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大的能耐!在与九婴对决的同时可以凝水成冰?!
子墨正胡思乱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着凄厉的婴儿啼哭声渐行渐远,上面终于恢复了平静。
九婴败走了?
“有人吗?我在这里,能帮个手吗!”
子墨又试探着求救。
冰面上有踢踢踏踏的声音传来,果然是向着她这个方向。
子墨大喜,扯着喉咙又喊:“嘿——上面的英雄,我在这呢!请搭把手救我上去成不?”
“嘿——我在……”
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子墨的喉咙里,半个字也吐出不来了。
洞口上端,荀渊在看到被冻在冰窟窿里的子墨后,那张跟周围的冰一样冷硬的脸上终于有了细细的裂痕。子墨不尴不尬地望着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事实上如果她早知道来的是荀渊,她宁死也不会向他救助的。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荀渊一挥手解了冰封,像鱼一样向她游来。
子墨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离他的视线。
随着冰冻她下半身的冰化成水,她转头就向荀渊相反的方向游去。只是她下半身真气受阻太久,兼之双手又中了九婴的邪风鬼干之毒,子墨越是想快,就越是没办法快。
荀渊像是发现了她的意图,不过转瞬便游到了她的身边,不由分说将她按在怀里。
子墨拼了命地挣扎。
哪怕是在水中,她也能看出来荀渊脸上的神色很震惊,他的目中瞬间便怒意勃发,不由分说长臂一伸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两腿一蹬向上游去。
子墨被他箍得死紧,加上又在水底跟荀渊撕扯了好一会儿,还没浮出水面便差点气绝,不由得在荀渊怀里扑腾得更厉害了。
荀渊先是暴怒,一低头看到子墨的情形才知道她是在水中憋了太久快气绝了,便不由分说低头压在她唇上。子墨呆了呆,又开始拼了命地挣扎,荀渊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将她左右乱摆的头固定了,冲着她柔嫩的唇上就是狠狠一咬,子墨吃痛张嘴,荀渊的舌头跟鱼一样滑了进去抵在她唇间,随之一口真气哺了过来。
子墨虽然不想承他的情,但是也只有被迫接受的份。
等到两人冲出水面,荀渊显然已经忘了他的初衷仅仅是为了渡口真气给子墨,让她不至于被憋死。他辗转吮吸着子墨柔嫩的双唇,双睫微颤,呼吸渐渐急促,环在子墨腰上的手也渐渐加了力道,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云层深处传来人仰马嘶的声音,子墨一惊,首先反应过来,在荀渊唇上狠命一咬,两人唾沫相交中有一股血的味道充盈其中,荀渊也只是闷哼了一声,仍然留恋在子墨的唇上不肯放开。
子墨只得抡起拳头对着他没头没脑一通乱揍,荀渊默不吭声地承受着子墨的拳打脚踢,但是他的唇却始终跟粘在她的唇上似的,轻舔慢吮留恋不止。
天际,大队人马已经破云而出,子墨甚至都可以看到跑在最前面的就是汲昊,不禁又羞又怒,如果可以,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荀渊。
荀渊终于感觉到她的怒意,缓缓放开子墨,但是目光仍然贪婪地留恋在她红肿的唇上。子墨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前方的人已经逐渐接近,不由分说对着荀渊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荀渊任由子墨发泄了一会,然后突然禁了她的灵力,将她抱在怀里,伸手幻了块面纱罩在她头上。
子墨已经快气得吐血,在面纱下咬牙切齿地说:“你想干什么?你个混蛋,还嫌我今天不够丢脸么,快放我下来!”
想了那么久的事一朝得逞,让荀渊的心情非常之好,他腾出一只手替子墨理了理面纱,贴着她的耳朵带着诱哄地小声劝道:“你中了九婴的邪风鬼干,现在嗯……不宜见人,相信我,如果你不想更丢脸还是呆在我怀里比较好。”
子墨自然知道自己中了九婴的邪风鬼干,不过之前她只留意到自己的双手,现在看荀渊特别用面纱为她遮面,这才想起来自己进入九婴体内时,脸也是暴露在外面的,如今她的手已经焦黑如墨,那这脸不用说也知道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子墨从不怕死,但是身为女人,不可否认她同样不能接受自己有一张如同夜叉一样的脸,更何况身为妖王却顶着张夜叉似的脸去面对六界中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那丢的就不只是她子墨的脸,而是整个妖族的脸。
可是她又不想让荀渊知道,她对自己的容貌其实也是介意。尤其她想不明白荀渊对着那样一张脸,他怎么还能做到一副沉迷其中的样子。
眼看着众人渐渐走近,子墨忍不住往荀渊怀里缩了缩,嘴上却忍不住嗤笑,“想不到一千多年不见,你的口味又重了不少,居然对夜叉也有了兴趣。”
荀渊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又用那种诱哄似的口亲低声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有兴趣。乖,他们过来了,别再闹了。”
子墨气得磨牙,正想回嘴,远远听到汲昊的声音传来,“魔神自天庭一别千余年来仙迹漂渺,我正担心九婴觉醒卷土重来六界难以对抗,没想到我们还不曾出手,贤伉俪便联手将九婴击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汲昊一席话不仅气得子墨在面纱下拿白眼砸他,就连跟他一同前来驱魔的人也面面相觑,如坠五云雾里。
毕竟子墨登基为王那天才当着六界中人的面,高调地宣布跟荀渊和离了,可这才转眼的功夫,这两人不仅拉拉扯扯还抱在了一起,怎么看也不像是和离后的夫妻该有的样子。现在听汲昊一席话,众人就更不明白了。
有那迂腐的,只怕还在心里不住地感叹: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子墨犀利的眼神已经够汲昊死好几回了。
子墨可没有忘记,登基那天她宣布跟荀渊和离的时候汲昊也是在场的,当时这厮一脸意味莫名的坏笑,那时子墨尚不明白,今天她可看清楚了。敢情在这厮眼里,和离不和离的,不是她子墨说了算,还得看荀渊的眼色不成!
不等荀渊出声,子墨冷冷地在他怀里接话,“帝子这么年轻就耳目失聪可不是好事,才几天的工夫帝子就忘记我跟魔神已经和离的事实了?!我们联手对抗九婴没错,但那也只是大家各尽本分,为六界清明各尽绵薄之力。至于眼下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受伤了,魔神出手相助那也是理所应当,不是你想的那样。”
子墨这一番话,不仅没给荀渊面子,就连对曾经的救命恩人跟帝子双重身份的汲昊,她也没留一点面子。不过汲昊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选择性失聪,他对子墨的话置若恍闻,只是一脸看好戏地望着荀渊。
果然,荀渊的反应没让他意外。
他很惊讶地挑了挑眉,“和离!谁和离了?”
“当然是你跟我了,还能有谁。”
子墨不轻不重地回答完后,就做好了他将自己扔到地上的准备。
谁知道荀渊仅仅是拧着眉瞅了她一眼,不满地轻喝了一声:“简直胡闹。”
子墨惊愕。这就完了!
她还来不及再有反应,荀渊已经冲众人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内子中了九婴的邪风鬼干,需要立刻诊治,失陪。”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荀渊抱着子墨便御风而去。
子墨没想到荀渊会是这么个反应,急得扯着他的前襟吼:“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内子外子,咱们现在关系就是前夫跟前妻……”
子墨的嘶吼声瞬间隐没在云层深处,陡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除了汲昊没有人能想明白,明明一千多年前荀渊在天庭当着六界中人的面,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引天雷之火灼伤了子墨以示惩戒,不久前才从沉睡中苏醒的子墨又趁着登基大典的机会当着六界中人的面高调宣布同荀渊和离了,怎么才一转眼的工夫,这对六界中出了名的怨偶,一个坚持已经和离一个却说没和离这会事了?这到底是哪跟哪呀!
碍着汲昊的面,众人虽然一肚子疑惑可也没谁敢明目张胆地议论,一个个暗里挤眉弄眼地互相询问。
倒是汲昊,完全不掩饰自己好事八公的嘴脸,望着荀渊跟子墨离开的方向,颇为遗憾地喃喃了一句:“这就完了?好歹也要闹一闹,吵上几句或是再打上一架才像样子嘛!”
言下颇有意犹未尽的意思。
众人听了又是一抖。尤其是神族中人,对汲昊这位帝子的言语无状他们虽然不是没有领教过,但是这一刻大家还是很有默契地摆出我不认识这货,或是我什么也没听到的架势。
离开众人的视线,子墨心里那股无力已经转为无奈,“放我下来吧。”
荀渊低头看她一眼,“你现在不宜催动灵力,还是安份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