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咏仪胸口微伏。祖政业的所做所为,已让她的心凉浸了一大半。可是她想到还在国外的楚雨菲,想到自己落到厉铭封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的后果,想到楚雨菲今后还要靠祖政业照顾,
岳咏仪的心就犹豫了。
她笃定语气:“杀你爸爸,杀你,都是我一个人精心设计,和祖政业无关。楚诺诺,你问上千百遍,也是这个答案。”
呵呵!
楚诺诺清笑出声,流露几分嘲讽。
罢了!她淡道:“岳咏仪,你供不供出祖政业都没有关系。我并不需要得到你的口供,我不是法律,我不要证据,我只要我的直觉。你们就是杀我爸爸的凶手,我不需要法律来裁
决你们,我给你们定罪。”
说到最后,楚诺诺的声音已是冷威!
“你想干什么?”岳咏仪表情惊然一变。
楚诺诺眼里射出冷光:“杀人偿命。”
岳咏仪:“……”
楚诺诺不再浪费口舌,站起身来离开。
身后,响起岳咏仪惊恐的叫声:“楚诺诺,你敢动私刑?这是犯罪,Z国是法制社会……楚诺诺,你敢乱来……”
楚诺诺站在门口,转身望向岳咏仪满脸的惊骇,笑得异常姽美:“我怎么会让我的手,沾上鲜血?”
岳咏仪浑身涌起骇意,身子软软的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楚诺诺唤过张严,附在他的耳畔:“把亲子鉴定寄给江舒梅,然后放了岳咏仪。”
张严点点头。
身后,响起脚步声,楚诺诺转过身去,厉铭封正朝她走过来。
“想借刀杀人?”
楚诺诺勾笑,晃晃自己修长的十指:“这么美的手,怎么能沾上鲜血呢。”
狡猾!
厉铭封嘴角淡淡一勾,但他喜欢。这世界,本就不需要小白兔。
厉铭封搂上楚诺诺的腰,两人慢慢的走着。
“到底功亏一篑,没能捉住祖政业这条大鱼。”楚诺诺叹道,“断没想他这般冷血无情,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岳咏仪。他这般狡猾,恐怕不会回国了吧。”
厉铭封的眼里,涌起冷寒:“刚刚得到消息,他已经投靠毒焰组织,和大少爷合作了。”
楚诺诺震惊。
毒焰组织和厉氏堂誓不两立,祖政业竟然加入敌家,令人心寒!
“狼心狗肺!”楚诺诺愤声道。“祖政业早就有反逆之心,特别是我没有让祖恩泽进厉氏堂,他更怀恨在心。岳咏仪刺杀你的事件,不过是催化剂,让他提早有了行动。我若知道了楚雨菲是他的女儿,那
么自然会怀疑楚雨菲被救走是他所为。
他没法再在我的面前伪装下去,所以直接去了M国,和毒焰组织合作。祖家大部分的事业,早就被他悄悄转移,留在国内的,都是江舒梅在打理。
恐怕这一切,江舒梅都瞒在骨子里。”“老狐狸。 ”楚诺诺冷笑道,“他杀了我爸爸,有仇不报非君子,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他的命,我都不会放过。对了,阿四,你刚才说他是和毒焰组织的大少爷合作,是鬼
面玉狐吗?”
“不是。”厉铭封冷声道,“鬼面玉狐是少爷,是二当家。大少爷是他的哥哥,外号活阎王,他才是毒焰组织真正的大当家,他比鬼面玉狐更心狠手辣,噬血无情。
只不过平日毒焰组织的事务都是鬼面玉狐在打理,所以知道活阎王的人并不多。
不管他是死阎王,还是活阎王,诺诺,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楚诺诺微微勾唇,没有说话。天空,露出一线鱼肚白,两人牵着手,相偎相依的行走在慢慢散放的晨光里。
***
张严把亲子鉴定匿名寄给了江舒梅,没几天,被放出去的岳咏仪,便出了车祸身亡。
紧接着,祖政业投靠毒焰组织的事情败露,厉氏堂趁机清肃了祖家在厉氏堂所有的高层,江家也受到一定的牵连,连江青锋都被停职在家待命。
江舒梅身为祖政业的妻子,更是被勒令禁足在家。
祖家别墅。
江素琬在得到允许后,进入了江舒梅的卧室。
江舒梅立身在窗前,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她相貌不算出众,比起岳咏仪来确实是要逊色几分。天色微暗,江舒梅孤单单的背影,显出几分凄凉。
“大姑。”江素琬心疼的唤了一声。
江舒梅转过身来,神情哀淡的看着江素琬,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小琬,你来了。”她力弱的说,朝沙发走去,“他们还允许你来看我?”
“背叛厉氏堂的毕竟是姑父,不是你。”江素琬走到沙发边,坐在江舒梅的身边,“你什么都不知情,禁足只是一时,等阿四查清楚了一切,他会放你出去的。”
听着江素琬对厉铭封的维护之词,江舒梅凄笑了一下:“小琬,你对厉铭封还心存幻想?你觉得还会娶你吗?他身边姓楚的那个女人,这么厉害,你还有几分胜算?”
说到楚字,江舒梅的眼神便冷厉了几分,心头刺被碰,寒颤颤的疼。
“大姑,眼下只有稍安勿躁。”江素琬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小琬,你有如此心襟,必成大事。大姑我就没有你的气魄和能力,所以祖政业在我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就算厉铭封在打压祖、江两家的
权利,但他也不该投靠毒焰组织,那可是厉家的仇家。”
江素琬沉默。
祖政业这个举动,让厉铭封上下震惊又心寒。
厉铭封有多恨毒焰组织,此时他便有多想将祖政业铲除。
祖政业的叛变,是把厉祖两家的关系推入了绝镜。
祖政业的命,厉铭封是必要了。
这罪,不可宽宥。
江舒梅流下泪来:“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野心,厉氏堂是厉家当家作主,就让厉家当家作主,他为什么偏要想着篡权?为什么要把我江家置入水深火热之中?他可曾想过我的安危,没有只字片语,就抛下一切离开,他可有替我考虑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