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煦挑眉,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看来这贾琏还真是个人才啊。”
司徒照即使再不喜欢贾琏的性格,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贾琏是个高手,至少他认识的人里面,还没有谁,能打得过贾琏:“二哥说的不错,这贾琏确实有几分本事。”
司徒煦笑得更加灿烂:“那要是这贾琏为孤所用,看来孤以后就会高枕无忧了。”
司徒照摇摇头,眉头又皱了起来:“先不说这贾琏愿不愿意进入朝堂,就算是父皇,也不会同意的,毕竟,贾琏的名声并不好。”
司徒煦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觉得让这贾琏欠孤一个人情,就可以让他为孤所用,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大用嘛,算了,总归说是一个人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一旁的小丫头听了半天,虽然没有听懂几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这时还是转过头,把手指放在嘴上,对着几人:“嘘,小声点,你们打扰师爹练剑了。”
“师爹?”司徒煦挑眉:“这倒有点意思。”正要问问小姑娘这师爹是何解,就看见小姑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摸摸鼻子,不再多言。
等到贾琏一个时辰的剑练完,几人又一起用过了膳,贾琏这才骑上马,带着司徒煦一行人等回宫。
小丫头在后边哭闹着也想要去,只换来贾琏冷冷地一瞥:“等你什么时候有自保能力了,再来和我谈条件。”
我的庄主啊,一旁看着的张喜心里又是一苦,想要让小小姐又你口中的自保能力,那要等多少年啊,要知道,小小姐如今才两岁啊两岁,然后,张喜撇了撇司徒煦一行人,心里还是点点头,这么危险的状况,小小姐还是留在庄子里安全一些,庄主你早去早回吧。
贾琏翻身上马:“我们快点走吧,下午我还要回来练剑。”
司徒煦的嘴角一抽,话说,你是有多爱练剑啊。
贾琏带着司徒煦一行人下山,一路上,司徒煦等人倒是严正以待,害怕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没想到,一路平安,等他们一行人还没到城下,那守城的城门吏就老远看到了他们,连忙回禀了上级。
那九门提督宋沐更是亲自带兵出来迎接:“臣宋沐,参见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贾琏侧头看了司徒煦一眼:“既然已经有人来接你了,还需要我送你回去吗?”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家里已经派人来接你了,你就不要再麻烦我了一样。
司徒煦嘴角一抽,倒是没说话。
反倒是司徒照脸色一沉,大喝一声:“放肆。”
贾琏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没有半分波动,就那么死死地看着司徒照,司徒照的身上一冷,轻咳了一声,转头避开了贾琏的视线。
司徒煦看到自己一贯冷面的四弟吃瘪,就是一乐:“没事,既然已经有宋大人来护送孤了,贾庄主可以回去了。”
“那,剑。”贾琏加了一句。
“铸好后,孤自会送去。”
贾琏点点头,也不含糊,调转马头就要回去:“你不用亲自来送,派个人就行了,你一来,我们庄子全部都要收拾一番,麻烦。”原来贾琏对于昨天两人的到来,害的那张喜坐立不安,把整个庄子都搞得人心惶惶的,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悦的。
司徒煦看着贾琏绝尘的背影,笑道:“真是个实诚人。”
司徒照黑脸:“太不知礼数了。”
第19章
太子出宫狩猎遇刺,朝野震惊,当今乾元帝司徒澜更是怒火中烧到在大朝会上就发起了火,几乎在朝的所有官员都骂了个遍,顺手就罢了几个官,要求刑部、顺天府、直隶总督府等彻查,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
太子听了这个消息,无所谓地笑笑,看着即使面无表情也关心地看着自己的四弟,道:“你不用想太多,我们那个父皇,你还不清楚吗?这不,孤已经以养病的名义被他要求不用去上朝了,那几个被罢免的官员,明面上,不也都是孤的人吗?”他拿起茶杯,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我们这个父皇啊,帝王心术,哪是我们能够比拟的,单说着心狠,就不是你我可以及得上的。”
“二哥,”司徒照皱皱眉,心里更是不安了几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是办法又能怎样,”太子自嘲地一笑,又饮尽一杯茶:“老大为什么敢孤也做对,要不是有父皇给他暗示,就凭孤一出生就是太子,皇子中又有谁敢和我做对,父皇啊,当初也许是把他们当做孤的磨刀石,如今,可能已经忘了当初的想法了,”太子拍了拍司徒照的肩:“你不用想太多,只要按照现在的状态行事,无论如何,二哥都会保住你的。”
“二哥。”
司徒照是乾元帝司徒澜第四子,其生母不过是一个贵人,因为运气好,没侍寝几次就怀了他,可是在生了他之后伤了身子,慢慢地身子就弱了下去,所以司徒照从小,就是跟着自己这个太子二哥混的,也在皇后,不,现在应该说是先皇后的那里混了个脸熟,却没想到,自己的二哥,如今的处境竟成了这个模样。
司徒照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看了看二哥依然万般不放心上的表情,识相地转移了话题:“那个贾琏。”
“贾琏,”司徒煦的眉毛一挑:“你也觉得有意思吧。”
“不是,”司徒照摇摇头:“我回去特意派人查过,事情有些古怪,贾琏本来是一个好女色的俗人,为人圆滑世故,和现在我们见到的这一位,简直就是两个人。”
“所以,才有意思啊,”司徒煦的笑意更深:“孤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举得这人有意思的紧,派人查了以后,更是举得有趣,这次孤带你去围场狩猎,其实也有去会一会他的意思,没想到,”司徒煦的笑容淡下去几分:“不过也算是见识到了,是个厉害人物。”
“但是太没有规矩,也太不知分寸了。”司徒照沉着脸,直到现在,他还是一想起贾琏对他们的态度,心情就不好,他就不明白了,对于一个出身于权贵之家人,怎么会对皇权没有半分的敬意呢。
“他要是知了分寸,你我还会相信他吗?”司徒煦摇摇头:“要是他也想朝中的那些人一样,你我也不敢把性命放在他的手中啊。”
司徒照皱着眉点点头,这一点,他是同意的,贾琏在不敬皇族、恃才傲物,也真的有本事,值得他信任,这样想想,反而是贾琏这种直来直去的人,用起来更是顺手。
“二哥的意思,是,把贾琏招入麾下。”
“那也要你做得到才行,”司徒煦笑笑,看着自己这个四弟又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孤劝你,还是像孤一样,投其所好,让贾琏什么时候帮你一把也就行了,招他进来,他也未必肯听的。”
司徒照沉着脸,倒是不再开口。
司徒煦点点头,转头问向自己的大太监来顺:“剑铸好了?”
来顺是新被提上来的太监,之前太子的贴身太监喜宝已经被查出来和太子这次的遇刺有关,已经被太子派人给拿下,生死不知了,所以来顺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自己的新主子。
“禀主子,那玄天剑已经铸成,而且还配好了剑鞘,就等主子吩咐了。”
司徒煦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就亲自带人去把剑给贾庄主送去,记住,要大招旗鼓的过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孤这一次,是贾庄主救了孤的性命。”
来顺连忙点头答应,恭敬地退下。
司徒照疑惑地看着司徒煦:“二哥?”
司徒煦的脸上还是露着得意的笑容:“虽然这贾琏不能为孤所用,但是,孤也不能让他投到别人门下去。”
来顺带着东宫里的一队侍卫,让人抬着那铸好的玄铁宝剑,一路上浩浩荡荡地,就差没有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
路上看到的百姓对于这一现象议论纷纷,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传出了太子狩猎遇刺,被望梅山庄的贾琏救下的消息。
当荣国府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更是一场人仰马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史太君瞪大了眼睛,听着跪在地上回禀的婆子,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贾琏那个畜生,那个不孝的混小子,怎么会救了太子,怎么会这样呢。
荣庆堂里一片鸦雀无声,就连贾政都闭着嘴巴,默不作声。
贾赦抬头看了看面色难看的史太君,再看看同样脸色不好的贾政,本来还想幸灾乐祸一下,说说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就是像自己,就想起来,这个儿子,好像被自己给逐出家族了,贾赦立马就不干了,大喊起来:“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非要让我赶走琏儿,这下好了,琏儿救了太子,太子哎,那是太子哎,未来的皇帝,琏儿这可是救驾之功啊,这般荣耀,可是现在全泡汤了,”贾赦越说越气,看着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的王夫人,心里更是气急:“你看看你王家,不过是休了一个王熙凤,就让老子赔了一个儿子,王熙凤有什么用,专会放印子钱的败家娘们,那里比得上老子的儿子啊。”
史太君一拍扶手,怒道:“老大,你给我住嘴。”
贾赦立马就闭了嘴,蔫蔫的,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
史太君看到贾赦那熊样,心里就是叹息一声,怎么荣国府里就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爷们呢,就是贾琏,史太君的眼神暗了暗,贾琏也是离了贾家,才有了这般荣耀的:“不行,贾琏这里还不能断,”史太君看着贾赦,开口道:“你赶快去城外一趟,和琏儿聊聊,要是能让他回来最好,大不了我们再开祠堂,把琏儿加回去,要是不行,也要让外边的人知道,琏儿是从咱们荣国府出来的,和荣国府的关系没差,这可是救驾之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外人。”
这外人是谁,大家不言而喻,贾赦撅着嘴,对史太君的话心里不大赞同,但是也明白此时万不能让贾琏和荣国府远了,这可是荣国府千载难逢可以再回到过去辉煌时刻的时机啊。
贾赦点点头,当场就应了下来。
王夫人为难地看了看史太君,小心地开口:“老祖宗,但是,我哥哥那里……”
“你哥哥那里不是还有你吗?”史太君抬手打断了王夫人的话:“你要想想宫里的元春,琏儿这次救的可是太子,要是他在太子面前说什么,元春在宫里也就出头了。”
王夫人一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儿,心里就是一阵抽痛,想想就是贾琏回来,再入族谱,可是他毕竟是以不孝的名义被出族的,回来了,也不可能再次拿到继承权,这样一来,这荣国府,不是还是宝玉的。
想到这里,王夫人连忙点点头,应承了下来:“媳妇明日就回一趟娘家,和哥哥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