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背紧贴在顾知衡坚硬宽阔的胸膛上，一只手用力地揪住顾知衡所穿的军装下摆，直到那里皱巴巴的，乔安也不敢松手。
    就着昏暗的月光，虽然看不清楚来的人的面容，但可以看出来是一男一女，高大的男人和娇小的女人。
    那男人和女人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几米的距离，背对着他们两个。
    刚开始，两人是在小声地说着话，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乔安还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声音？是肖思音。
    乔安想到那天钟红和她说的话，说肖思音这次过来的目的，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黄嘉烈，这婚你必须要离。”肖思音的声音尖锐起来：“这种日子我受够了，有你这个丈夫相当于没有，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难过的时候你在哪里？”
    肖思音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出来：“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也不在，现在孩子都快一岁了，除了这几天，你抱过她没有？”
    黄嘉烈沉默，男人的面容上全是愧疚，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肖思音说的是事实，他确实很少陪在她的身边，有时她想他了，她打个电话找他，然而，他却没有时间接。
    很多时候，有什么任务，他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不会和家里任何人联系。
    他把时间和精力奉献给了国家，牺牲了自己的小家，他对得起国，对得起人民，可是，他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妻子和孩子。
    黄嘉烈的嘴唇动动，好几次，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以前是我瞎了眼，所以才嫁给你。”肖思音每说一个字，就在黄嘉烈的胸膛上用力地戳一下：“你给了我什么？除了无止尽的寂寞和孤独，还有每晚夜深人静时，我一个人在床上流的泪，你还给了我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他会陪着我，我需要他时，他能够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不开心，他会哄着我，我无聊了，他会给我解闷，黄嘉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一句一句，句句话诛心，黄忠烈低下头去。
    肖思音抬手抹了一下眼泪：“我已经习惯没有你的日子，也不再需要你，离婚吧，你去向部队打报告。”
    听到这儿，乔安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即使她早就知道肖思音是过来离婚的，但是他们夫妻的对话被她听到，这种震撼让她难以接受。
    她感觉到顾知衡搂住她腰肢的小手渐渐加重力道，是那样重，重到她觉得自己的腰要被顾知衡掐断。
    乔安不敢动，她突然回头，朝着顾知衡看过去。
    两人靠的如此近，脸都要碰到脸了，近到乔安都能看清顾知衡的眼睫毛。
    她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顾知衡的眼睛，那里面再不复以往的古井无波，而是亮得惊人，隐隐有着水光闪现。
    一瞬间，乔安透过顾知衡的眼睛，直接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这个男人，他不是无坚不摧，他也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