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晴送走栾靳玥返回来,明显看到栾矅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一根劲的走近前,伸手就探他的额头。
“你不会又发烧了吧?”
“……”栾矅脸色更黑了一些。
“温度居然有些偏低,看来是在外面吹风太久了。”孟晚晴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挤开蓝离就推着他往房里走。
“王爷,我一会写个方子,让蓝离抓了熬给你喝。先试上一个疗程,如果有效果,我们就继续喝。”
栾矅没有说话,只是略微有些挑眉。
她居然还会开药方?
孟晚晴推他进房,然后拿了热毛巾给他捂手。
“这手凉的,按说男人的手应该是干热的,你这体质真心不怎么强健。”抬头看了他一眼,孟晚晴摇头说着。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体弱?”刚刚被热毛巾捂热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
“也不能说是体弱,只是比较差而已。不过,你也别着急,当年我在医院的时候,那可是一号难求。虽然这里的医疗条件差了很多,但是我一定会尽力帮你调养好的。”孟晚晴拍着胸脯有些娇傲的说着。
“当年?”
“呃……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累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孟晚晴捏着毛巾差点咬到舌头,她怎么一不小心就给说漏了呢!
说完后她就捏着毛巾跑了,栾矅看着她欢脱的背影,心下的疑惑越来越深。
……
承乾宫,栾靳彦正坐在那里品着茶。
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请皇上责罚奴才。”
“怎么了,起来说话。”太监韩杜是栾靳彦的心腹,一般不是大错,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宠着。
韩庄哆嗦跪着不敢起,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把今天的事糊弄过去。
正说着,门外响起通报声。
说是凝妃和灵美人求见,栾靳彦瞅了眼跪在地上韩杜,眉宇间露出一丝无奈。“她们掐起来了?”
“皇上,奴才无能啊!”
何止是他无能,就连栾靳彦对着这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也有些犯难了。
他摆了摆手,看着狐灵和孟晚凝一前一后的走过来。
“臣妾参见皇上。”孟晚凝一进殿就跪地行礼问安。
狐灵却是委屈着咬唇,含泪看向栾靳彦。
这一看,他差点就走下龙座了。
“咳,爱妃平身。”他对跪在地上同样一脸冷艳的孟晚凝说着。
“皇上……”
“彦哥哥……”
孟晚凝刚开口就听到狐灵娇嘀嘀喊了一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顿时攥紧。
“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说,来,呃……爱妃你先讲。”栾靳彦脸上露出为难,然后指了指孟晚凝。
“哼!”狐灵冷哼一声,然后跺脚看向栾靳彦。
后者给了她一个宠溺的笑,然后又一脸故作平静的看向孟晚凝。
孟晚凝早将他们的一切看在眼里,没想到她进宫不过几日,皇上对她已经不胜从前了。现在又有个狐灵整日里作妖,她这争宠的日子比预想的要快太多了。
“皇上,臣妾养的小兰,今早在灵美人处被发现。可怜的小东西,全身的毛发都湿透了。”孟晚凝说着便拿起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眼角。
“小兰怎么会无故跑到灵美人处,韩杜,还不敢快查清楚。”栾靳彦走下来,拉着孟晚凝的手轻声安抚着。
孟晚凝抬头看栾靳彦,臣妾知道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些个小事。可是灵美人她,她不但不解释小兰的事情,还出口唇骂臣妾。
“我骂你什么了,是你自己养的畜牲不长心掉池子里,又不是我扔进去的。”狐灵媚眼一翻,看着栾靳彦委屈出声。
“那畜牲还把人家池里的锦锂都咬伤了呢!”
“锦锂确实难得,咬伤之后,可有找人看过?”栾靳彦眼神示意韩杜。
“回皇上,今日之事是全是奴才之过啊。奴才今早见小兰在外游玩,想着捉它回来交给凝妃娘娘的,结果被小兰抓伤给跑了。许是奴才追的紧,小兰竟然跑到了灵美人处。”
“此事都怪奴才,是奴才没有能及时捉住小兰,才惹得凝妃娘娘和灵美人不悦的。”
听到韩杜这么说,孟晚凝听韩杜这么说,又看栾靳彦那不走心的样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她露出一抹幽怨的表情,轻柔的说着。“皇上,看来是臣妾误会了。”
“爱妃这般通情达理,朕甚感欣慰啊。”栾靳彦听她这么一说,顿时高兴了。“来人,将新进的织锦送到凝妃宫中两匹,还有波斯上次拿来的圆形地毯,也一并送去。”
“爱妃,那毯子朕见过。拒说是合百人之力共同织就的,赏给小兰练爪,就当是朕对她不幸落水的补尝了。”
“臣妾谢谢皇上了。”孟晚凝微微福身,温婉的应着。
狐灵听他这么说,顿时不依了。“彦哥哥,那人家的锦锂呢?”
“呃……这个,朕当然是……”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先告退了。”孟晚凝一听那声彦哥哥就头疼,不等栾靳彦说话,欠了欠身子就准备走了。
“爱妃记得宣太医去看看,朕处理完公事就过去你那里。”栾靳彦看她要走,也没有拦着。
孟晚凝还没出殿门,就听到狐灵娇嘀嘀的对栾靳彦撒娇了。
“什么公事,彦哥哥不赔我的锦锂,什么公事都别做了。”
“你就是朕的公事,小妖精,朕现在就赔给你,嗯?”
打情骂俏的嘻笑声传进她的耳朵里,孟晚凝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凉透了。
狐灵娇柔的靠在栾靳彦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嗔怪道。“皇上眼里只有爱妃,都没有灵儿了。”
栾靳彦一把将她抱起往里走着。“怎么会,灵儿在朕心里,不信你摸摸看。”
狐灵伸出细白的小手,在栾靳彦胸前轻轻一拧。“彦哥哥就知道嘴甜,灵儿才不信。”
“哈哈哈,朕哪有灵儿嘴甜,小妖精,看朕一会怎么补偿你。”
韩杜招呼着一帮太监宫女往殿外走,捂着半边脸笑骂道。“都杵着干什么,小兔崽子们,快着点给咱家出去。”
……
当夜,狐灵裹着一块轻纱站在窗前,裸露在外的肌肤白晰赛雪。
“阿魅,告诉主子,孟晚凝已经上勾了。”
阿魅看着她那娇柔妩媚,轻点着头颅。“灵儿,你要小心。”
“呵!我当然得小心,栾靳彦刚刚才从我宫里走了,怕是无力再满足那位凝妃了。我呀是要防着她因妒生恨,再来闹一出猫抓人的事就不好了。”
狐灵笑的花枝乱颤,看的阿魅一阵皱眉。
“只是可惜了我那池锦锂,养了数月就这么给弄死了,还真是叫人伤心。”
“波斯猫性情温顺,那鱼你得快些处理了,如果被栾靳彦查出端倪,就不好了。”阿魅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递给她。
“主子给的,你收好。”
“嗯,难得他还有心惦记着我。”狐灵看着手中的丝帕,表情有瞬间难堪。
……
孟晚晴自头一晚被栾矅耍混羞辱后,每晚一到天黑就很警惕。
她早早的命人将房门紧闭,然后装睡不让栾矅进门。
栾矅倒也配合,只来一次,吃了闭门羹之后便笑着离去。
如果是栾靳寒的话,他是连来也不来的。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周的时间,孟晚晴除了晚上对他避而不见,白天还是很主动的。
因为她要照顾病人,她要把栾矅的身子调理好。
一早就差小珠去看着蓝离熬煮汤药,然后跟着蓝离一起去栾矅的寝殿喂他喝下。
孟晚晴发现,栾矅这人真是有毛病。
遇一天心情好,一口闷下不说什么。遇上一天就会刁难她半天,甚至冷言将药碗扔掉。
这天,她站在门外做好了心理建设才走进。
因为按她的计算,栾矅今天不会配合好好喝药的。
果然,栾靳寒一看她进来,脸色立马暗沉下来。
“蓝离,来给本王更衣,是时间到马场去了。”
“哎,等会。”孟晚晴往前一步,看着他那冷脸。“喝了药再去。”
“你这女人是不是蠢,本王说过不喝,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不长记性的是你,昨天还喝的欢快,今天就说不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讳疾忌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会延误最佳治疗时机的。”孟晚晴叉着腰挡住他的去路。
栾靳寒皱眉看她,该死的栾矅,就不能和他保持同步,不去喝那恼人的药水么。
“王爷,我知道药苦。诺,这颗糖莲子可是我专门从它的一堆小伙伴里找出最大的个了,你喝完我就给你,好不好?”
孟晚晴现在是医者自居,什么招数都可以使出来。
她笑嘻嘻的一脸扮温柔,就想着哄他喝下这药。
栾靳寒眉头皱的更紧。“本王说了不喝便是不喝,你少拿哄三岁孩童的办法来哄劝本王。”
“好好好,王爷不愿承认自己怕苦,那我们不吃糖莲子,直接喝了。”
栾靳寒被她吵的头疼,接过药碗,一口喝完。
孟晚晴满意的看着他,在收回药碗的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将糖莲子塞他嘴里。
“不许吐,吐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一百颗。”
被她那瞪眼的模样给气到,栾靳寒咬碎了嘴里的糖莲子,怒呵出声。
“蓝离,给本王更衣。”
真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她,是谁给她的胆子敢在他面前造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