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次能够成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胡晓晓的缘故，从王总后来的表情来看，对我们之间的交易也是十分满意。
    这让我受到很大的鼓舞，同时和王总签下暂时为期一个季度的合同，拿到定金后，便有些得瑟地准备在城里转悠一番，然后在回村子推进收购山货的事情。
    说到底，这也算是我在城里尝试做生意第一次成功，拿到这热乎的红票子，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前的馆子也下了，商场也和胡晓晓逛过了，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出来我该去哪里。
    走在路上看着各式各样的招牌，就算现在打算回去，也没有到和胡晓晓司机约好的时间，正觉得有些犹豫，便看到身边一副大型广告牌上写着“足浴”。
    来之前听张贵阳说过不少城里的好东西，听他说这城里的足浴服务好，体验完美，加上现在身上有钱，便打算进去体验一把。
    然而就在转身进入足浴店的那一瞬间，我瞟见旁边的店铺中走出一个女人，那身影熟悉到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便不由得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从一旁的小吃店中走出来的，便是姜媛。
    我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姜媛，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当我跟了一路，只能看到背影，怎么都找不到能够瞧见正脸的机会。
    而那女人在人群中轻车熟路的拐来拐去，步伐优雅，几个闪身，居然消失在拐角处。
    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往的行人和车辆，不知道那个疑似姜媛的女人去了哪个地方。
    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去见识所谓的“足浴”殿堂的心情，至于刚刚看到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姜媛，那样远远的一瞥，也只是一个大概的印象，到底是不是姜媛，真说不清楚。
    如果姜媛真的成功回到城市，像她那样的女人，至少也应该是锦衣玉食。
    我忽然想起那夜，是我的第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如果是不阴差阳错，我们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如果我能够再遇见她，我不想她变成我们村里的那些怨妇一样，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够对她负责，只要她愿意嫁给我。
    我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体面的西装，这身西装是胡晓晓给我买的，是她给我的施舍而已。只有当我自己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娶她这句话，才能真正实现。
    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刚才我下了一个怎样的决定，整个人晃晃悠悠地来到公园，等在和司机约好的地点。身上没有手表，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等的时间不是很长，一辆轿车呼啸着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的除了司机，还有胡晓晓。
    胡晓晓依然是那样的高贵漂亮，我盯着他看了看几眼，忽然意识到，我还不知道胡晓晓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又为什么对我这样的上心，如果是因为在龙牙村对我的愧疚，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我有些怀疑，就是我和胡晓晓那段荒唐事儿，心里总猜测着胡晓晓莫不是看上我了。
    胡晓晓下车以后，热情地招呼我坐上了轿车，还要留我吃晚饭，但是我一门心思就想着要多挣钱，要让自己变得真正的体面起来，对胡晓晓的邀约也没有多少兴趣，我以村子里约好谈收购的事情为由拒绝了胡晓晓。
    胡晓晓看上去有些失望，但掩藏的很好，并未表现出来，回过头便塞给我一只盒子，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部智能手机。
    这玩意儿我只在村子里见村长用过，还有就是在隔壁王二家的电视里，见过电视里的人用，我很是疑惑的看向胡晓晓。其实心里也明白，这是送给我的。
    “别担心，这个操作特别简单，你开始做生意，联络工具是必不可少的。”胡晓晓笑着说道，见我犹豫，她二话不说将手机塞入我的口袋里。
    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刚刚和王总约好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但难保会有意外，所以有个手机联系起来会方便了很多。
    我拿出银色的手机，尝试按了按旁边的按钮，但是整个机身十分光滑，看上去根本没有可以按的地方。
    胡晓晓拉着我上车，在车上细致地教我该怎么用手机，甚至还在手机中下载了所谓的学习软件，说多学点，以后做生意总会有帮助。
    我只接受过义务教育便辍学了，看着手机上的英文只觉得头疼，但是想起刚刚那个类似姜媛背影的女人，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生意做好，要变成体面人。
    胡晓晓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身体，身前柔软的肉团贴着我的臂膀，细致地告诉我按键的作用，但是我整个心思都在认真的学习上，虽然知道胡晓晓的意图，但是心中却没有之前那样的波澜。
    胡晓晓估计是觉得没趣，并没有缠着我多久，便让司机送我回去了。
    到了村里，已经是半夜，所有的村民都已经睡了，就算是坐着好车子回村，也不会有人看到。
    可偏偏，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
    “张福德，你能解释一下那是怎么回事吗？”
    我回过头，只见村支书杨落阴森森的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这是龙牙村，就算村支书在有能耐，也不能把我这个本村人真的怎么样，加上暂时我们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默默咽了下口水，说道：“支书大人，当然可以，但我们怎么也不能在这外面黑灯瞎火地说吧，晚上风大，天气很凉。”
    村支书一言不发，径直走向我的房间。凑着月光，我看到他脖子后方的吻痕，才明白为什么这么晚了村支书居然还在外面。
    进入房间，村支书也不等我说话，直接自己坐下，一副领导的样子看着我，说道：“解释一下吧。”
    我知道，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如果不把村支书这一关过了，今后开展生意，获得优惠，恐怕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