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上暗潮涌动,表面看来好似如往常一般,内则却不同于以往。
皇甫冶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讲。”皇甫雄道。
“昨夜,儿臣名下一处别院突遭刺客,且刺客身手不凡,狠辣果决,院中护卫和下人无一幸免。”
皇甫雄眼眸凌厉冷寒。
皇甫冶忙道:“此事本不想惊动父皇,只是此刺客非比寻常,不仅出手狠辣,而且武功高强。此乃皇城天子脚下,竟有此等杀手,想必这背后豢养之人更是不同凡响。”
皇甫雄眼眸如刀,看着下面的官员。
此等威压,没几人能顶得住。
天子之怒,浮尸千里。
殿里的官员们个个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自古以来,身居高位者,权力越大越怕死,谁家还没有养些护卫看家护院啊!
皇甫雄自是知道这点,只是京城里有人胆敢诛杀皇子,此行径等同谋逆,必须严加彻查。
皇甫雄厉声道:“刑部尚书史鸿智,还有秦箫,朕派你二人速查清此案。若需要人手,长青,你带人抓捕。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是。”三人齐跪领旨。
“父皇,儿臣还有事要奏。”
“嗯?”
皇甫冶看了看四周。意思很明显,不便在此处说。
“退朝。”皇甫雄起身离座,“你们三人一起。”
皇甫冶要说的,皇甫雄像是已经猜到了,遂把顾长青,史鸿智,秦箫一起叫上。
“是。”四人同声道。
养居殿。
内侍端上茶盏,皇甫雄轻抿口茶,“说吧!”
皇甫冶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儿臣近日抓获了一名罪犯。”
皇甫雄皱眉,显然不放在心上。
“此人名叫罗成。”
“罗成?”秦箫惊道。
皇甫雄看向他。
秦箫自知无理,弯腰拱手,“禀陛下,此人乃是江南叶家叶永恒的心腹。当初查抄叶家时,此人便已逃脱。前些日刑部收殓了一具尸首,容貌上看像是罗成。只是人已死去,也无从探究。”
只是当时京中街道上发生的细枝末节,秦箫并未详说,更不曾提及苏文雅所扮的穆双姑娘。
皇甫冶不提是想保留林家之女这个底牌,秦箫不提是受人之托,保护苏文雅。
“带上来。”皇甫雄厉声道。
“是。”皇甫冶挥手让侍卫把人犯提上来。
罗成手脚都被绑上锁链,满面沧桑,衣衫破旧,被侍卫推搡着进来。
进入殿中,罗成立即跪地求饶,“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皇甫雄看了一眼顾长青。
顾长青立即心领神会,走上前,仔细查看。此脸的确是真脸,既无易容也无化妆。
当然,顾长青早知他是真的罗成,但具体的步骤还是要做的,毕竟要掩人耳目,特别是在华皇陛下面前。
“此人的确是罗成。”顾长青回禀道。
皇甫雄眼眸微眯,“是你派人刺杀三皇子的?说!你背后之人是谁?你可知道刺杀皇子是要灭九族的?”
罗成连连摇头,“不,不是,我……”
皇甫雄怒摔茶盏,“放肆!”
罗成连连磕头,“草民是罪人,求陛下开恩。”
“陛下息怒。”
“父皇息怒。”
一时间,殿里的人全都俯首跪下。
天子之威,无人不震慑心慌。
“给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是,陛下。”罗成哆嗦着跪在殿中,“罪人罗成,出身江南,一直呆在叶永恒身边。叶永恒残害林家满门,勾结司徒正和白家,还有外族,这些罪民都知道。原本叶永恒想除掉林家,成为江南世家大族之首,谁知他后来竟鬼迷心窍,不再只满足于江南之地,暗中勾结东郡和南诏,还每年秘密把一些财宝送往京城,想要成为天下首富。此外,司徒家和白家他们不但勾结外族,还暗中扶持……扶持一位皇子。他们造兵器,建私兵,豢养毒蛊人,以备日后争夺……”
“说!”
“争夺至尊之位。”罗成说完,又是俯身磕头请罪。
此话一出,殿内几人面上震惊,不过心中早已猜到几分。
秦箫暗中看了一眼顾长青。
只见他依旧静静地待在那,好似置身事外,好似与他毫无关系。
可秦箫知道,此事的推动者,搅弄风云的人是顾长青。或者说所谓的罗成只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接下来的,暗流涌动,无人知其流向,但结果却已在顾长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