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雪头发微湿,抬手摸着丈夫削瘦的脸,心疼得鼻子直发酸,“老公,你受苦了。”
顾明煊的手抹在她的眼角,对望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低哑的嗓依旧磁性迷人,“老公只是想你,想我们的孩子……对不起,宝贝,知道你担心,可无法脱身。”
“老公,不要说对不起,是老婆来得太迟。”
凌沫雪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光裸的胸口,哽咽道,“现在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以后……以后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傻瓜,你又想让我把你绑在裤腰带上?”顾明煊心里甜着,眼里充满了宠溺。
“嗯,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自己去哪,她就去哪?
那如果我去了天堂……
心里一酸,顾明煊垂落下纤长的眼睫,吻了吻她的发顶,紧紧抱着她,“宝贝,别说傻话,老公只要你好好活着,开心活着。”
凌沫雪抬起头,泪盈盈地望着他,“那你呢?你怎么能丢下我独自冒险?怎么能丢下我不管?你忍心我痛苦,忍心俩个孩子因想念你而难过?”tqr1
顾明煊觉得自己的视线又模糊了,捧着她的脸,他轻轻地吻了下,“老婆……”
“老公,答应我,我们马上回去去美国。”
凌沫雪说完,两行泪水滑落了下来。
顾明煊的心顿觉痛了,他用自己的唇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不哭,老公答应你。”
只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一点时间,趁着自己脑子清醒,眼睛还能看见你和孩子的时候,我要好好地爱你们,多看你们。
“老公……我爱你。”凌沫雪搂着他脖子,热烈地回应他。
俩人的浴巾落地了,顾明煊的大掌在妻子光滑的身上游移着,呼吸越来越喘。
凌沫雪马上感觉到身子像着了火,她很想要,可一想到丈夫抽过那么多血,身体可能没有真正复原,她还是忍住自己的欲望抓住了他的手……
“老公,我去另一间房睡,你好好休息。”她红着脸,羞嗒嗒地说了声。
顾明煊一把搂住她,泛红的眼睛紧盯着她的眼,沙哑道:“老公身体很棒,你别担心……老公现在最想做的事不是休息,而是爱你,好好爱你。”
说完,他抱起柔美的妻子,俯首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气,勾唇一笑,把她轻轻地放倒在床上……
当俩人的身体融为一体时,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喟叹一声,紧紧搂住对方,轻唤着对方的名字,激烈又热情地向对方释放自己的爱意。
第二天,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染着早霞的海面波光粼粼,美丽极了。
凌琦月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罗裙,趿拉着一双清凉的拖鞋走出了房间,她抬头看了眼天空,见一只美丽的鸟息在树梢上鸣叫,不由高兴地咧开了小嘴。
“酸菜,梳头。”房内,凌琦阳的声音温柔地穿出来。
她转身回去,又拉着凌琦阳的手出来,指指那树上的鸟……
凌琦阳看了眼,回头问她,“你以为它是喜鹊?”
见妹妹歪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自己,凌琦阳一笑,“好吧,你就当它是喜鹊,估计爹地妈咪今天要回来了。”
听哥哥这么一说,凌琦月又咧开小嘴笑了,拔拉了下凌乱的头发,示意哥哥快梳头。
凌琦阳今天特别用心地给妹妹梳了两条马尾巴,扎好之后递给妹妹一面镜子——
镜子中,小女孩漂亮的脸蛋上,一双眼睛灵动清明,小鼻子挺巧,小嘴红红,头上的两条马尾巴一左一右,一高一低,但比例相差不是太大,比以前好多了。
凌琦月满意地点点头,起身跑到床柜上拿来两条粉色的丝带让凌琦阳帮自己扎上。
粉红的裙子,粉红的丝带,脚上一双白色的凉皮鞋……
这样的小酸菜站在管家面前时,他禁不住喜爱地摸了下她的脸蛋,赞赏,“好漂亮的小公主,你太漂亮了。”
凌琦月微笑着朝他鞠了个躬,用小手比划着说要出去玩。
管家微皱了眉,问:“你是说,你……又要去海边玩?”
看她点头,管家马上摇摇手,“不行,你昨天去过,今天必须呆在府里。”
凌琦月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大门口方向拖,那劲头别提多大了,一副“你不让出去,我誓不罢休”的执拗气势。
“好好,我同意了。”管家无奈,笑着说,“和你哥哥一起吃了早饭再走吧。”
凌琦月这才高兴地笑了,又朝他鞠了个躬。
这次出去,管家也跟随去了,还带了两个卫兵。
但他们刚到海边,一男佣跑来禀报说种植园里有人打架,谁也劝不住。
管家只好让两个卫兵跟男佣过去解决问题,而他留下陪凌琦阳兄妹俩。
他见太阳慢慢升高,俩个孩子很乖,手拉手在沙滩上捡着贝壳,遂放心地坐在一棵树底下,从袋子里掏出了雪茄……
抬头,他发现不远处有一般游艇朝这边驶来,不由睁大眼睛,愣愣地看了好一会。
他发现,这游艇跟上次凌沫雪他们坐的那艇很像,难道是她回来了?
他高兴地想告诉孩子们,忽然发现这俩个孩子朝着一艘渔船跑去,而那艘渔船正有一渔民想爬上去。
他奇怪地站了起来,大喊:“喂!你们做什么?快回来!”
听到叫喊声,拎着渔篓的渔民抬起头,看到俩个孩子飞奔过来,他一怔……
那俩个孩子怎么这么眼熟?
距离近了,他才发现跑在前面的那个小男孩正是顾明煊的儿子,而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就是小酸菜。
他心脏猛地翻了个跟斗,想往回跑,又怕俩个孩子发现自己的隐藏点,不跑吧,又怕他们认出自己。
正纠结着,他见俩个孩子并没有朝他喊话,小男孩跑一段路还弯腰捡沙滩上的小石子。
难道那个小女孩并没有认出自己?
范逸东眼睛一晃,紧缩的心立刻松了,对啊,那个小酸菜不是失忆失语了吗?而这男孩子根本没有见过自己。
自己真是多担心了。
范逸东这么一想,便很淡定地戴上草帽,把渔篓扔进船,弯腰去解缠在柱子上的缆绳……
扑通!
突然一块石头扔在了他脚边,溅起的水花迷蒙了他眼睛。
他刚想站起来抹一下脸,凌琦阳就奔过去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无所畏惧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