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叶天的手掌边缘,不轻不重的斩落在保镖的后脖颈上。
保镖一声闷哼,顿时软绵绵的瘫倒向地面。
不等保镖肩头的麻袋落地,叶天再次闪电般一伸手。
手臂勾住麻袋的中间部位,不偏不倚,正巧将麻袋里的玉无双拦腰抱住。
然后,将麻袋往肩头一扔。
直接扛在了肩上。
为避免,在行走过程中,麻袋掉落在地。
叶天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试图将肩头的麻袋环抱住。
这一次,却好死不死的将手掌,直接摁在了玉无双柔软如棉,却又很有弹性的秀臀上。
即便隔着衣物,以及厚厚的麻袋,叶天的手掌还是真切清晰的感受到,从玉无双那里传来的美妙滋味。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旖旎体验,令得叶天忍不住心神一荡。
想到此时的处境,叶天也不敢沉迷在这种令人斗志全消的滋味中,赶紧收摄心神,向四周观察了一眼,然后一脚飞起,将昏死过去的保镖,直接踢得飞入数十米外的密林中。
叶天并没有杀掉这个还算听话的保镖。
保镖先前说到的“三棵松树”,叶天在启动“天眼通”观察白石庄园的情况时,就已经注意到。
一分钟后,看着麻袋的叶天,出现在路口。
远处外百米外就是密室。
此时的密室外,上百平米的小型广场上,黑、白两种服装的保镖,依旧还在厮杀混战。
叶天温润如水的目光,穿过密集的人群,一眼就看到广场边缘的三棵松树。
三棵松树位于密室所在地的后面。
那一片地带,非常空阔,与密室前面喊杀声此起彼伏的喧嚣氛围,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
叶天的“天眼通”,在眨眼间,将三棵足有十米高的松树,以及松树周围数十米内,全部透视了一遍。
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让叶天忍不住怀疑,保镖是不是对自己的说了谎话?
还是说,连保镖了解到的情况,也是不真实的?
叶天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回头望了一眼数百米外,坐在天台边缘,晃悠着一双大长腿的千面。
叶天身形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数十米外的虚空里,隐约可见一道残影掠过的痕迹。
来自不同阵营,陷入混战的保镖,谁也没注意到叶天的出现。
距离三棵松树,不到二十米时,叶天突然感到一阵目眩神晕。
整个脑子,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连番攒刺着,痛不可挡。
就连他堪称是逆天般存在的“药人之体”,竟然也无法抵御这种疼痛。
这让叶天顿时一惊。
与此同死,他的眼前,不是出现了三棵松树,而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松树。
高聳入云,遮天蔽日,郁郁青青的枝叶,挺直修长的树干,像一根根倒插在大地上的标枪。
印入叶天视野中的这些松树,全都在月光下,散发出千丝万缕般的黑色煞气。
像是有无数妖魔鬼怪附体。
煞气在风中,摇曳飘荡,翻转起伏……
“啪……”
叶天一抬手,重重的一个耳光,抽打在自己的脸上。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从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让他瞬间惊醒过来。
眼前又只是三棵松树,所有的幻象,全都这一刻消失不见。
只是,头痛欲裂的感觉,依然存在。
叶天用力的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刚才出现的幻觉,却像是跗骨之蛆似的,深刻的烙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无法忘怀。
“这几棵树,肯定有古怪……”
叶天心里暗暗思忖着,催动功力,身法飙升到极限,瞬移向远处的三棵松树。
下一秒,当他出现在三棵松树前时,诡异惊悚的事,再度出现,令得叶天整个人都懵了……
——
此刻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鲁千叶,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千叶……千叶……”
呼唤声,时近时远,时高时低,虚无缥缈得就像一缕青烟。
声音连续不断的传入他的耳中。
显然是要将他唤醒。
困意如潮的鲁千叶,连眼睛都无力睁开。
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这个时候,他甚至隐约感觉得到自己整个人都在向下坠落。
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
“千叶,是我啊……”
呼唤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鲁千叶终于从呼唤声中,听出了对方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他寄托了全部希望,在关键时刻现身,却又选择置身事外的……
鲁道难!
虽然鲁道难是他的生身父亲,但在针对邪神这件事上,让他感到非常不满。
在他看来,若是父亲肯出手的话,绝对可以将邪神就地镇压,直接打爆成渣。
可是鲁道难非但没有为难邪神,反而对邪神极为欣赏。
这是鲁千叶直到现在,还无法原谅鲁道难……
“你找我做什么?”
鲁千叶甚至不确定,开口说话的人,是不是自己。
“你真要下定决心,追随王文华?”
鲁道难显得很是着急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根本不是人,你若是跟了他,只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绝望之境,永远不可能脱离苦海……”
气不打一处来的鲁千叶,直截了当的打断鲁道难的话头,“你虽然是我的父亲,可是你却是个胆小鬼,你对得起鲁家的列祖列宗吗?
有能力,有实力,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给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可你偏偏选择中立,还说什么你已经看淡了世间的恩怨争斗这种鬼话。
你……
不配做我的父亲!
我没有你这种缩头乌龟一样懦弱胆小,只会一味逃避的父亲!
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知道鲁家数百号族人是怎么死在邪神手上的吗?
你知道二叔是怎么死的吗?
不,你不知道!
你这种胆小鬼,又怎么会知道?
从今往后,我跟你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的死活,与你,更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不愿给族人报仇,我愿。
只能用复仇成功,万劫不复,那又怎样?
这是我身为鲁家嫡系后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百死不辞!”
直截了当的说出这番话后,鲁千叶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千叶,我的儿,你这是在自取灭亡啊,与王文华合作,纯粹就是与虎谋皮,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鲁道难的声音,显得愈发的着急,语速飞快,很是严肃,“王文华只不过是想利用你来对付邪神。
你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鲁千叶再次打断鲁道难的话头,“别再说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一落,鲁千叶“啊”的一声大叫,骤然从睡梦中惊醒。
“啪……”
他挥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长出一口浊气,陡然反应过来:
刚才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可是,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千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鲁道难语重心长的声音,再次回荡在鲁千叶耳边。
鲁千叶顿时一惊,终于明白,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他深知以父亲的修为,完全一颗凭借通神的手段,将意念遥遥传入到他的识海中。
“要我回头,除非我死!”
鲁千叶一拳轻锤在地面,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沉声回应道。
鲁道难在发出有气无力的一声轻叹后,所有的声音,全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鲁千叶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想到了一墙之隔的房中,此刻的王文华恐怕还依旧沉迷于和绝代佳人为爱鼓掌的难忘体验中……
“邪神,我要你死,终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你的血,你的命,以你的狗头,来祭祀我死在你手上的族人!”
双拳握得格格作响的鲁千叶,咬着牙,一字一顿,语气中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怨毒和愤怒。
——
白石庄园内的叶天,此刻还依旧处于懵逼状态中。
三棵松树赫然已经消失不见。
就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半点。
紧接着,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远处,密室外的厮杀混战场面,也在这一刻彻底看不见了。
“见鬼,真是活见鬼!”
这些年,叶天见识过无数匪夷所思的事件,但像眼前这么诡异的事,他却还死第一次遇上。
他站在原地,连连跺脚。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肩头的麻袋还在,并没有消失。
短暂的失神后,叶天很快冷静下来。
他试图以意念感应一公里外的千面,然而识海中却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感应不到。
“连意念也被屏蔽了?”
叶天深吸一口气,陡然反应过来,三棵松树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禁制法则。
而他则进入了禁制法则设下的阵法内,被困在阵中。
玄武神龟当初对禁制法则的种种描述,此刻几乎是本能的浮现在叶天的脑海里。
他要破阵!
而这个阵法,远比当初颜小豪、温明设下的禁制法则,更加难破。
就在这时,麻袋里传来“嘤咛”一声轻吟,顷刻间打乱了叶天陷入沉思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