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便挂了电话,下了楼,走到海鲜排档那边开上自己那辆格丁微轿,到秦芳办公室去把她接到了飞红酒苑去。
“这里虽然偏了些,但因有很出名的调酒师,能调出很好的酒,所以,卖的酒都是好酒。来这样喝酒的人也大都是白领和金领阶层的人。”下了车,俩人朝酒苑里走去时,秦芳说道。
叶少摸了摸鼻尖,抬头朝前看去,发现酒苑的地方不小,还有一个很长的迴廊,两边是葡萄架,下面种着爬山胡,将架子爬得一片翠绿。
葡萄架子左右各一排小灯,还悬挂着不少做得很逼真的假葡萄,与小灯的灯光相映衬,把整条迴廊烘托得极为富有乡村味道。
迴廊上隔十来步放着一张供双人对座的小酒桌,酒桌边上的墙上又都有一盏彩灯,一些情侣正坐在那里伴着不知从哪里传出的轻慢的音乐款款深情地对酌着,显得极为富有浪漫的气息。
穿过迴廊,可以看到一个有三、四百平米的院子,里面隔三、五步摆着一张小酒桌,有俩人坐的,也有四人,但绝没有超过四人坐的桌子。
小酒桌和摆在酒桌旁椅子的造型也都很别致,而且没有一张是一模一样的,色彩都很轻快,看起来有种清爽怡人感觉。
可以想见,当初老板在打造这个酒苑时,肯定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吧台设在院子的中间,台里有两个调酒师正在忙着调酒,而台外的两个女服务员和两个男服务生托着酒盘,在酒桌前熟练地穿棱着,脚步轻盈,像是花丛中的蝴蝶一般。
“这里的气氛不错啊。这个老板很会营造酒苑氛围嘛。可是,为什么顾客却不是很多呢?”叶少站在院子里环顾了一下四周说。
秦芳道:“这里卖的就是氛围和调出的高档鸡尾酒,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像我这样的工薪阶层,到这里来消费一次,一、两个月的工资也就没有了。请你来还真有些感到心痛。”
“为什么?”叶少疑惑道。
“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请你也是白浪费钱,你说是不是会让我觉得心痛?”秦芳语焉模糊地说,语气中颇有遗憾。
叶少摸了摸鼻尖,想起那天秦芳把他的车子故意弄坏了,后来又开着摩托车追上他,在车里差点与他上演了一出激烈的车震的事,知道秦芳心里在想的什么,便淡淡地笑道:“我请你吧。”
秦芳不置可否,拉上叶少走到了吧台前面不远的一张小酒桌前说:“坐下吧,看看想喝点什么酒。这里全是调的鸡尾酒,还有就是一些高档的糕点,寿司,小碟牛肉和三文鱼片,可没有大鱼大肉可以吃哦。”
“我不饿,不是来吃饭的。不在乎吃什么。你随便点吧,帮我也点上一杯就行了。”叶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秦芳笑道:“我想你也点不来。好吧,我就代劳了。”
秦芳便招手叫来一名服务生,指着酒品单上熟练地点了几样,然后便交给了服务生。
叶少看了道:“看来你还是这里的常客嘛。”
秦芳道:“都是吃人家请的。我虽然只是个片警,但还是有些小权力。片区内的一些居民还都比较富有,他们也会找我帮忙他们办一些他们不好办的事情。只要不违法违规的,我也乐意帮他们解决问题。
“事后,他们总想感谢我,塞红包买东西什么的,搞得我很尴尬,我想他们又有个财力,又一定要感谢我,拒绝了她们的送的东西和红包后,就给他们个台阶下,让他们到这里请我喝杯鸡尾酒喽了。
“普通点的,俩个人来一次消费个一、两百块也就够了。当然要是点档次高的,俩个人几千也不一定下得来。世界上一杯最贵的鸡尾酒一杯可以卖到5500英镑,是2012年10月11日,英国伦敦酒吧老板salvatorecalabrese调制出的,还获得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呢。”秦芳很得意地秀了一下自己的对鸡尾酒的见识。
叶少微微点点头,却直接转了话题问道:“那起命案后来查得怎么样了?”
“确定是谋杀,可现在凶杀的影子还是一点也找不到。刑警队的人说这人手法太高明,虽然伪造的自杀现场让我给识破了,可却没能在里面找到一点有关凶手留下的痕迹,所以根本就没有线索可以去查找凶手。”秦芳本想跟叶少说说鸡尾酒,见叶少似乎对那些没什么兴趣,便也不再提了,跟他说起案情,“这个案子已经作为悬案暂进搁置起来了。”
“这么说,他周围的朋友同学和同事亲戚也都没有做过调查?”叶少继续问道。
秦芳说:“我只是片区片警,这种刑事案刑警队一接过去后,我们基本就插不上手了。只有他们要我们协查的事,我们也才会去做。要是没有,我们自己也不想没事找事,给自己添麻烦。毕竟这不是我们能力和权力范围内的,何况多做就容易多错,还不如不做。”
“有没有让你们协查?”叶少没理会秦芳对案件的态度,继续问道。
秦芳想了一会儿说:“有,我们协助调查过死者的邻居,还有他的一些亲戚朋友和同事同学。我当时把调查的正本交给刑警队时,自己还特意留了个副本下来。怕以后时间长了,万一上面的人换了,又要查这案子时,来问我,我记不住当时的事情。”
“太好了。”叶少高兴地说,“你能不能把你调查的副本给我看看?”
秦芳皱起秀眉,看着叶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对这案子这么感兴趣?”
叶少正要回答,突然听到吧台那边“砰——”地传来一声巨大的擂桌子的声响,接着便传来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吼道:“你特么的,会不会调酒啊?你这调的都是什么啊?这也叫鸡尾酒吗?”
叶少和秦芳不由得朝吧台那边看去,只见三男一女围在吧台前,一个壮实的男人,梳着个长条马尾辫,空着件背心,光着两和粗膀子,正指着吧台里的调酒师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