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长听了，居然还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但还没等他开口，惠子便走到他身边，一把挽上他的胳膊。
    说实话，对于这一幕，我心里总有些不好受，但表面上还是笑着退出包厢，让二人独处。自己并没有去那个并不存在的会所聚会，而是回到宾馆休息。
    这一夜，休息也休息不好，脑海里都是当初和兰兰一起目睹，惠子和那个不知名的肥胖男人交合的样子，还有我一时冲动，和兰兰有一夜情的场景。
    这越想，脑子越乱，我和那个肥胖男人一样，在心中的印象更加龌龊起来。我有些受不了，自己走出去透气。
    此刻，惠子应该是在为自己的“钱途”奋斗吧，而我却在这里莫名其妙地担忧。
    也许是清冷的晚风有吹人清醒的功效，我逐渐认识到，自己在意的太多。
    惠子怎样，根本和我没关系，就算原来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她也帮过我，但是我也算还了人情。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为什么要担忧。
    何况现在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看到惠子去奉承其他男人，终归是为了完成这次的合作，而我则能够赚到足够的钱，重新得到胡晓晓的认可。
    当初因为我自己不好，也因为惠子，导致第一次令胡晓晓失望，难道同样的错误，我要犯两遍吗？
    虽然这谈判的手段我不敢苟同，但此刻，我清楚地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显然晚上惠子的手段很好，第二日赵局长的脸色果然好看许多，对我们的态度也真诚不少，只是当谈及项目的时候，还是会顾左右而言其他。
    就算是得到了惠子的身体，赵局长此人，也绝对不好对付。
    我详细地研究了所有材料，再次来到赵局长的办公室。
    而惠子恰巧从办公室里出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我再次进去的时候，只见赵局长满面春风，让我坐下。
    “赵局长，看来昨晚抱得美人归，兴致很好嘛！”我打趣地说着，见他没有反对，便自行坐下。
    赵局长看了我一眼，想要严肃神情，但是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只好摇摇头，说道：“老弟，你就别打趣我了。你今天来肯定是要谈正事的吧，前些日子我一直很忙，不过今天，应该是有时间好好陪陪老弟的。”
    这从“张总”的称呼直接进化为“老弟”，我也对眼前这位局长的变脸速度，暗自吃惊。
    不过吃惊归吃惊，该说的还是要说，我也没怎么客气，直接过来说出自己的期望。
    “老弟你说的不错，刘氏工程确实有这个实力，拿下我们城市这次的道路改建工程。”赵局长听完我对这次投标方案的介绍，这样说道。双手摸着下巴，似乎在沉思，眼神却一直很飘忽。
    我忍住对这局长态度的不满，笑着说：“既然如此，赵局长也是个明白人，若是能拿到这次的项目，对赵局长的关照，我们肯定会感激不尽的。我想，阿惠她也能明白地表达这一点。”
    说到惠子，赵局长马上笑开了，只是还不松口：“那是，我也肯定尽力推荐。只是你也知道，官方的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眯了眯眼睛，说道：“的确，只是从招投标的状况来看，局长也不好说其他公司的条件，但局长的话，总是在大家眼里特别重要。若是赵局长愿意，我可以改条件，至于到底怎样的合适，当然是局长说得算。”
    说完，我站起身，眯着眼睛将手上的棉质手链留了下来。这看起来不过是一条普通的手链，但上面圆盘上镶嵌的小卡片，实际上是银行卡里的芯片。而这点，之前在和赵局长约着吃饭的时候，已经随口聊天聊到过，当时他还笑着说，怎么可能有这种给钱的办法呢？
    然而此时，他略带惊异地看着我。
    “赵局长的实力我们都很清楚，毕竟之前引荐过我的郑书记，也常常和我提起。”我眯着眼睛，有意无意地提及。虽然郑书记和赵局长的品阶基本一致，但和这个副局长不同，郑书记是握有实权的。
    果然这双管齐下，赵局长那副调笑的样子渐渐收敛起来，沉默了会儿，说道：“确实，你们公司很不错，但我想说，我们本地企业的竞争力也不低，毕竟这工程大家的价格都差不太多，这种情况下，很难判断最后结果。”
    我深深地看了眼赵局长，斟酌了半晌，才说道：“百分之十，赵局如果愿意，我们愿意降价百分之十，当然，如果赵局明面上依旧想要按照原价做，这百分之十的降价在实际履行中体现，我们也是愿意的。”
    其实这句话几乎算是明晃晃地告诉对方，如果对方愿意，我们中标后，百分之十的工程量造价，都愿意给对方。
    没想到这家伙真是贪得无厌，明明眼睛里闪烁了光芒，但还是一脸沉思，说要再考虑一番。
    我忍不下去了，再说逼急了，只会让对方吃的死死的。便转换态度，再也不提工程的事情，而是问这城市好玩的去处，一副打算接下来不管事，游山玩水的样子。而在离开赵局长的办公室时，只是留下一句：“这工程能不能成，也不能强逼，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赵局长，若是今后依旧有机会，我们再喝一杯。”
    而第二天，我还真的带着团队一起跟来的人员，去海边玩耍。之所以是第二日，是因为这是周末，赵局长也是休息的时候。
    果不其然，在沙滩上，我们见到了赵局长的身影。
    “呦，张老弟，你还真在这里度假啊！这么怠慢工作，小心你那刘老板对你有意见哦！”
    我笑着摆了摆手，朝惠子使了个眼色，说道：“工作这种事情，都是看成果的。如果成果达到了，我玩儿自然不会有事；成果达不到，就算我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刘老板肯定也是不满意的。”
    赵局长显然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尴尬地挠着后脑勺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