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喆将玉碗递给安文夕,“这个臭小子。”
“北宫喆,明日袭匀就要到了,他不方便进宫,我想带着乐乐回鹿台暂住几日。”
北宫喆闻言,双眸微眯,“回鹿台?”
袭匀进宫不便,难道就可以自由出入鹿台了?
安文夕点点头,“袭匀早就盼着做舅舅,他一定很想看看乐乐。”
想到那时和袭匀分别的时候,她还怀着乐乐,没想到一转眼,乐乐都七个月大了。
北宫喆往前探了探身子,勾起唇角,“如果,朕说不许呢?”
“你……”安文夕咬牙,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气了,这醋吃的真是够离谱。
“我要是走,你可拦不住我!”
当初在青末山庄的时候,他留下那么多的羽卫看守,不是照样让她给逃了么!
“胆子倒是肥了,嗯?”北宫喆勾住安文夕的下巴,身子前倾,在即将快要触到她的樱唇时,及时停了下来。
“啊啊……”不明白父皇母后在做什么的乐乐伸着小手去抓安文夕的脸,安文夕顿时反应了过来,抬手拍掉北宫喆的手。
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调戏了!
安文夕的脸颊微微发热,匆匆扫了眼周围,红绫和香茗此时已经低下了头。
而乐乐依旧兴奋的伸着小手,安文夕抿了抿唇,狠狠地瞪了眼北宫喆,这个死男人调戏她都不知道看看场合么,更何况,他的怀里还抱着乐乐!
“呵……”北宫喆看着安文夕嗔怒的脸色,低低的笑了。
“走吧。”北宫喆拉起安文夕的手,抱着乐乐朝琼华殿走去。
细碎的阳光散落在二人肩头,从背后看去,北宫喆拥着安文夕的纤腰,一家三口,美好又温馨!
袭匀再次回到大夏,心中一阵感慨,阔别一年不见,他重回承安竟有些近乡情更怯。
他先去了凤青轩去看望了花姑姑,然后和欢凉一同去鹿台看了看安莫霖和莫虞,最后去了夏宫。
他没想到的是,刚刚进了夏宫,他还没有见到安文夕,就先被等在琼华殿的月无双吓了一跳。
“月无双,你个死丫头,赶紧给本公子松手松手!”
月无双扬起兴奋的小脸,“袭匀哥哥,无双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无双?”
袭匀无语的磨了磨牙,“本公子想你才怪,你个粗鲁的臭丫头!”
月无双可不管袭匀的不悦,抱着他不松手。
“我说月清绝,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妹妹,知不知道男女有别?”袭匀说着看向欢凉,却发现欢凉此时正盯着月清绝,他的眸光黯了黯,自己在南昭这一年,也许欢凉已经喜欢上了月清绝,他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抿了抿唇,将月无双从身上扯了下来。
“袭匀,你来了。”
袭匀抬眸看去,面容清冷的北宫喆正揽着安文夕出了琼华殿。
今日袭匀一袭浅蓝色流云锦袍,越发衬得他肤如凝脂,面似桃花,尤其是那双绝美的凤眸,潋滟着柔美光泽。
“小师妹,妹夫。”袭匀冲着安文夕微微点头,嘴角含了丝笑意,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说不尽的优雅,看见他在南昭这一年,将身上的痞气改了不少。
然而,袭匀的一声妹夫让北宫喆的脸色黑了黑。
“烨世子。”
袭匀闻言,脸色微变,对北宫喆道:“我是袭匀,你叫我袭匀便好。”
“袭匀哥哥,你在南昭那会不是特别想看夕姐姐的小孩子么,我带你去。”说着,她眨着清灵灵的眼睛拉住袭匀便朝偏殿走去。
袭匀皱起眉头,反手抓住月无双的手,将她拽了回来,“我这次来了夏宫,怎么也得去给太后请个安。”
安文夕点点头,她知道袭匀这次来大夏并不是以袭匀的身份来的,而是南昭世子!
他去给凌阡陌请个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样啊,那我在偏殿等你好了。”月无双松开了袭匀。
凌阡陌为人清冷,当初在未央宫的时候,月无双对冷冰冰的的陌姑姑就有些怯意,自从凌阡陌做了太后娘娘,浑身更是散发着高不可攀之势,月无双就更加不敢靠近凌阡陌了。
虽然袭匀来的低调,但是凌阡陌和北宫喆依旧用接待世子之礼相待。
袭匀见过凌阡陌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琼华殿偏殿,看到笑呵呵的乐乐,心都化了。
他立即上前将乐乐抱在了怀中,乐乐虽然人小,却半点也不认生,任由袭匀抱着,竟然还差点去啃袭匀的脸颊。
“乐乐,会不会叫舅舅?”袭匀逗着他。
乐乐扑闪着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一直看着袭匀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时不时还伸手去抓。
下一瞬,袭匀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巧精致的佩剑,在乐乐面前摇了摇。
“叫声舅舅,就给你。”
谁知,安文夕刚走进偏殿,就看到这一幕,立即道:“袭匀,乐乐这么小,你怎么能给他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小师妹,这柄佩剑是拔不开的,看你紧张的。”
安文夕闻言稍稍松了口气,似乎刚才自己的确是有些过于紧张了,她笑了笑,对袭匀道:“箐姑姑做了些酸梅汤,你去解解暑。”
袭匀这才放下乐乐,“乐乐模样可爱,真讨人喜欢,想必将来长大了,就会将承安的女子迷的神魂颠倒。”
乐乐听到袭匀的声音,抬起头,举着手中的小佩剑,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简直将人的心都萌化了。
袭匀喝着酸梅汤,翘着二郎腿,又恢复了他以前吊儿郎当的模样,突然道:“以后咱们乐乐可别像北宫喆那样整天拉着一张冰块脸,多不讨喜。”
袭匀只觉得身遭的空气蓦地遇冷,一种不好的预料在他的心头升起,他慢慢扭过头去,就看到北宫喆正立在他的身后。
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而北宫喆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了安文夕身后,将乐乐抱在了怀中,然后唤来乐乐的乳娘甄氏,将乐乐交给了她带下去睡午觉。
“该用午膳了,别让母后等着,失了规矩。”北宫喆说着揽着安文夕将她带出了偏殿。
袭匀啜了口酸梅汤,看着北宫喆的背影撇撇嘴,真是个小气的男人,他不就是说了句他的坏话么,竟然就这么下了逐客令!
入夜,天幕中群星璀璨,圆月如盘,月华如水般倾泻。
微风送来丝凉意,拂去白日的浮热。
琼华殿内,灯火通明,硕大的夜明珠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
洗漱完毕,北宫喆就迫不及待的将安文夕压在了床上。
“造人,生女儿!”
安文夕觉得北宫喆这是想女儿想疯了,每天晚上都会扑倒她努力造人。
“别,今日不行……”她忙往床里侧靠了靠身子,躲避了北宫喆的攻城略地。
“夕儿,别拒绝朕。”北宫喆眸光带着迷离,再次反身将安文夕压在了身下,急不可待的探入她的衣襟。
突然,北宫喆脸色一滞,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安文夕却突然笑了起来,“我的小日子来了,都说了不要了。”
北宫喆侧身躺下,将大手放在安文夕平坦的小腹上摩挲着。
半晌,他弯起双臂,将她圈在怀中,在她的樱唇上印上一吻,“这次没有怀上,一定是朕不够努力。”
安文夕闻言,顿时在他的胸膛上轻垂一下。
她每晚都被他折腾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他还不够努力么?
“北宫喆,若是下一次生的还是儿子怎么办?”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
“朕说是就是。”
安文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还以为有什么生女儿的偏方呢。
“睡吧。”北宫喆嗅着安文夕的发香,将她拥在怀中,满足的勾起了嘴角。
可是,他身上的忘情蛊一日不解,终究是心头大患。
——
南昭。
如今弋阳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冰魄毒入骨,无法解毒,只能忍受毒发。恐怕,这冰魄毒要跟随着她一辈子了。
南昭的夏日天气十分炎热,然而弋阳却依旧裹着狐裘,她坐在轮椅上在灵阳宫的院子里晒着太阳,她身后的流景慢慢的推着她。
弋阳经常一个人枯坐着,华云钰就把流景找来陪她解闷。
看着铺了一地的凤凰花,弋阳身形未动,对流景道:“扶我起来,我想走一走。”
弋阳搭在流景的手,缓缓走到凤凰木下,捡起几片地上的凤凰花,嘴角似乎绽开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公主,奴婢刚刚做了些凤凰饼,你要不要尝尝?”流景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