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华庄园。
顾明煊把凌沫雪从浴室里抱出来放到床上,然后拿来药膏,蹲在床前给她抹着还有点发红的脚背。
“怎么那么不小心?”
“跟徐芝慧嬉闹,没注意到热水瓶放在地上。”她回答。
“以后要学会眼观四方,别玩闹着就忘了。”
他说着,拿棉签又擦了一下,见凌沫雪轻颤了下,又心疼地抬起她的脚,凑到唇边轻轻地呼着……
带着薄荷香气的迷人气息拂在脚背上,凌沫雪竟感觉好受了不少。
她拽着浴巾,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这个做事认真的男人……
洗过澡后,他浓密的黑发垂落在额角,眼睛澄亮如星,纤密的眼睫轻扇,五官深刻俊挺,美得真让人挪不开眼睛。
“还疼吗?”他吹好抬起头,视线刚好对上凌沫雪深情的视线。
心下悸动,他勾唇一笑,搂住她脖子,轻轻地吮了下她的唇,“老公是不是很帅?”
呃……明明很美好,他突然这么一问,形象大减分。
“顾明煊,你真的很自恋诶。”凌沫雪拧住了他的鼻尖,却止不住唇角笑意流泄。
看到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顾明煊心旌荡漾,抓住她的手又亲了几口,“老婆真甜。”
手故意往下一扯,浴巾滑落。
凌沫雪慌忙抓起来遮好,他却坏坏地不让,俩人扯来扯去,搂在一起跌倒在床……
“爹地!妈咪!”忽然,院子里响起了凌琦月的叫喊声。
凌沫雪马上推开顾明煊,慌乱道:“快,快拿衣服!孩子们来了。”
顾明煊倏地下床,拉开衣橱,从里面拿出早给她准备好的名牌秋装……
“我们又来了哦。”楼下,凌琦月蹦蹦跳跳地走进客厅,看到屋内同样有鲜花,她高兴地走过去闻了闻,“wow……锅锅,你以后也要给我买花吗?”
她陶醉地望向后面的凌琦阳,眼睛清亮如水。
“不买。”凌琦阳一本正经地回绝。
“锅锅,你好坏,有你这么小气的男生吗?”凌琦月噘起了嘴,“你这样,以后就别娶老婆了,只有我会陪你到老。”
凌琦阳不作回应,接过季峰递过来的书包,老神在在地坐到沙发上拉开包链,掏出了一本厚厚的书。
舅舅这次寄过来的书,他还没有看完呢。
眼下,爹地和妈咪的事情解决了,他也松了口气,可以静下心好好看书了。
凌琦月却闲不住,楼上跑了一圈,发现父母还没有下来,便扭着小屁股一步一步爬上楼。
“妈咪,爹地。”她清甜的叫唤几乎能融化人心。
凌沫雪赶紧推着顾明煊出去,让他走在前面,她红着脸羞嗒嗒地跟在后面,像个刚结婚的新娘子。
凌琦月眨巴着大眼睛,抬头看看笑容俊美的父亲,又歪过头看看娇羞的母亲,小红唇一咧,“你们……是不是亲嘴了?”tqr1
“噗……”凌沫雪捂住了嘴。
顾明煊笑着蹲下来,搂过她眯眯笑,“小酸菜,爹地可以亲你吗?”
“当然,你早已经亲过了呀。”
说着,她嘬起小嘴,俩人嘴对嘴亲了口。
“爹地,这算不算你拿走了我的初吻啊?”小酸菜轻压了下自己的小嘴唇,红着脸问。
顾明煊想笑,点了下头说:“女儿的初吻都是父亲拿走的。”
“那儿子的初吻谁拿走呢?”凌琦月又好奇地问。
顾明煊朝后望了眼亲爱的老婆,微笑,“母亲。”
凌琦月马上看向凌沫雪,见她脸色红红,笑得比花还美,不由感染着幸福,眼睛闪闪亮,“妈咪,你真的夺走了锅锅的初吻?”
凌沫雪嗔了顾明煊一眼,拉起她的手,“你的初吻和锅锅的初吻早献给了妈咪,你那个死爹地欠了你们五年的父爱,为什么要把初吻留给他?”
顾明煊听了心里一酸,愧疚感立马溢满胸口。
他张了张嘴,想告诉凌沫雪——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我还知道这对孩子是我的。
可话到唇边,看到凌沫雪噘着唇角,他又忍了。
索性权当不明真相吧,让她有“怨气”的时候随性发泄,等她发泄完了再告诉她不迟。
而凌沫雪也是这么想的——
还是先不要告诉他这对孩子是他生的,这样可以随时骂骂他,糗糗他,刺刺他,多好玩!
“妈咪,死爹地其实很不错啦,我发烧的时候,他都没有让阎王伯伯收我诶。”小酸菜开始为死老爹鸣不平。
走在后面的某男额头直冒黑线……
“你死爹地那是愧疚难当!妈咪怀孕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里,妈咪生你们的时候,他同样没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更别说养过你们,给过你们一点父爱啦。”
走到楼下,母女俩坐到沙发上还在对话,而那位英俊的父亲垂着头站在沙发旁,像一个犯了错的学生在专心听老师教诲。
凌琦阳抬起头看着他们,眼里的神色疑惑。
“妈咪,你不要怪死爹地啦,死爹地他也是不想死的。”小酸菜噘起嘴,想着父亲死了真可怜。
这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凌琦阳眨巴了下眼睛,难道妈咪还想继续隐瞒实情?
眸光一闪,看到凌沫雪朝他使眼色,心知她想发泄一下这么多年的委屈,便也淡淡一笑,朝她微微颔首……
好吧,妈咪,我也替你隐瞒。
那个被骂成“死爹地”的某男心里又酸又疼,微凝着眉,一只手插到裤袋里,不知道怎么插上嘴。
“管他死不死,妈咪反正恨死他啦!他留下你们让妈咪一个人抚养,挑担子,还有啊,你们每次被别人骂野孩子,心里不难受吗?”
许多女人,心里的委屈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不倒出来都对不住这张嘴似的。
这下,俩个孩子同感身受地点了下头,“妈咪,我们心里难受。”
某男闻言心里像被刀割了下,痛啊,痛啊!
你们没听到血滴的声音吗?
“所以,有时妈咪就想,如果你们的死爹地能活过来,妈咪恨不得抽了他的皮,剥了他的筋!”凌沫雪狠狠地说。
凌琦阳突然想笑,他轻瞟了顾明煊一眼,然后拿书半遮了嘴,“妈咪,你说错了,是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对,剥皮,抽筋。”凌沫雪点了下头,拿眼角偷瞄男人。
男人闻言,那红长的眼角连同唇角微抽了下,似乎感受到了那种被剥皮抽筋的痛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