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昨夜凌晨两点,假装熟睡的程蝶衣,才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千面。
虽然千面对程蝶衣,心存警惕,但当时又困又乏的千面,并没有觉察到与她同床共枕的程蝶衣是装睡。
自从千面躺上床后,程蝶衣就愈发没有半点睡衣,始终竖起耳朵,屏气凝神的观察着千面的一举一动。
当时的她,多么希望,睡梦中的前面,能以说梦话的方式,说出心底的秘密。
然而,千面睡下之后,不到半个小时……
千面的手机铃声,很突兀的响了起来。
程蝶衣还以为自己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
没想到,千面和手机那头的人通话,竟然采用了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将自身的声音,用意念凝成一线,通过手机信号传输,进行神不知鬼不觉的交流。
这种通话方式,就连有关部门的检测设备,就根本查不到。
而程蝶衣虽然近在咫尺的躺在千面身边,但却什么也听不到。
直到现在,她还清楚地记得,千面和手机那头的人,交流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再之后,千面匆匆穿上外套,身形一闪,蹿出窗外后,没入空气中,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希望落空的程蝶衣,始终感到惴惴不安。
她带着任务来到叶天身边。
能和千面同床共枕,住在同一起,更是超出她计划的事。
奉命从千面这里,找到一件宝物的线索,也是宋昊晨给她临时加上的。
不能圆满完成宋昊晨交代的任务。
后果有多严重。
程蝶衣不止一次的听说过。
而她本人也曾亲自领教过一次。
那一年,刚把灵魂卖给魔鬼的她,奉命刺杀沈天衣。
但最终,由于情报泄露,从而给沈天衣制造了临时转移的机会……
任务失败。
她受到宋昊晨的鞭打。
整整九九八十一鞭。
每一遍都扬起一片血雨。
精钢打造的鞭子,软硬适中,可柔克刚,特制的鞭子上,生满了锋利的倒刺。
每一次鞭打在身上,不仅能将身体打得鲜血淋漓,更能在鞭子落到身上时,硬生生扯下一块肉。
那一次受罚后。
程蝶衣的身上,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
浑身上下,满是鲜血,犹如血人般,令人感到触目惊心。
她在床上,整整躺了四十天之后,才能勉强落地行走。
她也是迄今为止,地狱门中,唯一一个在受到极限鞭刑后,还能活着的人。
这不是因为宋昊晨出手时,手下留情。
而是因为她有着坚逾金钢般的强大意志力。
活下去的意志!
只有活着,才会有机会!
而这次,寻找宝物的线索,已经中断。
倘若不出现意外的话,她这次任务,也失败了。
那九九八十一鞭的恐怖感受,此刻赫然鬼使神差般,浮现在她脑海中,让她身上的衣服,从内到外,都在瞬间浸湿,连半点干燥的地方都没有……
此时的程蝶衣,还依旧坐在千面房中的沙发上,双手托腮,面露阴郁,愁眉苦脸,一副忧郁美人的唯美风情,格外引人瞩目。
自从昨夜千面神秘离开后,她就再也没见到见面。
更不知道,千面会在什么时候回来。
在千面离开后,她又把千面的卧房,全方位仔细周详的翻找了数十遍。
但还是没让她达成所愿。
这让她忍不住暗暗想到:
是不是宋昊晨的情报有误?
就连宋昊晨那种不凡之辈,也被人给蒙骗了?
这种质疑,她也只敢放在心里想想,根本不敢表露在口头上。
一旦说出来,宋昊晨就会毫不犹豫的要了她的命……
别无他法的的程蝶衣,再次呼出一口浊气,强撑着又酸又麻的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打算再次翻找千面的卧室。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犹如银铃般动听的女声,柔柔的响起,“你在找什么?
要不要我帮你找找呀?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两个人联手,就能事半功倍……”
声音还没落定,心中有鬼的程蝶衣,就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在瞬间,将全部功力,催动到极限,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与此同时,程蝶衣小心翼翼的转身向后望去……
——
荒芜的小院中。
满地的野草,都被紧紧搂抱在一起的香姐和厉无极两人,碾压得倒伏了一大片。
两人你中有我,有中有你的奇怪姿势,所到之处,仿佛有生命在诞生,在消亡。
各种令人想入非非的浅吟低唱声,从香姐的口鼻之中发出。
她本就柔弱无骨的身体,此刻更是像灵活的蛇一样,紧密无缺的缠绕在厉无极钢铁般强壮如牛的身躯上。
不止一次走向生命大和谐的两人,浑身上下,布满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汗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随着厉无极喉咙深处爆发出一道低吼的咆哮声后,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安静如死。
即便有暖暖的阳光的笼罩在身上,也让厉无极感到一阵寒意,像是提前进入寒冷的冬季。
反观她身边的香姐,则媚眼朦胧,如梦如幻,丰润娇嫩如花瓣般的红唇,大大的张开着,形成了一个明显的“o”字型。
沉重、炽热的呼吸声,连续不断的从她口中发出。
她身上,原本就成熟性感的动人风情,经历了厉无极的滋润,赫然变得更加的勾魂夺魄,令人怦然心动。
自始至终,厉无极的脸上,一直都遮掩在黑色的头套内,只有一双阴鸷的眼睛,露在空气中。
即便头套已经被脸上的冷汗浸得湿透,他也不敢把头套摘下,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地狱门的人,在还没资格行走在阳光下时,除非有门主的特殊指示,否则的话,一辈子都不能将真面目,暴露在世人的眼中。
“主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罩着这个破罩子,您不觉得别扭吗?”
恢复了一些力气的香姐,一根纤纤玉指,在厉无极钢铁般冷硬的胸前,打着圈儿,疑惑不解的问了一句。
不等厉无极做出回复,香姐的纤纤玉指,就飞速的往上移动,试图掀起厉无极脸上的头罩。
厉无极见状后,顿时被吓得心神一沉,几乎是本能的一扭头,避开香姐的纤手。
在意识到宋昊晨把香姐,安插在他身边的用意后,此时但他更是不敢对香姐有丝毫的不敬。
他的生死,全都取决于香姐的一念之间。
以香姐的角色,若是真想弄死他,只需在宋昊晨那里,无中生有的编排说他对宋昊晨不满,想要背叛宋昊晨。
宋昊晨对叛徒的仇视,他会在瞬间被宋昊晨处死。
追随宋昊晨多年,他当然知道,宋昊晨决不允许自己身边叛徒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
连连深吸几口气后,厉无极嘶声道:“香姐,您老就别再捉弄我了。
我保证对您的话,言听计从,绝不敢有半句违逆之言。”
“主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奴咋就听不明白呢?”
香姐的年纪,虽然已不再年轻,但眉宇间的风情,却犹如十八九岁的少女般,纯真无暇,令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此时的香姐,神色巨变,惶恐不安的问了一句,顿了顿,又心惊胆战的涩声道:“主人,小奴是您的奴隶,您根本用不着小奴客气。
主人对小奴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小奴若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主人种种责罚,千万不要对小奴客气。
小奴生来就是个卑贱的下等人,没尊严,没地位,也没权势,只有这一副还算看得过去的蒲柳之姿。
宋少爷能把小奴赏给主人,主人能接受小奴,这是小奴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奴深感荣幸!”
说话间,香姐又毕恭毕敬的跪倒在地,雪白如凝脂般的身躯,犹如触电般轻轻的颤抖着,似乎生怕厉无极会在这一刻,将她处死。
以厉无极这么多年来,行走江湖,锻造出的眼力劲儿,此刻竟然无法看出香姐的神态,究竟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还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不安。
但,为保险起见,厉无极更倾向于后者。
他只能将香姐归纳为影后级的实力演技派人物。
也只有那个层次的人,才能演什么像什么,让自己无法看出其中真假……
“你……你先起来吧?”
厉无极的脸上,掠过一道惊恐,支支吾吾的颤声开口道。
他甚至也不敢伸手去触碰香姐的身子。
之前,没能扛住香姐的主动进攻,这让此刻已经冷静下来的他,心有余悸,悔意丛生……
香姐还是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抬头仰望着厉无极,眼中突然浮现出晶莹剔透的泪珠,一副泫然欲泣,随时都有可能哭出声的模样。
“主人,主人,您这是生小奴的气了吗?”
香姐声音里,露出的恐惧之意,远比厉无极更加的强烈明显,忐忑不安的追问道,稍作沉吟后,又鼓足勇气,断断续续的表露心声,“小奴……小奴……小奴愿意接受主人的责罚。
哪怕是主人要把小奴杀了。
小奴也不敢有二话。
因为这是小奴自找的。
只恨小奴福缘浅薄,不能长期陪伴在主人身边,给主人带来极致的享受。”
这话还没说完,香姐眼中的泪水,就犹如断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的滴落而去。
顷刻间,满脸都是泪痕,颇有几分梨花带雨般俏美人的绝代风韵。
一看到香姐的眼泪,厉无极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崩溃。
这种女人,他惹不起,也躲不起,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将会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他身边,挥之不去……
正当厉无极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烁起一道灵光,紧接着,一个大胆疯狂,而且冷酷无情的念头,从他脑海中泛起。
这个念头,让他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但,考虑到自己的处境,他只能将这个念头,付诸实践。
只有这样,或许才能留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