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人冷哼一声后,又拿出一个虫子来,跟刚才的虫子体型差不多,可是颜色不一样。她现在手里拿的虫子是绿色的。江安一看,吓了一跳。
“蛊……蛊虫!”
江安感觉说了这三个字之后,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对方冷笑,放出绿虫,虫子振翅,飞过来。江安已经没有了阻挡虫子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绿色的虫子停歇在他的脖子上,张开小口,狠狠的咬下去。
“哎呀!”江安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可以喊出这两个字!
嗡!一道绿光闪过,绿虫又回到那个黑衣人的手里,藏在袋子中。
一股热流从脖子暖洋洋的流遍全身,江安感觉那几个伤口痒痒的,便拨开衣服想挠一挠,可以一看,吃了一惊!
他的衣服里面哪里还有伤口,全部都愈合了!
敢情,这个黑衣人是好的,是要救江安!
“到处勾引女人,不要脸!”对方说完,便托地一跳,跳在围墙上,又跳下去。
江安从对方的话中,明显听出头她受伤不轻。
“阿萝,别走!”
江安此时已经好的差不多,窜出侧门,看见阿萝的影子在巷道上飞驰。
“阿萝,等等我!”
江安现在可以提起草药之力了,两条腿像是灌注了汽油,火箭般飞去。穿过街道,奔出镇子,来到一片开阔的荒地上。
“阿萝,我知道是你,别跑了!”
阿萝唰的一下,立定脚,在习习的晚风中,她就像是一座不动分毫的塑像。
“你怎么看出是我?”
江安一步一步靠近阿萝,怕自己靠近的太快,阿萝又要跑走。
“如果不是你,别人会救我?你的眼睛脉脉含情,我当时就该看出来,那是你了。县城里的那个人,也是你吧?”
阿萝哼道:“或许救你的是你的某个红颜知己呢?反正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还怕没有人来救你?我很为文静姐姐不值得,她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花心大罗卜。”
江安笑说:“正因为我是花心大罗卜,才有好多女人喜欢我!”
陡然,阿萝回眸,眸子里闪动着仇恨和杀气,江安心咯噔一下。
再不能说这种轻佻的话了,否则阿萝会杀了他的。
“你的伤没事吧?”江安转换话题,“我来给你看看。”
江安是个医生,像阿萝这种伤,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我没事,不用你瞎操心。”阿萝话还没有说完,就剧烈的咳嗽,可知她被另外一个黑衣人伤的不浅。
江安为阿萝的执拗而摇头:“告诉我,他伤你哪里了?”说着,江安走到阿萝身边,伸出手,要探阿萝的脉搏。
阿萝忽的呐喊:“给我滚开!”
江安无动于衷,现在的阿萝伤势不轻,江安要是离开,阿萝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就是把我杀死,我也不会离开。听我的,把手给我。”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戳瞎你的眼睛,让你以后还见一个爱一个,对不起文静姐姐!”
阿萝伸出两手指,对着江安的眼睛就要戳来。江安闭上眼,不做任何的反抗,任凭阿萝戳。
“你……你干嘛不反抗?”阿萝的手指好像已经碰到江安的眼睫毛了。
江安真诚的说:“刚才是你救了我,我怎么能跟救命恩人动手呢!你心中有什么委屈和痛苦,就朝我眼睛发泄吧。”
阿萝的手指在颤抖,她眼中的泪珠儿也在颤抖。自从死了师傅之后,她便没有归宿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一个人,这种孤独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没有委屈和痛苦,你给我滚开!”阿萝嘴上却是言不由衷。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江安觉得眼前的阿萝好可怜,“我已经说好多遍了,你师傅对老常还是有感情的,并不像她平日里所说的那样,对老常充满了深仇大恨。否则,她也不会在最后的时刻,把你托付给老常呀。”
“住口!”阿萝身子晃了一晃,显然是十分虚弱了。“不许你为我师傅的仇人说好话!”
江安面上显出一丝笑容,却笑的很不自然:“既然你那么恨老常,怎么还为常文静说话?”
阿萝咬着嘴唇:“我为谁说话,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快滚开,否则我真……”
阿萝脸上忽的掠过痛苦,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软软的,好像是一匹布滑落下来。
“阿萝!”江安急忙将她抱住,只见她呼吸细弱,身子冰凉。江安心想:不好,得赶紧给阿萝治伤,否则就有可能危及生命。
便横抱起阿萝,忽然听到噗的一声响,定睛一看,地上有一本薄薄的书。江安腾出手捡起来,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这不正是老蔡的那一本偏方医书吗,怎么在阿萝的手里?难道……”
那个杀死老蔡助手的人就是阿萝!是阿萝放出蛊虫,咬了助手,以至于助手浑身溃烂而死。按照阿萝的道行,还无法培养出这样厉害的蛊虫,不过她师傅却可以。阿萝现在手里藏着的蛊虫,肯定是她师傅培养留下来的。
可是,江安弄不明白的是,阿萝为什么要杀助手?为什么要拿老蔡的医书?或许,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等阿萝苏醒过来才知道了。
阿萝性子十分倔,要是她醒过来发现那本医书不见了,一定会怀疑是江安拿了,对江安的误会和仇恨就更深了。江安于是把医书重新塞进阿萝的口袋里,抱起她,行走如飞,不一会儿回到医馆。
管家还死沉沉的躺在地上,江安探了他鼻息,发现只是昏睡,并没有死,江安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管家死了,江安真不知道怎么向老常和常文静交代。
江安在老蔡的医药架子上选了几味药,分两个药炉子煎煮,煎煮好了,给管家和阿萝服用。首先醒来的是管家。
他摸着头,感觉头十分沉重,看见江安,便问:“江医生,我睡多久了,怎么感觉头昏脑涨的,好难受!”
江安扯扯嘴角,没有告诉刚才发生的事情:“你可能睡多了,所以脑袋不舒服,没事的。”
管家忽然看到江安的床上躺着一个黑衣女人,吃惊的问:“江医生,她是?”
“她是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明天一早,你去帮她买些女人的衣服回来,让她换一换,她的衣服都是血。”
“什么?”管家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我?不该是你吗?”
男人去女人服装店里,给一个女人买衣服,店员会怎么想?
江安笑道:“你要是不去,我就跟文静说你不好好伺候我。”