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今日的朝堂上暗潮涌动,到处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只觉得殿内杀气冲天,令人恐慌难安。
大殿中央,二皇子皇甫凌衣染血迹,手戴锁链跪在地上,垂头不语。
殿内知情的官员或战战兢兢,或冷眼旁观;不知情者或心中疑惑,或惴惴不安。
史鸿智上奏道:“启禀陛下,臣奉旨查抄二皇子府,其明里暗里的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均已查获。这是臣整理出来的账目,请陛下圣阅。”说完递上奏折。
内侍上前接过史鸿智手中的奏章转呈华皇。
华皇皇甫雄看其内容一眼,便怒摔奏章。
“陛下息怒。”
众臣各各惶恐不安。
秦箫上前道:“启禀陛下,二皇子和三皇子勾结陷害慕容将军和陆侯爷,又与司徒家同流合污,私下贪污受贿。此外,二皇子还勾结南诏和东郡,而三皇子知其真相,还包庇隐瞒实情。这是臣收集到的供述,桩桩件件,一清二楚,请陛下圣阅。”说完呈上奏折。
户部侍郎徐牧上前道:“启禀陛下,先前三皇子掌管户部,明着是为陛下分忧,实则私吞银钱,暗地里拉拢官员。还请陛下明察。”说完又是递上奏折。
奏折一个个呈上,皇甫雄只是略看一眼,便怒道:“孽障!孽障!”
皇甫冶早已手脚发软地瘫坐地上。他原本以为今日是皇甫凌的难逃之日,没想到也是自己的永无翻身之日。
皇甫雄看着殿中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怒声道:“来人!”
“臣在。”殿里禁军统领下跪听旨。
“速去查抄三皇子府。朕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少私产,整日里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是。”禁军统领领旨而去。
“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啊!儿臣知错了。”皇甫冶痛哭流涕,磕头求饶。
皇甫雄看着一把泪一把鼻涕的皇甫冶,一脸的痛心疾首,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皇甫凌。
“你可有话说?”
听到此,皇甫凌抬头看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父皇,嘴角邪笑:“呵呵呵!有何话说?父皇何曾想起过还有我这个儿子了。我身为皇子,又是父皇长子,自幼受尽屈辱,成年后也只是得了礼部这个闲职。你偏袒皇甫冶,娇惯皇甫凛,放逐皇甫凕,无视我的存在。哦!还有一个,处死皇甫羽……”
皇甫羽!世人皆知华国曾经的七皇子皇甫羽已死。虽说先前陛下在众臣面前放他一马,贬其为庶民,但他到最后还是死了。
至于为何而死?被谁所杀?所有人对此都闭口不言。因为皇甫羽自幼多病,常住皇宫,不善言辞,不喜结交,又与任何人都没有私怨,更遑论仇恨,所以私心里都觉得是陛下暗中杀了他。
皇甫羽三个字像是一个禁忌,这些年从未有人敢在皇甫雄面前提起这三个字。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皇甫雄心尖微颤,面上却不动声色,虽然他一直都知道皇甫羽这个儿子一直都在暗处好好活着。
皇甫凌自知自己的下场,也没了任何禁忌,接着道:“父皇,你看!你就是如此待我们的,我还有何话说。哼!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报!”殿外侍卫禀报。
“讲!”华皇道。
侍卫入殿跪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北戎和西陵已开战我华国,目前战局焦灼。另外,东郡和南诏传来急报,东郡已连下江南三座城池,恐……”
“什么?”殿内大臣各各惊目。
一时间,殿内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没想到战局如此迅速而不露痕迹。
皇甫凌却在此时放声大笑:“哈哈哈!非常好。”
顾长青皱眉,看着他,“你把江南各城镇的布防图给了东方煜。”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如若不然,东郡大军不可能这么快攻破华国三座城池。
皇甫凌嘴角勾笑:“不错。宇文硕虽已接管江南总督大营,但江南各地的安防布局恐怕还没有我熟悉。你说是吗,顾……长……青?看来华国足智多谋、思虑周全的顾大公子也有失策之时。哈哈哈!不错,不错!没想到我也有赢顾长青一局的时候。”
“孽障!”皇甫雄大怒,“来人!”
“在。”殿外有侍卫进入。
“皇甫凌卖敌叛国,罪无可赦,立即处死!”
“是。”侍卫上前押走皇甫凌。
皇权之下,命丧黄泉有可能在眨眼之间。
不多久,禁军统领大人奉旨查抄皇甫冶府邸而归。
看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堆满大殿,众臣静默不语。
皇甫雄连连冷笑:“好,很好,真是好!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到头来,不是文臣祸国,不是武将灭国,是朕的好儿子想要灭了华国,想要摧毁我皇甫家先祖辛苦打下的江山。”
皇甫冶连连磕头,“父皇,父皇,请父皇饶儿臣一命。儿臣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皇甫雄怒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来人,速将皇甫冶囚禁府邸,永世不得再出府。”
这算是终身监禁了。不过,好歹保留了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