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睁大眼睛，惊异的神情从目光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她便沉溺其中，努力地回应我。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进一步，毕竟我无法承诺只喜欢她一个人。但若是她如此热情地配合，我也没法从她身边抽离，尤其是手游走下细腻的皮肤，让人欲罢不能。
    “对不起，我们不能这样！”刚刚还愈发缠绵，张慧就像忽然清醒一般，将我强硬地推开，面色潮红地看着我说道。
    到这一步被制止，就算索然无味，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我盯着张慧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将外衣套上，说道：“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吹吹风。”
    我才刚走几步，就被张慧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将头埋在我背脊处的棉衣中，说道：“对不起，我真的喜欢你，我也知道和你从前不一样。现在的你，不论成为谁的男人，都足以配的上！只是我……我没有办法一个人决定自己喜欢的人。你知道吗？你之前见到的李局长，就是我舅舅，他一直希望我能在城里联姻，我真的没有办法骗你！”
    “我明白，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我将她的手从腰间逐渐拉开，转过身，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张慧愣着看我，手摸着刚刚被捏过的脸颊，犹疑地问道：“你不是喜欢王美吗？我这样说，你不会放弃吗？”
    我笑着摇头，说道：“刚刚是我不对，没有克制住自己。不过今后，我们还是工作上的好伙伴，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出身，好朋友也是可以继续做下去的。”
    没等张慧再次反应过来，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冬天的城市街道就是比村子里暖和很多。我在街上闲逛着，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打开手机通讯录，发现里面的人，除了胡晓晓，竟是没有一个在这个时刻适合联系的。
    而胡晓晓，我自觉对她依赖过多。盯了手机半天，我还是将手机放回口袋，同时看到远处的街角，酒吧的音乐声隐隐传来。
    我看到里面的一个个男人揽着女人从里面出来，一脸谈笑风生的模样，而其中，还有我曾经见过的人。
    徐启华正揽着一个妖娆的女人，原本开始松弛的脸部肌肉笑得放荡，但他自己浑然不觉，兴致高涨地揽着女人的细腰向前走去，而那个方向，似乎是城市的旅馆街。
    我看了一会儿，便调转方向走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也不好干涉更多。只是不得不说，刘雪没有和他离婚，真是个奇迹。
    从这日我口头上和张慧划清界限后，张慧便很少私底下找我。虽然在村里工作的时候，我若是抬头看向她，很容易发现她常常盯着我这边出神，却从不说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种感情上的抉择还是让她自己想清楚得好，何况对她来说，我也不算是好选择。
    而当张慧和我之间的关系回归到仅仅只有工作之后，工作效率果然提高很多。生意上，外部有刘雪的门路和胡晓晓的帮助，加上我时不时回去城里走关系，倒是进展的十分顺利。钱宇那边生产线和种植园的开发，算有惊无险，等整个年过完，我们又做成了好几笔单子。
    村长的工作，除了我自己平时更多花时间精力关注之外，张慧也对这方面的工作更加专注，所以占用的时间反而少了。等年过完的时候，年终报告这种繁琐的工作，都完成得十分出色。
    我原以为自己的村长生涯就会如此平淡地持续下去，直到某日，我拿起最新到村子里的上头发下的宣传手册，才发现了个惊人的消息。
    当我打开宣传手册的扉页，上面印着我的巨幅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拿错书，再三确定后，才发现自己的巨幅照片真的被印刷到官方的宣传手册上，而旁边还有“贫困村企业家”的字样。
    我耐心性子翻到写我的那一页，才发现上面写的正是自己这一年创办药材厂的事情。很多我自己都没有记忆的事情，上面都写的很清楚，而且还有许多我自己都没有印象的照片。
    正在此时，张慧推门进来，看我正拿着宣传册子仔细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看到了？”
    我抬头扫了她一眼，点点头，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不记得有人采访过我？上面的事情写的那么仔细，仿佛是亲身实践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看落款的撰稿人。”
    我瞄了页面的最尾部，上面赫然写着“撰稿人：张慧”。
    想到这事情，后来我在城里经历了什么，回来的时候都会有一搭没一搭和张慧说，如果是她写的，这么仔细似乎也能理解。但是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上面竟是还有当初我应胡晓晓邀请参加的庆功宴照片，我沉默了会儿，问道：“是不是还有胡晓晓参与了。”
    张慧信步走近，拖了个椅子坐下，对我解释道：“没错。因为我们都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很不会包装自己！”
    我愣了愣，这句话也不完全对，之前和刘雪还有王总谈生意的时候，不是已经好好包装了吗？
    “那些是你做的吗？都是胡晓晓的主意吧！”张慧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在官方宣传上，完全不上心。你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参加我舅舅也在的晚餐吗？在晚餐上，你从来不自夸，甚至连说自己做了什么之类的话，都很少。这样下去，就是你做的出色，领导们也不会主动看啊！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帮你做了这次宣传。当然，很多事情胡晓晓更熟悉，所以我也请教过她。”
    张慧如此替我着想，我自然没什么可抱怨的。看着自己在报道中意气风发的模样，这种被当做正面人物宣传的感觉，似乎不错。
    “过些日子，城里肯定还有村长的会议，到时候你还要以正面形象做报告呢！到时候可别怯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