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赢了。”贾庄家意味深长地睨着她,“为了达到目的把别人往死里推,不会残忍了点?”
“是她求着要进齐府,我只是成全她,而且她不会死!”纪流苏下意识否定。
妾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诺娶的,如果这么快就死了,别人就会怀疑到傅景天身上,这种蠢事他怎么可能会做。
“那我们就来赌一把,赌注是你这次赢的钱,如何?”
“原来贾庄家是没钱给。”
贾庄家彷佛没听见她的嘲笑,自顾自的说:“我赌三日内。”
纪流苏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你送钱来,我就不拒绝了。”
说完她跃回地面,打算等候林乐儿出来,没想到贾庄家跟了过来,还突然在她面前脱起了衣服。
“有话好好说,脱什么衣服!”她脸色微变,顿时想起水中沐浴的场景。
贾庄家勾唇一笑,温柔地把外衣披在她肩头,凑到她耳边细语。
“女人的月事怎可随意暴露。”
纪流苏僵了僵,忙地攥紧他给的外衣,匆匆回府。
所以没看见,贾庄家手中把弄着一支细小的发簪。
回到房间,她握着他的蓝色衣袍微微出神,清新怡人的气味和初次相遇时的一样。
这个人到底是谁?
身侧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只见他恭敬地把一封信递上:“盟主,这是她的感谢信。”
这是她的暗卫流风,他指的“她”,正是今日在齐府闹事的女子。
纪流苏漫不经心地拆开,草草扫了一眼,便将它放在烛苗上燃尽。
“不过是利益关系,说什么交朋友,可笑。”
流风刚准备退下,突然看向她的头发:“盟主出门前似乎戴了两支发簪。”
“是吗,可能弄丢了。”
不一会儿,林乐儿脸色苍白地回来了,急忙道:“傅将军被陷害了!”
“你就这么肯定他是被陷害?”
“因为……傅将军不像是那种人。”
“知人口面不知心,小姐看开点吧。”纪流苏为她倒茶安慰。
“我不信!”林乐儿挣扎地摇头,“你能够帮帮他吗?”
帮?
她冷笑:“那我可要收报酬。”
“流苏想要什么尽管说。”这一个月来都是纪流苏帮忙对付林宅的庶女,林乐儿对她的能力没有半点的怀疑,甚至还有些依赖。
“天然沉香。”
沉香是非常难得的东西,纪流苏没打算可以得到,不料林乐儿在两个时辰后拿着一个褐色的盒子给她。
纪流苏郑重地揭开,没有错,是天然沉香。
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盒子,良久才放入怀中。
“傅景天的事我会想想办法,但急不来。”她随口应对,拿着蓝色衣袍出门了。
赌庄门前。
掌柜把纪流苏拦住。
“我找贾庄家。”
“不知客官找老板有什么事呢?”
“他欠我钱。”
掌柜嘴角抽了抽,正不知道怎么回应,一道平缓的声音及时送来:“我欠谁钱了?”
只见贾庄家翩翩而来,纪流苏指了指臂弯的衣袍,他便了然,请她上三楼的雅房。
“就还个衣服,没必要进去了。”她停顿在门口。
茶声脆响,他优雅地捻起茶盏,“我帮了你,难道不应该回报一下?”
她眉头一敛,只好走进去:“你想要什么?”
雅房虽然在三楼,但难以听见一楼赌博的喧闹声,看来这墙壁的材料有些特殊。
他托腮,眉头轻挑:“说说你为什么恨傅景天。”
“不可能!”
纪流苏脱口而出,随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应该说“不恨”,而不是“不可能”!
她想着怎么狡辩,忽而瞥见他左手把弄着一个小玩意,正是自己不见了的发簪,顿时愣了片刻,看来这个男人没有外表般的无害!
旋即,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男子下巴被一根纤细的手指挑起,只听见女子清脆悦耳的笑声:“小庄稼,原来你喜欢我。”
“……”
街道突然变得嘈杂,尖叫声连连,其中最刺耳的一道女声在嘶喊着什么。
纪流苏凝神一听,顿时双眸一瞠,快步走到窗边。
“是我陷害傅将军,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在赤足奔跑,撞倒满地的水果,见人就说:“真的是我陷害他!都是我!”
还害怕别人没听清,不断晃动对方的肩膀大喊。
这人,正是被傅将军娶为妾的女子!
很明显,她疯了。
纪流苏眉头紧蹙,捏着窗棂的手指发紧。
一个女人该是经历了多么恐怖的事情,才会在短短一天之内疯成那个模样?
傅景天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竟然……
贾庄家道:“看来傅景天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纪流苏释然一笑,他在明,她在暗,谁怕谁?
转身准备离开,身后温润的声音绕了过来:“你就不怕我坏了你的事?”
现在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只要他把事情告诉傅景天,她的隐藏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一把握住他的五指,笑颜如花:“这么说,我应该怎么收买你呢,小庄稼?”
手掌间,内力难涌,贾庄家悄无声息地回敬,一时间竟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