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出现在顾家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入鲁无言耳中时,站在北苑书房外的他,正巧看到从天而降的齐真君。
齐真君再次降临,这让始终感到坐卧不安的鲁无言,终于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
“齐前辈驾临,这回我就更有底气了。”
鲁无言快步上前,脸上堆满谄媚讨好的表情,拱着腰身,小心的恭维道。
浑身上下,依旧遮掩在黑色长袍中的齐真君,大袖一挥,冰冷的眸子瞪了一眼鲁无言,哼道:“既然你我都是同一条战线的盟友,那你就完全没有必要拍我的马屁。
因为我不喜欢马屁精。
倘若我事先知道鲁家第二人,鲁无言是个马屁之徒的话,我绝不会选择与你们合作。”
齐真君直截了当的表示出自己对鲁无言的不满。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把鲁无言吓了一大跳。
鲁无言暗暗吞了吞口水,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然后才惶恐不安的颤声道:“齐前辈教训的是,我一定谨遵齐前辈的教诲。”
齐真君挥了挥手,语气也比之前缓和了许多,轻声道:“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按照齐前辈的吩咐,准备妥当,家族各地,全都有高手守护,来回巡逻,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遥相呼应,在第一时间内拦截邪神的脚步。”
说出这话时,鲁无言的神色和语气中,都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得意,以及必胜的信念。
见得齐真君稍显满意的点了下头后,鲁无言又再次颇有几分炫耀意味的补充道:“特别是婚房周围更是布下天罗地网,只要邪神敢踏入婚房周围百米之内,他就不可能再活着离开。
京城,鲁家,将会是邪神这个不死神话的破灭之地。”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鲁无言的双拳,下意识的握紧,咔咔作响,令人心神俱寒,眼中则闪烁着阴险恶毒的光芒。
齐真君又点了线头,沉声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听到齐真君的称赞,令得鲁无言不免有些得意,小心的陪笑道:“这次能追随齐前辈击杀邪神,是我的荣幸。”
齐真君双手负在身后,在花木扶疏的院子里,漫无目的的走了几步后,突然一回头,两道冰冷刺骨的目光,直勾勾锁定在鲁无言脸上,冷声问:“你是新郎吗?”
鲁无言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神,这个问题,让他感到非常为难,深吸一口气后,谨小慎微的向周围望了望,直到确定周围并无异常时,才压低声音回应道:“还请齐前辈原谅,晚辈不敢说。”
说出这话时,鲁无言的脸上,再次滚动着掩饰不住的冷汗,他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齐真君目光一转,无声的点了下头,沉默片刻后,意味深长的回应道:“既然你可不肯说,那么,我想,我已经猜到新郎是谁了。”
齐真君能猜出这个问题的答案,鲁无言并不觉得意外。
只要这个答案,不是从他鲁无言口中说出的,他就放心了。
“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今天肯定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
齐真君又挥了挥手,示意鲁无言离开。
鲁无言不动声色的连连深呼吸着,快步走出了北苑。
“哼,这种弱智级别的小事,也想隐瞒我?真不知这帮人是怎么想的?”
鲁无言离开后,站在一排花架前的齐真君,喃喃自语的冷哼着。
就在这时,空气中闪烁着一道水波般的人形涟漪。
顷刻间,吕阳颀长的身形,从无形中幻化而出,满脸堆笑的快步来到齐真君面前,诚惶诚恐的躬身道:“真君,我知道鲁家这次婚礼的新郎是谁……”
吕阳试图讨好齐真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真君冷冷的一挥手,直接打断。
“这种小事,还需要你来告诉我?”齐真君豁然转身,冷声质问了一句,“还是说,你觉得这种事情,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吕阳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狂涌而出,暗暗吞了吞口水,手足无措的小声回应道:“真君,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相,在这次对付邪神的行动中,你若是不好好表现的话,我会当场要你的狗命。”
齐真君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话锋一转,又道,“但,你的表现,若是让我很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原谅你当年犯下的那些错,你我之间的仇怨,一笔勾销,也不是不可以。
路,我已经只给你了,该何去何从,怎么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大袖挥动间,齐真君的身形,嗖的一下,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般,冲天而起,北苑上空盘旋数圈后,倏然消失不见。
“噗通”一声,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的吕阳,一屁股应声坐倒在地,呼吸急促,眼中闪烁着惊恐万状的目光。
十年前,他在白龙道场的地宫内,把身边的所有的女人都玩腻了。
于是离开道场,在外面物色女人。
某天,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齐真君看上的一个当红玉女明星给上了。
令得齐真君这些年来,始终对他怀恨在心。
不论他怎么赔礼道歉,齐真君都不肯善罢甘休。
经此一事,这十年前,他都不敢外出。
每次玩腻了身边的女人,想要寻找新的女人时,就施展勾魂术,勾住对方的本命元神,令得那些被他看上的女人,在神智错乱的情况下,自个儿主动的来到他的白龙道场,扑入他怀中……
虽然他和齐真君都是星空强者级别的武道层次,但他修炼的是灵魂攻击术,与齐真君修炼的纯粹武道,有着不小的差距。
若是与齐真君交手,不出十招,就会被齐真君当场格杀。
既然打不过齐真君,吕阳就只能选择认怂装孙子……
想起当年的窝囊事,吕阳又是一声长叹,愁眉苦脸的站起身后,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失魂落魄的向北苑外走去。
“我明明就知道谁是新郎嘛,偏不给我机会说出来,齐真君这老东西,真他妈得势不饶人……”
吕阳一边走,一边暗暗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