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乔不懂爸爸是什么？但妈咪教过他叫爸爸，他不肯叫。
    他哼了一声，别过小脸去，傲娇得不行。
    这时候，宋芸正好从外面进来。
    顾慕乔一看到她，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手脚并用地朝着宋芸爬了过去，边哇哇大叫：“奶奶，坏人，坏人。”
    宋芸被他逗笑，见这小包子爬到自己的脚边，两条小胳膊紧紧抱着自己的小腿站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还瞪着顾知衡。
    宋芸的笑声大了几分：“宝宝，这是你爸爸，乖，叫爸爸。”
    她把顾慕乔抱了起来，温柔地道。
    顾慕乔才不肯叫呢，他搂着奶奶的脖子，把整个小脸都埋在宋芸的肩膀上，他要抱紧奶奶，这样坏人才不会抢走他。
    “阿衡，你先回房休息，孩子我带着呢。”宋芸看顾知衡回家还是高兴的，只是，她一个当妈的也心疼儿子在深山老林训练了几个月，又黑了瘦了好多。
    顾知衡眼巴巴地看着顾慕乔的小身板，他想亲近儿子，但儿子不想理他。
    不过没事，他有几天假期，正好陪陪儿子。
    吃饭的时候，顾慕乔看向身边坐着的坏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奶奶，宋芸正拿着勺子给他喂饭。
    顾慕乔张嘴，乖乖地吃了一勺子饭，这坏人竟然还吃他家的饭，气死他了，宝宝好想打死他。
    “慕慕，再吃一口，乖。”宋芸又把勺子递了过来。
    顾慕乔又张嘴，吃了几勺子后，他就不肯吃了，说要吃水果，宋芸喂他吃了半颗草莓，剩下的那半颗，宋芸让顾知衡吃了。
    顾慕乔吃饱喝足，懒洋洋地坐在自己的专属椅子上，他又盯着顾知衡看。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孩子好奇又觉得新鲜，但是他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都不对他笑，哼。
    他坐着坐着，就开始困了，一颗小脑袋点得像是小鸡啄米般，还打了几个哈欠。
    宋芸忙把他抱在怀里，就看到这孩子睡着了。
    “等下你睡觉时带慕慕上去，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多陪陪他，乔安现在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慕慕天天念着见妈咪。”
    顾知衡点头：“好。”
    他看着母亲怀里的孩子，心里有着淡淡的愧疚，以前就听战友说过，他们回家时孩子不认识他们，他那时还不懂他们说这话的心情，以及见到孩子用陌生的眼神看自己时的感受。
    现在，顾知衡懂了，他体会到了。
    很不好受，一颗心酸涩得疼。
    顾知衡吃好了饭，他从母亲怀里抱着顾慕乔，孩子小小的身体软绵绵的，比起他离开那天，重了一点，也长高了很多，他在家的时候，孩子还只会翻身。
    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他却觉得仿佛就在昨天，他尿在他的身上，他还给他洗澡，他不安分，手脚乱动，澡盆里的水溅了他一身。
    那之后他就离开了，直到现在才回来，孩子长了牙齿，会爬，会坐着，站着了，会说很多话，会吃米饭了。
    这些，他都无法亲眼看到，就这样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