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烟咽望了屠娥秋一眼,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屠娥秋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已经入chun了,只要她安排得当,还有几个月,她就能生下这个孩子了,而这个孩子将会是她最大的筹码啊。
现在看样子,这个计划很可能继续下去,而且还是非常可行的。
屠娥秋淡淡的笑了,一切都会往好的发展的,她是这样的坚信着,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她就能掌控别人的命运,不止一个,甚至是连云苍和冰烟这种原本高高在上,可以随意踩踏她人生的人,她也能将她们牢牢掌控在手心里,也能左右着她们的人生。
在历史上,手握重权,并且帮助自己儿子登基的能人太后,其实并不少,她为何做不了另外一个呢。
屠娥秋想到那样的场面,不禁挑眉笑了,是啊,为什么不那样想呢,那个目标,对于她,并非完全遥不可及的。
冰烟很快回到苍王府中,坐到房间里,也不禁走动了几圈,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不过今天云苍那边传了消息,并不会太早回府,冰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去看团团,每当心乱之时,冰烟发现有云苍与团团陪在她身边,她就能更容易放松下来,这就是至亲的感觉吧,那种信任感、依赖感,言语都没办法一一说清楚。
抱着软软的团团,即便此时的团团喝了nai,香甜的入睡,只是脸上那甜甜的睡相,安静好似童子般可爱,让冰烟冷静了一分。冰烟就这么抱着团团约有半个时辰,手臂都有些麻了,这才在孙嬷嬷的劝说下,将团团放下去。
孙嬷嬷这种从宫里出来的人精,看冰烟这样子,也是知道她在宫里,恐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有些事情,她是不能问的。是以孙嬷嬷没说这些,反而关切的安慰了冰烟几句:“苍王妃最近有些劳累,奴婢这看着,觉得苍王妃要多休息下才是,脸色不太好。”
冰烟看着孙嬷嬷笑道:“让孙嬷嬷担心了,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走的急,现在已经好多了,我会注意休息的。本来想来看看团团,这小子睡起来,就没个完了,也罢了,那本王妃就先回去了,有劳你了孙嬷嬷。”
孙嬷嬷欠身行礼:“看王妃说的话,照顾小世子,这是老奴的职责与本份啊,再者小世子这么可爱,老奴天天看着他就开心了,哪有什么劳累一说呢。”
冰烟笑了笑,深看了孙嬷嬷一眼:“孙嬷嬷……”只是之后的话,冰烟又突然顿住了。
其实孙嬷嬷在宫里时间不短,又是跟在皇太妃身边的老人,孙嬷嬷会不会知道些以前的事情呢?
孙嬷嬷虽然是皇太妃派来照顾团团的,她很尽心,可是当年的事情是一个忌讳,先不说孙嬷嬷会不会知道,就算她知道了,会不会说呢,又会不会说实话呢。当年宫里的所有人,都处于什么样的角色,处于什么的位置,这谁也不知道。
所以孙嬷嬷入府以来,云苍与冰烟也都没想过,要从她身上打探消息,因为孙嬷嬷也不能被他们完全相信,但是今天冰烟差点没忍住问出口。
冰烟笑了笑:“那我就走了。”
“恭送王妃。”孙嬷嬷行礼望着冰烟离开,只是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疑惑来,苍王妃似乎有什么想,为何没问出口,这宫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云苍是在晚膳时间才回来,刚一回来,冰烟便让人将饭茶都端上来了,然后便让下人下去了。
云苍端起碗,但是还没挟菜,饭碗又让他放下来了,他敏锐听感觉到,今天的冰烟看着神色有些呆愣,拉过冰烟的手道:“娘子怎么了,今天样子有些奇怪,脸色也不太好,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冰烟回握住云苍:“今天我进宫里,本来只是想看看形势的,但是回来的时候,却被屠娥秋给堵住了。”
云苍挑眉:“噢,她挑衅你?”
冰烟捏捏云苍的手心:“她倒是想挑衅我,她又能占到什么便宜呢。只不过,她却突然说起了母妃的事情,还说之前因为她与洪美玉怀孕这事,有宫女说嘴,提及了当初母妃时候的情形,然后没多久就死了,她的意思,应该是皇后出的手。”
无缘无故对这样的小宫女下手,总也有点心虚,和忌讳的地方,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确实是有些怪异。
云苍却是皱眉道:“屠娥秋刚刚进宫,她怎么可能知道当初的事情,宫里的宫人进出之频繁,这个宫女的事情,很可能只是个巧合而已,屠娥秋又能知道多。”
冰烟点头:“我也清楚这一点,但是屠娥秋现在想拉拢我们,却也不失为一个调查的法子。我们与皇后没有办法真的摒弃成见相交,从皇后那里得到消息的机会,就很低很低。但是屠娥秋依附于皇后,她现在又怀有身孕,这说不定是个突破点,即便是当初的隐情,屠娥秋便是挖空心思,也不一定能探到,但总比失去这条线索要强。”
“屠娥秋想与我们合计,现在也正是她最急迫的时候,我想来想去,也觉得于我们还是有利的。”
云苍握着冰烟的手,却是盯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红烧鲤鱼,眼睛都没有转动一记:“屠娥秋这个人过河拆桥,与她过多接触,并没有丝毫好处。”
是啊,屠娥秋是唯利是图的人,从她接触钟眉,然后又暗中与皇后接触,接着反利用钟眉,然后最后利用够了,还一把拉将钟眉从妃位给拉下来,这个女人就不能下看了。
冰烟从来不否认这一点,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个突破点就这么放弃了,她们现在在云贵妃那里,几乎是没有丝毫突破点的,因为这事他们不可能冒然提出来,只能温水煮青蛙循序渐进,但其实他们内心深处,都很期望早点知道当年的真相,还母妃一个公道。
冰烟双手握住云苍的手,放在自己脸边,慢慢蹭了一下:“相公,我觉得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