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旨。”小喜子立即应是,这皇上还是要去瑶花阁呐!
瑶花阁里,安文夕刚好忙碌完毕,正坐在院子里休息,欢凉端来了两碟桂花糕放在了石桌上。
“公主,今年做的比去年要好吃呢,你尝尝。”欢凉兴奋道。
安文夕笑道:“早就尝过了。”
“公主,刚才欢凉把做好的桂花糕给这瑶花阁的下人都分了下去,让她们也都尝尝。”
安文夕点点头,“送给玉公子的送到了么?”
“送到了,是小喜子亲自来取的。”
“难为胭脂还记得我。”楚君昱含笑道。
安文夕蓦地扭头,看到一身玄色衣衫的楚君昱朝这边走来,在明媚的阳光下,楚君昱面若冠玉的脸上多了抹柔光,他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添了几分俊美。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不过听胭脂的语气好像不欢迎我一般。”
安文夕微微一笑,“怎么会呢?”
楚君昱扫了眼安文夕凸起的小腹,双眸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一个月不见,都这么大了。
“走吧,我们进屋。”楚君昱随手端起了一个盛了桂花糕的小碟子。
“好。”安文夕缓缓起身,右手撑着腰身,略显笨重。
“你今日怎么想起来来这里了?”
楚君昱拈起一块桂花糕道:“胭脂难得想起来我,既然给我送了桂花糕,我必须亲自过来答谢了。”
“我也就会做桂花糕了。”
“你身子越来越不方便了,你就好好歇着,想要做桂花糕,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
“好。”安文夕含笑点头。
“我听说,最近胎动频繁,这个小子经常闹腾的你睡不着觉?”
“没那么严重,不过这个孩子的确是好动了些。你今日过来,是不是夏宫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曹暮烟去了枫月谷。”
“哦?”安文夕闻言略略垂眸,她突然想到她父皇为什么会去枫月谷了,只怕不单单是为了母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将曹暮烟引到枫月谷吧!
“还有北宫喆……”楚君昱犹豫一瞬,“他失忆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了。”
至于其他的,楚君昱只字不提,他不想让她担心。
看着安文夕微敛的眸光,楚君昱忙转了话题道:“你最近开始水肿,我让小喜子给你带了冬瓜排骨汤。”
“静华宫呢?”安文夕似乎没有听到楚君昱刚才的话,开口问道,如今北宫喆身体状况不好,而静华宫宫主又刚刚出关,想必他的情况会很糟糕。
“静华宫的势力仍然在不断地潜入中原,也许到时候西楚和大夏会联手对付静华宫。”楚君昱眸光微沉。
既然楚君昱这么说,那么静华宫已经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中原势必会和静华宫有场恶战!
“咳咳……”一声剧烈的咳嗽打破了寂静的清晨。
龙榻上的北宫喆缓缓睁开了眼睛,幽深的黑瞳一如往昔那般锐利,但却染了一丝疲惫。
守在外间的张海听到动静,立即来到北宫喆榻前,“皇上,您又咳了,没事吧?”
“没事。”北宫喆说着又咳了两声,他急忙抓住锦帕去擦嘴,没想到月白的锦帕展开之后却是一片血腥,那一抹腥红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张海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被吓得惨白,嗫嚅道:“皇上……奴才这就去叫傅太医。”
原本是由月公子在皇上身边照顾皇上的病情,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月公子却突然不见了踪影,而皇上对此也没有提过,看样子皇上应该是知道月公子的去处的。
可是如今皇上身体越来越差,离不了月公子啊!
“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是。”张海被北宫喆狠戾的眼神吓到,立即俯身应是。
过了片刻,张海叫来了傅太医,傅太医给北宫喆把了把脉,却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他忐忑的回话道:“启禀皇上,微臣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皇上身体有何不妥。”
北宫喆没有说话,一时间琼华殿十分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过了片刻,傅太医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看着北宫喆有些消瘦的身形和略略憔悴的面容,犹豫道:“脉象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有些急火攻心罢了,想必是皇上为国事操劳,伤了龙体,微臣先为皇上开两副药调理调理?”
“不必了,你下去吧。”北宫喆淡淡开口。
“是。”张海送走了傅太医,心中一阵阵惊讶,明明皇上都吐了血,为什么脉象无异?
北宫喆起床洗出完毕,张海取出了朝服,伺候他更衣,早朝之后,安芊柔已经到了琼华殿了。
如今她是整个夏宫唯一能够接近北宫喆的女人了,也是唯一一个自由出入琼华殿的人!
闻着殿内浅淡的龙涎香,安芊柔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她嫌以前的檀香不好闻,就主动做主换上了龙涎香,北宫喆对此并无异议,现在整个琼华殿上下似乎都遍布了她的影子,她已经彻底将安文夕赶出了他的生活!
安芊柔慢慢的抚摸上自己的脸颊,没想到这脸上这样好使,可是这终究不是她的脸,难道她要顶着安文夕的脸活一辈子不成?
过了半晌,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立即快步迎了上去,“皇上,你回来了。”
看到安芊柔,张海立即请安道:“奴才见过皇贵妃。”
他的眸光在安芊柔的小腹上流连了片刻便匆匆移开了视线,明明三堂会审之时,皇贵妃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到已经只怕已经是六个月了,为什么她的小腹依旧那么平坦,难道孩子小产了?
毕竟有一段时间皇贵妃是不在夏宫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皇贵妃从未开口提起过怀孕一事,下人们哪敢主动去问?
安芊柔淡淡扫了张海一眼,然后走过去挽住了北宫喆的胳膊,“皇上,你一定饿了,臣妾做了金丝燕窝粥。”
北宫喆任由安芊柔搀着坐了下来,看了眼正冒着热气的燕窝粥,顿时嗓子一痒,再次咳嗽起来。
“皇上,您没事吧?”安芊柔立即紧张道,然后拿着帕子为北宫喆擦着嘴角。
北宫喆扫了眼燕窝粥,丝毫没有喝的欲望,而安芊柔不气馁,端起燕窝粥舀了一勺递到了北宫喆的嘴边。
“这燕窝粥有健脾润肺之效,臣妾见皇上最近有些咳嗽,所以才动手给皇上做的。皇上不喜欢吃甜,臣妾特地少放了糖,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安芊柔嘴角勾着笑,平时她耐心的哄着,北宫喆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每次也都会吃上一些。
北宫喆从安芊柔手中接过了燕窝粥,然后喝了一口,手中的动作蓦地一滞,清冷的眸光缓缓落在了燕窝粥上,眸光轻移,最后将视线停在了安芊柔脸上。
“怎么样,喜不喜欢?”安芊柔微微笑着,而心中却忐忑极了。
自从偷偷的给北宫喆下了那个药之后,他对她的确亲近了许多,这使得她对药效深信不疑。可是尽管北宫喆慢慢开始亲近她,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半点逾越,更别说碰她了,她有些等不及了。万一安文夕回来了,她的事情就会被揭穿了,所以她要抓紧时间怀上龙种才能保护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故而,今日做燕窝粥的时候她才悄悄多加了些分量,不过那药是无色无味的,北宫喆是不会识别出来的,可是看到他这样看着她,她心里一阵心虚,竟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北宫喆放下勺子,对安芊柔招了招手,“过来。”
安芊柔忐忑的靠近,只听得耳边响起他冷淡的声音道:“会跳舞么?”
她顿时一阵发愣,怎么好端端的问起了这个,她犹豫着点了点头,“臣妾幼时学过一些。”
北宫喆点头,对张海道:“去将那套衣服取来。”
过了半晌,张海恭敬的呈上来一套红色的舞衣,北宫喆看了眼安芊柔,“去换上吧。”
等安芊柔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大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安芊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双手攥着搭在胳膊上的红绸,北宫喆让她换的衣服哪叫衣服啊,大红的纱衣薄如蝉翼,上身只有一块布料,勉强能够遮住胸口,露出了整个细腰,还有宽大的裤腿,两侧是开线的,随着她的走动,她雪白的腿半遮半掩,虽然极为诱惑,但是到底是太过于暴露了,以至于她走路时非常不自然。
此时安芊柔的心中紧张极了,她完全猜不出北宫喆的想法。他突然让她穿上这样一件极具诱惑的舞衣,难不成是要宠幸她,可是如今正是上午,大夏还没有白日宠幸妃嫔的先例。
如果不是,那他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