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许宁穿梭在空间里忙活着摘水果。
现在她依旧是每天三次的往空间里面钻,想到之后就要读高中了,届时需要住校。
不过碍于学校和他们家的工厂距离并不远,许宁想着到时候走读,毕竟骑自行车单程只有十分钟左右,虽然有点累,也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否则的话待在学校寝室里,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进空间,一个寝室里面十二个人,你若是明晃晃的在床上消失了,那可真的要出大问题了。
之前她和母亲说过这个问题,母亲自然是心疼她,不过也只能答应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整理好水果,许宁没有急着出去,抬脚绕着三亩地溜达起来。
转悠了一圈,发现空间里没有任何线索,只能挫败的放弃,有些失落的回到现实中来。
既然是“神器”,最起码也要有个“新手指引”这种东西吧,她的空间非但没有这个,连如何升级都是一头雾水,若说是空间的话,恐怕也是个残次品,或者是半成品,总之许宁就是觉得这空间有BUG,难道是她重生的方式不对?以至于空间受到了影响?
可是也不对啊,若是受到影响,空间里的地到底是怎么扩展的?
“汪,汪汪汪……”一道奶声奶气的小狗叫声,在门外响起。
许锐推开门在外面探头探脑,看到许宁在屋里躺着,笑眯眯的走进来。
弯腰把一只小卷毛的幼犬直接放到炕上,“姐姐,狗狗。”
低头看着颤巍巍踩在炕席上的幼犬,毛色很浅,也非常的短,但是唯独头顶的那块位置的一片浅色的毛是卷卷的,好像烫的头。
小奶狗的模样很可爱,似乎是发现了许宁,抬起小脑袋和许宁来了一个对视。
许宁心里被萌了一下,“哪里来的小狗狗啊?”
许锐趴在炕沿上,“哥哥给的。”
铮哥?
许宁望着因为炕席打滑,吧唧一下子趴在炕上的小奶狗,噗呲笑道:“还真是贴心。”
“汪汪……”小奶狗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徒劳无功,眼睛委屈的看着许宁,似乎在求助,颇为人性化。
许宁哈哈大笑着将它抱起来,看着它颤巍巍的在炕上走了两步重新趴下的蠢萌的样子,差点没笑岔了气。
穿上鞋子,捞起小奶狗,领着许锐来到厨房门口。
她去找出一个带缺口的碗,将空间里的水稍微稀释后,倒给了它。
小东西绕着碗转了两圈,还伸着鼻子冲里面闻了闻,然后伸出舌头试探了一下,这才吧唧吧唧的喝了起来,屁股后面的小尾巴差点没摇成螺旋桨,很明显是喜欢喝这种水的。
抬手在小奶狗的尾巴上摸了一下,小狗子顿时抬头左右看了许宁和许锐一眼,发现是许宁在摸它的尾巴,顿时呜呜的抗议了两声,然后低头继续喝水。
“锐锐,给它取个名字吧。”许宁慢悠悠的撸着小奶狗的尾巴尖,软软的手感非常棒。
“猫猫!”许锐连想都没想,直接说出这俩字。
许宁泪。
给狗取名叫猫猫,这还真许锐。
“这个名字不合适,咱们再换一个。”
“……狗狗。”这次许锐小家伙倒是考虑了一下。
可惜这名字还是被亲姐姐给忽视了,不采用。
“叫啥猫猫狗狗的,就叫虎子。”坐在自己屋窗边绣鞋垫的老太太直接赏赐了一个名字。
许宁哭笑不得,“奶奶,这是狗,你们俩真是的,猫猫狗狗的,现在又和虎攀扯上了。”
“也是,咱村里可是有俩叫虎子的呢。”老太太说出了让人闻之流泪的话。
“叫小灰灰吧,你看这毛是灰的,就这么定了。”许宁独断独行,直接给这个小奶狗定了名字。
老太太是没啥意见,反正就是一条狗,至于许锐更是没意见了,他关心的就是这条小狗,名字什么都无所谓。
自这天开始,这条小奶狗灰灰就在许家住下了。
小灰灰大概是第一天来许家,还没有熟悉离开母亲的环境,当晚在堂屋里哼哼唧唧的,汪汪声差不多是响了一个晚上,扰的许建军一晚上没咋睡好。
早上起来,许建军打了一个呵欠,“可是让着小东西给折腾惨了。”
老太太精神头很显然也不大好,用力的瞪了小灰灰一眼,“就该把它关在隔间里,闹腾死。”
不知道被嫌弃的灰灰此时尾巴再次螺旋桨似的摇晃着,昨晚一夜屋子里就它一个,它肯定是孤单嘛,但是现在好了,身边都是人气儿,它自然就不会觉得无聊,反正它高兴了,哪里管昨天晚上被它折腾的许家人。
等小主人揉着眼睛从屋子里出来,它更是变得格外精神,张着嘴巴,汪汪的跟在许锐身边,小主人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辛辛苦苦把你们哥俩拉扯大,就是让你们娶了媳妇来磋磨我的?我滴个天哪,我咋这么惨哟,老头子你睁开眼看看你这俩儿子,他们这是想逼死我哟……”
这一嗓子尖锐的声音,吓得正在刷牙的许宁差点没把牙膏给吞下去。
“奶奶,是隔壁七奶奶家。”许宁看着在夹到收拾柴火的老太太。
这个隔壁自然不是江老爷子家,而是和他们家紧贴在一起的邻居,从他家到江家就是三五步的路,可是到隔壁七奶奶家里,却要绕半个圈子才能到,两家的大门正好是背对着。
不过就算是这样,两家也很少说话,平时几乎不来往,不过偶尔还是互相送点吃的,不多,一年能有个两三回,他们都是站在自家猪圈的小平台上,就能看到隔壁的院子,但是这乡里乡亲的,谁也不会干这种事儿。
老太太嗯了一声,“去年俩儿子就背地里开始算计你七爷爷存下的那点家当,今年可算是闹到明面上来了,就是让他俩的婆娘给撺掇的,你七奶奶人虽然碎嘴了点,可是并不是坏心眼的,本身家里就她一个了孙子孙女六七个,有点好东西,给了这家另一家心里就不舒坦,一块儿给俩媳妇也得计较谁多谁少,日子过得也糟心。”
许建军却站在端着一杯茶水,压低声音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七婶也是有责任的,之前富贵谈的那个女的瞧着人品就挺好,七婶却嫌弃人家家里穷,说啥都不乐意,愣是棒打鸳鸯,然后托人找了现在这个,富贵这个媳妇一瞧就是个厉害的,瞧那眼睛吊的。”
“你知道个啥?”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这个就算再厉害也比上个好,之前那个长的不差,可是家里爹妈不中用,弟妹一窝,全家就指望着那闺女结婚能多要点彩礼钱好给弟弟妹妹填肚子,你七婶怎么可能答应,虽然你七叔有点本事,可也养活不了那一家子吸血鬼,真要是娶了前面那个,这个家指不定要被搬空了。”
“还有这事儿?”许建军皱皱眉头,他还真的没听说过这个,听亲娘一说,还的确不行。
这年头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管啥样的家庭,结个婚都差不多要掏空一般的家产,若是这样还要帮衬着对方的那一大家子,再富贵的人家也经不起这样造作啊。
想想隔壁,再想想秦家,他似乎心里也没有那么讨厌秦家人的态度了。
但是对于秦家打他妻子的主意这点,许建军是无法原谅的。
这边聊着,隔壁的动静似乎也越来越大了,听起来好像是七奶奶要上吊自杀。
一时间儿子媳妇劝孩子哭的,闹腾的好不热闹。
老太太并没有去凑热闹,直接去了厨房准备早饭。
“忘记说个事儿。”许建军来到厨房门口,“妈,我八月底要去市里学习两个月,市里今年有公务员培训班,我们单位有两个名额。”
“这是好事儿啊。”老太太大喜,“以后你还有升迁的可能吧?”
“那还是要看业绩,业绩好机会就大,若是没有业绩,人家也没理由让你往上升不是。”许建军心里也很激动,身为男人,心里总是想着要干出一番事业。
真的说完全就是为人民服务,这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他的本意的确如此,也希望自己能让妻子挺起腰杆来,让秦家人知道,妻子嫁给他不是错误。
老太太不知道这些,她鼓励儿子,“好好干,妈知道你一定行的。”
“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早饭后许建军骑上自行车走了,许宁则是和奶奶在院子里收拾白菜,老人家心血来潮,说是准备做辣白菜。
“这做人呐,就是得看开点,你七奶奶俩儿子仨闺女,都说养儿防老,可现在仨闺女才是最省心的,你这俩叔伯也是让你七奶奶没少遭罪,家里有点吃的,首先就是想着孙子孙女,就这样还落不得好,稍微有点不均,俩媳妇就急火火的上门来讨要公道,这种事情哪里能算的准,给自己孙子孙女东西吃,难道还得提前找秤杆子称称斤两?俩媳妇非得把日子往苦里过,谁能拦得住,可是你好得别折腾婆婆了,儿子都搭进去了,还得把她那把老骨头也拆了?”
于春花说的很无奈,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人的家长里短,哪里有外人插手的余地,指不定自己也得惹得一身骚。
“要是以后别人欺负我呢?”许宁笑吟吟的问道。
“那就欺负回去,好端端的来欺负咱,这可不行。”老太太语气铿锵的说道:“当年你爷爷没了,我带着你爸他们在村子里日子别提多难过了,你太爷爷腿脚不利索,整天在家里躺着,你太奶奶更是个泼辣无赖的,把奶奶磋磨的愣是连七十斤都不到,最多的时候能吃一个玉米面饼子,就这样还嫌弃我跟头猪似的,光吃不干活。”
“……”许宁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老人家了。
别提什么分家,老许家一共就俩孩子,她爷爷和姑奶奶,没法分,也没得分。
“你爷爷活着的时候还会上山里偷偷的打个野味回来,晚上也会给我带好吃的塞被窝里,虽然还是饿却能抗的住,后来就不行了,再饿你也得下地干活挣工分,奶奶可以少吃点,可是你爸和你小姑却不能饿着,当时真觉得熬不住了,后来你太奶奶终于死了,你太爷爷也在当天用自己裤腰带吊死了,这日子才算是缓过劲来。”于春花说到这里,又重重的叹口气,“可是这俩老东西临死的前把家里的东西全部留给他们闺女了,你姑奶奶也是个刻薄尖酸的,当时把家里的东西搬空了,一干二净,连个缺口的碗都没剩下。我带着你爸和小姑看着空荡荡的家,差点没去跳河,好在你高奶奶心疼我们,在分分粮食之前,一直接济着咱们,不然哪里有你们俩。”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姑奶奶呢。”
“有啥好看的,他们一来保准没好事,不是要钱就是要粮食,一家子好吃懒做,多嘴多舌的玩意儿,你姑奶奶和你太奶奶一个德行,幸亏你爷爷没老许家那些臭毛病,否则我当初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爷爷的。”
可是这人真的是不经念叨,就在几天后,秦雪娟就出事了。
接到电话时的许宁可以说是一脸的懵逼,电话是厂里的一个新提拔起来的管事的打过来的,告诉许宁,秦雪娟被殴打住院了,让他们赶紧去县里医院。
撂下电话,她在村支部办公室傻站了两分钟,然后疯了似的往家里跑。
“奶奶,我妈被打伤了,现在在医院里。”许宁进门,气喘吁吁的冲着于春花说道。
于春花也跟着愣了一下,“咋回事啊?谁打的?”
“孙家人。”许宁说的咬牙切齿。
于春花的脸色顿时就阴下来了,她解开身上的围裙,用力的仍在灶台上,小跑着进屋去拿钱了,出来后一把抱起许锐,对许宁道:“走,快点走。”
“嗯。”
老太太把孙子送到隔壁,简短的说了两句,然后带着许宁就往村口等车去了。
谢铮在屋里听到后,出来看着离开的许宁,“姥姥,我也跟着去看看。”
“去吧去吧,有啥事别忘记打个电话回来。”高秀兰没有阻止,谢铮过去帮衬着,她也能放心。
等谢铮跟着跑出家门,高秀兰才抱着许锐来到屋里,将小家伙放到炕上,也没管小奶狗在屋子里唧唧的叫唤着,对江老爷子道:“许杏芳这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当初把春花欺负成啥样了,现在好容易日子好过了,那边又开始整幺蛾子了。”
江老爷子对许杏芳也是非常了解了,甚至说是厌恶至极。
年轻时候许杏芳还勾搭他来着,整天跟着许老头往他家跑,甩动着那大胯骨轴子在自己面前瞎转悠,要多烦人就有多烦人,后来家里他看上了高秀兰,就让爹娘去高家提亲,许杏芳居然哭着喊着的不答应。
妈的,你是个什么玩儿,有啥资格不答应。
“那种人就是不能惯着,这次过去,指不定老于得撕烂了他们。”江老爷子冷哼一声,吐出一口烟雾,“就许杏芳那种人,狗改不了吃屎,从小到大就是红眼病,花肠子!”
“哟呵,难得见你这么说一娘们。”高秀兰忍不住望着老头子,“以前惹着你了?”
“那可不咋滴,看到她我就膈应,爹娘也不稀罕她,她可就能厚着脸皮,跟着她哥来咱家,吃吃喝喝那都是家常便饭。”把烟灰磕到窗外,“那种年底,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每天也就是能吃个半饱,她是一点都不要那个脸了,看到咱家里做好饭,都挪不动那个大腚,死赖着不走。有次咱妈还听见她娘夸她,说她聪明,知道吃别人家的粮食,给自家省下来,咱妈当时差点没冲进去闹起来。”
“啧啧,这人还真是能做到这种地步。”高秀兰也被气笑了。
“从那以后,咱妈每次看到许杏芳上门,都冷着脸让她走。”
“成功了?”
“那脸皮厚的,每次都得让老许上门来拽走。”江老爷子说着,似乎也觉得有些逗趣,“老许不像他爹妈,许杏芳和他爹妈一样样的。”
高秀兰没怎么见过许杏芳,她过门后没多久许杏芳就嫁去孙家屯了,也就是偶尔许杏芳回来打秋风,能听到隔壁老太太扯着破锣嗓子糟践于春花,听得她别提多可怜于春花了。
她记得最深的一件事,就是许杏芳拖家带口的回来,许家没睡觉的地方,于春花晚上就带着闺女睡在厨房里,当时看到那一幕,再看着许杏芳一副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样子,真的是刷新了她的下限,就没见过这样的,后来老许死了,于春花的日子才真的叫地狱。
现在家里日子舒坦起来了,孙家人却直接冲到了厂子里去打人。
依照她对于春花的了解,这件事可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的,不让老孙家脱层皮,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