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哥,你小小年纪,怎么老用这副盛气凌人的口气说话,到底你有什么重大的秘密拿来恐吓我们?”她不解道。
凌琦阳瞪住她,毫不畏惧,“你想死得很难看?想后悔?”
在这么一个地方,顾欣妍哪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再说,看着这么一张脸,她还有点胆寒心虚呢。
于是,她放下了凌琦月。
兄妹俩抱在一起,季峰正准备带他们走,电梯方向又赶过来一个人,他正是黄澄。
“季助理。”他叫住了季峰,严肃地说,“董事长命令我把孩子带走,请你配合。”
季峰无奈了,而凌琦阳抱着妹妹不肯走,正僵持着,一位护士朝这边跑过来,看到兄妹俩,她激动地叫了声:“巴哥,酸菜!”
“阿姨。”凌琦月看到郝优加立刻大哭。
……
俩个孩子最后让郝优加带走了,院长特批郝优加今天的晚班就是带这俩个孩子,并把他们安全送到家里去。
郝优加联系了凌沫雪,把这边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凌沫雪得知后,泪水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就知道,若自己跟顾明煊的事被他们知道,他们一定会去找顾明煊的。
她捂着嘴,忧伤地看了眼正坐到饭桌前的夏燕妮,想了想说:“优加,你先带他们吃晚饭,我马上叫人把他们带到我身边来。”
“好。”
俩个宝贝得知可以见到母亲,心情自然好了许多。
而这边的夏燕妮见凌沫雪不停地抹泪,心情很糟糕,便心疼地过去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不哭,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姨……阿姨,孩子们想要个爹地。”凌沫雪哭出了声。
“我知道,他们还那么小,他们需要父爱,对于孩子……孩子来说,不管离开哪一方都不愿意,他们会哭,会哭。”
夏燕妮劝着劝着,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被抱走的亲生女儿,不等凌沫雪收住泪,她的泪水却更是汹涌。
“孩子,把我当妈妈行吗?”母爱泛滥,抱着凌沫雪的感觉就像抱着亲生的孩子,她情不自禁地提出要认凌沫雪为干女儿。
“阿姨。”凌沫雪不敢相信这么有钱有势的富太太竟然要认自己做干女儿,她激动得一时无法决定。
夏燕妮流着泪,温柔地摸着她的脸,泪眸里盈动着丝丝母爱的光辉,“孩子,叫我妈妈吧,我想要你这个女儿,你不想有一个妈妈爱你吗?”
“我……”凌沫雪瘪了下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想,她怎么不想?
有妈妈就有温暖,有妈妈就觉得自己有个娘家,她不再是孤独无依的,以后也不用憋着委屈无处诉说。
“如果不想叫妈妈,你就叫我干妈,孩子。”
凌沫雪已拒绝不了,她张开手抱住了夏燕妮,激动得叫了声:“干妈。”
“嗳,我的孩子,孩子……”夏燕妮激动得泣不成声。
她怎么感觉自己抱着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大女儿啊!
要不然,她伤心时,自己见了怎么就心痛?
吃过晚饭一个小时后,穆少枫开着车,带着白露和俩个孩子来到了海滨的夏家。
夏家的房子很大,是一个四合院,建筑风格具有二三十年代的民国风,其中一幢二层楼装饰得格外奢华。
夏燕妮说这屋子是她父母留下的,父亲已因病去世,她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带着母亲已移居到美国纽约生活。
凌沫雪得知白露是夏燕妮的亲生女儿着实有些吃惊。
“干妈,妹妹把我骗了,我还以为她真的是哪个乡下来的小姑娘。”凌沫雪微笑道。
“姐,如果我不这样说,你会接受我吗?”白露嘻笑着吐了一下舌头。
凌沫雪半真半假地说:“如果你说你是穆少枫的妹妹,我不会接受你,如果你说你是夏燕妮的女儿,我自然会接受你。”
“哈哈,姐姐你在开玩笑吧,你也是这几天才认识我妈。”白露搂着她,笑嗔个不停。
穆少枫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环着凌琦阳的小肩膀,抬头朝她们姐妹俩一笑,“小露,你姐姐一直瞧不起我。”
“二哥,谁让你那么坏,姐姐不爱你,你活该!”白露朝他啾啾鼻,指着他唇角的一块伤痕,笑着调侃,“瞧吧,连走个路都要摔倒,你有多轻浮呀。”
穆少枫故作落寞地耸下肩,哭丧下了脸……
三个女人笑了,依偎在夏燕妮怀里的凌琦月抱着一只漂亮的米奇娃娃,神色不悦地睇着穆少枫。
“宝贝,你对这个叔叔也有意见?”夏燕妮好奇地问。
“嗯,他喜欢我妈咪。”凌琦月诚实地点了下头。
“喜欢你妈咪不好吗?”
“不好,我要我的爹地。”
说到爹地,凌琦月的小嘴巴又瘪起来了,她走到凌沫雪身边,拉拉她的手,“妈咪,爹地都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回家?”
女儿的话又勾起了心里的痛楚,凌沫雪的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她蹲下来抱住女儿,心里酸痛无比,低柔道:“酸菜,妈咪每天都跟爹地通话,爹地也让妈咪好好工作,他很好,没有事的。”
“妈咪,你很会说谎诶。”凌琦月盯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地说,“我之前跟你说了,星胖妈妈带人拦着我和锅锅,爷爷也派人过来要带我们走,护士阿姨抓我们,他们就是不让我们见爹地啊。”
“那是……那是他们不想让你们打搅到爹地休息啦。”
“不对,你就是在说谎,”凌琦月摇着头,眼睛开始发红,“你别欺负我读书少,我看得出来,他们还是不喜欢我们,你……你是故意逃开!”
“酸菜!”白露急忙抱她过来,笑嘻嘻,“小姨忘了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了,小姨房里有许多漂亮的小玩意,我带你上去看看。”
白露边说边走,凌琦月转过头来,盯着母亲忧伤的脸,哽咽地喊了声:“妈咪,你要把爹地抢回来!抢回来!”
凌沫雪鼻子一酸,转身走出了屋子。tqr1
院子里,灯影拽曳,秋风徐徐。
穆少枫把一根烟蒂踩在脚下,掏出手帕递了过去,“别难受了,要不然孩子看到会更难过的。”
他转头朝门廊下看了眼,见凌琦阳笔挺地立在那儿,背着光的他形单影只,看去坚强却隐隐透露出了他的孤寂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