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还带着三分余音振聋发聩,百里南策与那莱恩对视一眼也终究是长舒了口气。
“这几日,你们还需在打探一些虚实,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他揉了揉眉心,刚才怒火直窜心头,心神有些不稳。
长叹一声,留门而去。
莱恩拍了拍百里南策的肩膀道:“南策兄,林少这么大的火气实属罕见,看来这次是真的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那水帝阁的人骄横跋扈久了也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过这个水山还有水峰我们还需好好打探一番。”
听言莱恩点点头,他抱起双臂打了个响指,“这还不好说,拿个小子回来问问不就得了,问完了就杀!”
他自是说的爽快,不过百里南策也并未觉得有丝毫不妥,他点点头,“水帝阁鱼龙混杂多个人不多、少个人不少,反正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命如刍狗之辈。”
话罢,两人也自是出了客栈,不过当那客栈小二来收拾房间的时候却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屋内,桌椅床铺全都被震得只剩下木屑零散的铺在地上,他瞅了许久愣是不知是何种力量才可以办到这一切。
屋外街道闹事,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林明走在其间眉头紧蹙。
“小黑,你说你在这里嗅到了与那冥字相似的气息是真的吗?我总感觉那位前辈已经去世,”他狐疑道,菩提鸟也补充道:“那字迹古朴想来已至少上百年,如果现在他还活着那估计也人老成精。”
“人老成精倒还好,就怕人都不在了,”林明嘴角撩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小黑卧在他肩膀上向空气中嗅了嗅。
“真是心寒,本小爷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你们寻人你们却怀疑我,哎……”
“别废话,”林明挽起眉头而后张开掌心,一枚养灵丹兀自出现。
小黑就像是捡到了金字般抱起养灵丹一口吞入嘴巴里,咕哝一声,他使劲儿闭上眼睛五官似乎都挤到一起倏忽间散开,那副样子宛如瘾君子吸了口大烟。
这一刻即便是让他独自面对千军万马他也可能会丝毫不惧的说出一声:吾可独取上将首级。
几经波折,他终于在小黑的带领之下找到了一处院落,半人高的篱笆将院落围起,一树、一桌、一椅、一折扇,持扇人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
满面皱纹犹如岁月之虫还在疏松的表皮涌动,眉浑目浊、嘴唇干白,那头花白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分开。
常人视之可能真会把他当做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但林明却眼光毒辣笑了一声,“小黑,这次你可是真的立大功了!”
他哈哈大笑着随后快步走了过去,但还未踏入院门就感觉心头一沉,威压自院门内徐徐窜出宛若一只大手将他往里面抓,而在抓他的同时也在狠狠地往下拍。
林明身体一颤,他暗暗运转灵气以抵挡这抹威压,此外他还调动混沌右眼向老者看去。
嗡的一声,他身子轻轻一侧,威压扑了一空顷刻间将院外的空地砸下一个大坑,林明则已经立在他的身侧。
他行了一礼,“晚辈林明,无意冒犯前辈,”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者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林明见老者不曾回应也缓缓起身,菩提鸟见状直呼糟老头,“这老头子好大的架子,本鸟身为上古菩提神鸟一族还未曾如此待人,他一阶修徒倒是如此目中无人。”
“你刚才不还是说人老成精吗?成精了基本都是这样,”林明打趣道,小黑也是摇摇头随后钻进空间戒指。
正思索,老者竟然徐徐抬起一只手然后张开掌心,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让林明递给他折扇,摇椅还在晃动似倒计时。
他移步上前正欲敛起折扇谁知老者突然出手,他速度很快而且手法变幻莫测,须臾之间林明的手臂已经出现道道红印。
最后,他不得不抽回手臂后退两步眼神里带着几分忌惮,“前辈好手力,不过这折扇如此漂亮晚辈着实想亲手抚摸一下。”
他嘿嘿一笑,然后再次探出手臂,老者依旧是闭着眼睛晃动着摇椅,这位风烛残年的老者此刻坐在这里要不是那只微微撑在半空中的手还以为他已驾鹤西去。
林明出手速度极快,这一次与之上次有些不同,他的混沌右眼总是可以抢占先机看透老者的一招一式,他最后故意卖了个破绽回手一掏,刷刷刷!
他的手臂丢下几道残影已然拍在了那折扇之上,老者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但他的手却在空中戛然而止。
林明微微一笑,他而后打算将折扇捻起但不论使多大的力气都难以撼动,他深吸了口气脸颊涨得通红。
“这老家伙今天看来是诚心想要为难你了,”菩提鸟脸色浮现一抹不悦。
可林明却摇摇头眼神之中是少许的沉着与冷静,他并没有怪老者的一再刁难反而看向那折扇,镂空浮雕云纹的扇身之上带着淡淡的檀香,手轻抚弄其上顿觉一种岁月悠久之感。
他深吸了口气手握暗劲五指卡在扇身四周,而后他猛然一提扇子动了下但依旧没有被抬起来,林明不觉看向老者。
他依旧闭目不言,可林明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那浑厚而有力的灵气,嗡的一声,林明周围的金乌神力赫然喷发出来。
轰隆隆!
不大的院落周围顿时烟尘滚滚,古木晃动几下已是落叶纷飞,老者幽幽得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己手中。
那把折扇已经被安然的放在了他的掌心,一切归于平静,灵气尽数消散,檀香四溢围绕二人徐徐其上。
林明看向老者,后者也看着他,“林明,不错的名字,林翳阴沉、当待黎明破晓召春回大地。”
他摇了摇折扇而后问道:“能躲我威压之人在这天冥城不过五指之数,从未听过有你小子一号,是个生面孔。”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他再次打量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总是感觉他与众不同但是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