驾驶已经坐了孔祥云。
“你也开沃尔沃,不怕被人说成开的是吉利?”何方远对沃尔沃有好感,知道沃尔沃是一家用心做车的公司,只是作为北欧的瑞典人,太固执太刻板,不如德国人会做生意,所以在国内的影响力远不如bba,即宝马、奔驰和奥迪。
沃尔沃被吉利集团收购后,不少国人由于本身对汽车历史认知的浅薄,再加上根深蒂固的崇洋媚外的心理作崇,对沃尔沃更加轻视,经常嘲笑开沃尔沃其实是在开吉利。
“有底蕴的人,戴一块普通的表,也会被人认为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表。暴发的人,戴一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还是会被人误认为是假表。你说我现在还需要用一辆车来彰显身份吗?”蓝妺回头灿烂一笑,“越是在意外在东西的人,比如什么品牌的车牌,什么名牌的衣服,等等,越是处于人生的初级阶段。”
也别说,蓝妺的话还挺有道理,以蓝妺的身份,不管开什么车都无损她的出身和形象。
过度自尊是自卑,同样,过度追求品牌,也是底蕴不足的表现。一个身价几十亿的互联网新贵开一辆最普通的汽车,是个性。一个煤矿主开宾利,则是炫富了。同样是有钱人,品味和层次,也差了十万八千里。等什么时候国人不再拿汽车当个人财富的象征时,就不会盲目地追求品牌了。
从追求品牌到追求个性,还需要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孔祥云回头看了何方远一眼:“方远,管理者收购是走钢丝,如果你管理者收购没有成功,我会提供5亿人民币以内的风投资金,为你的自主创业铺路。”
“方远的管理者收购,一定会成功。”蓝妺发动了汽车,她开底盘低身形小的跑车得心应手,开底盘高身形大的越野车,一样游刃有余,“祥云姐,你要相信方远的能力。”
“能力是一方面,机遇也很重要。如果大马哥真的想全盘收购兴众文学,管理者收购的计划,绝对没戏。”孔祥云坚持她的看法,“做任何事情,都要两手准备才是光明大道,一条路走到黑,有时会压力太大而让人心力交瘁。如果是我,我不会给方远这么大的压力,钱多钱少不是幸福的唯一前提,钱够花就行,开心才最重要。”
“我不赞成你的看法,祥云姐,方远是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而且他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阶段,以他现在的年龄段,正是一个男人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期,如果错过了,也许会遗憾一辈子。人生就是一次盛大的赌博,有时不赌一次,谁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拥有人人羡慕的成功?”蓝妺不是为了刻意反对孔祥云而反对,她说的是她的真实想法,“不是谁都可以得到方远面临的机遇,机遇可遇不可求,但既然遇上了,就得拼了全力冲上去,置于死地而后生,就和鱼跃龙门一样,奋力一跃,化鱼为龙,人生从前天地无限。”
孔祥云不想和蓝妺争论了,就问何方远:“方远,我记得以前的你,不是一个事事要强的人,现在真的变了这么多?你真的想孤注一掷了?”
何方远没有立刻回答孔祥云的话,而是望向了窗外,窗外,初升的朝阳光芒万丈,迸发勃勃生机,预示着今天是一个阳光大好的夏日。
如果真要让他在孔祥云和蓝妺各自的观点中支持哪一方的话,他的选择是都支持。孔祥云说得对,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拥有多少财富,而是是否活得快乐开心。蓝妺说得也对,当机遇来临时,如果不紧紧抓住,拼了全力奋力一跃的话,事后再遗憾终生,也于事无补。其实何方远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有时随遇而安,随缘而喜,有时又想大丈夫生逢盛世,就该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传奇。
在管理者收购的事情上,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会是怎样的下场,除了被蓝成器无情的抛弃之外,蓝妺说不定也会离他而去——尽管他不认为蓝妺对他的喜欢是建立在他未来的功成名就之上,但一旦失败,蓝妺面临的家庭阻力也会让她和梅荏苒一样在无奈中选择离开——而且毫无疑问,乔国界也会因此将他彻底打入冷宫,从此再无翻身的可能。
何方远不是毛头小伙子,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蓝成器的出发点,他可以理解,毕竟投资巨大,谁都会谨慎从事。实际上,不管是想和李颜红见面,还是想和三剑客以及和小马哥见面,哪怕是大胆设想中的想和大马哥面谈的异想天开,都是他在一步步在为失败之后的退路谋局。
有局控局,无局谋局,才是一个大胆冲锋却又时刻准备转身后退的高手所为。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生悬命的态度,是何方远一直以来坚持的基本信念。但在一生悬命之余,在抱了不成功便成仁去实施管理者收购的计划之外,他也不是只知冲锋去充当炮灰,而是也考虑了万一冲锋失败该怎样从容地转身离开。
“以孤注一掷的勇气去冲锋,视死如归。以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态度去谋局,但如果真的到了死地,也可以转身的时候,还有一条生路,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何方远呵呵一笑,从窗外收回目光,回答了孔祥云的问题。
“这么说,在感情问题上你也是同样的态度了,脚踏两只船,永远有备胎?”蓝妺含蓄地笑了。
“一码是一码,不要偷换概念。”何方远为自己辩解,“和祥云分开后,大学里我只暗恋常辛儿,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后来和梅荏苒同事三年,恋爱几个月,也是无疾而终。蓝妺,你倒说说,我的感情经历是不是很简单?”
“切……”蓝妺只是表示了不以为然之后,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是很不甘心地认可了何方远作为一个感情经历看似丰富其实从不滥爱的新好男人形象的存在。
一时车人三人都不说话了,除了汽车行驶的沙沙声之外,三个人在沉默中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送孔祥云过安检的时候,孔祥云轻轻抱了抱何方远,悄悄在他耳边说道:“方远,答应我,不管我们最后能不能再次走到一起,你不要再一次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好不好?”
“我答应你。”何方远心头莫名有几分沉重,如果说只能有一个女人让他永远难以释怀的话,她无疑就是孔祥云。
“说什么呢,神神秘秘。”蓝妺嘻嘻地笑,“祥云姐,你可不要重色轻友,冷落了我呀。”
孔祥云呵呵地笑了:“怎么会,我和你一见如故,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可比何方远重多了。他以后也许会是别人的丈夫,而你却永远是我的姐妹……我刚才告诉他,说不定几天后,他就可以在北京和我再次见面了。”
“是呀,如果李颜红抽出了时间要见我这个无名小卒,我肯定二话不说,立刻飞往北京。”何方远冲孔祥云挥了挥手,“祥云,后会有期。”
送走了孔祥云,回去的路上,蓝妺将车钥匙扔给了何方远:“你来开车,我累了。”
一路无话,蓝妺也许是真累了,一直靠在座位上不说话,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直到汽车驶到了何方远的楼下,蓝妺才睁开眼睛。
“上去坐坐?”何方远随口邀请了一句,他也就是客气一下,并不是真心,他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当然要了。”蓝妺才不客气,和何方远昨天一天几乎形影不离呆在一起,今天又在一起也不烦,下车就往楼上走,“先是搬走了常辛儿,现在又走了孔祥云,如果你家里还金屋藏娇有另一个女人的话,何方远,你就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有才的人。”
都什么跟什么,何方远服了蓝妺了,一路上休息了半天,一醒来又有精神编排他了?女人呀,你的名字叫八卦。
何方远家中当然没有另一个女人,房间干干净净,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连多余的摆设都没有,更不用说会发现一双女人的拖鞋或是头发了。好在蓝妺也就是随口一说,她一进门就忘了刚才的话,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冲何方远挥了挥手:“我要喝水。”
何方远为她倒了一杯水,她看也未看,接过后一口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想起了什么打量了几眼杯子:“不会是你或是哪个女人用过的杯子吧?”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的习惯,特意拿了一个新杯子。”何方远见蓝妺在他面前,连洁癖的习惯都不设防了,是对他绝对信任的表现,他坐在了蓝妺的对面,“好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对你说?难道我就不能只来你家随便坐坐,然后聊一些天南地北的话题?”蓝妺眨眨眼睛,想否认。
“如果我到现在还不了解你,我也就笨得没人要了。”何方远呵呵一笑,他伸了伸懒腰,用力朝后面一靠,想放松一下,却忘了他不是坐在沙发上,蓝妺坐在了沙发上,他坐在蓝妺对面的一个小凳子上。凳子没有靠背,他一靠,就收势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咯咯……”蓝妺被逗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你还真是笨得没人要了。”
何方远倒在茶几下面的毯子上,手正好被沙发的一角卡住,使不上力,想起来却起不来,只好求助蓝妺:“蓝妹妹,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来,搭个手,我起不来了。”
“真的假的?”蓝妺起身,向前一步,见何方远确实手被卡住了,笑得更厉害了,“你怎么这么笨?笨死你算了。”
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搬沙发,想帮何方远脱困,结果从小娇生惯养的蓝妺何曾干过力气活,也不会用力,她半蹲了身子,双手去抬沙发的一角,一用力,却滑手了,然后她身子向后一仰,和刚才何方远摔倒时的情形一模一样,朝后便倒。
何方远摔倒,是摔在地毯上,她摔倒,是摔在何方远的身上。只见蓝妺脚下一滑,头朝后一仰,“哎哟”一声,既不客气又不温柔地坐在了何方远的身上。
“嗯!”何方远闷哼一声,感觉到一个温润怡人的身躯压了过来,屁股正好坐在了他的肚子上。肚子是人体最柔弱的部位之一,蓝妺再轻,她的一坐之力也有不小的力道,他只感觉肚子被蓝妺一下坐得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塌了下去,随即,一阵痛感迅速传了过来。
这还不算,不等他有时间体会蓝妺身体的美感,蓝妺的后背就压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好吧,蓝妺背朝着他坐在他的肚子上压在他的身上,也没什么,他也忍了,可是蓝妺的后脑也迅速逼近了他的脸颊,“砰”的一声,蓝妺的后脑和他的鼻子来了一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啊!”
如果被坐了肚子何方远的叫声是闷哼的话,那么被砸了鼻子,他的叫声就类似惨叫了。肚子虽柔弱,坐在上面的部位是蓝妺身上肉多的地方,不至于太疼,但鼻子则不同了,被蓝妺的后脑砸中,他如同吃了一斤的酸杏一样,疼得犀利酸得倒牙,百般滋味一时全部涌到鼻子之上,要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哎哟!”
伴随着何方远的两声痛呼,蓝妺也痛呼一声——其实于她而言,更多的是惊呼,吃惊大过疼痛——她头枕何方远的脸,坐在何方远的肚子之上,姿势十分不雅也就算了,慌乱中,她双手支撑想要起来,一只手却正好按在了何方远的手上。
按在手上也没什么,五指张开的时候,无巧不巧和何方远的五指全部扣在了一起,结果就成了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